姜年染听得祀风直呼皇上姓名,虽怒却也知晓小不忍乱大谋,便也算作恭敬地垂首置器道:“请王爷随臣下前去觐见圣上!”
祀风坐在白马之上,从入了凌华境内之后他便弃车行马,这白马虽不是他常年坐骑,但也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如今这么些军士围困住了他们,却丝毫不见那马儿慌张。
祀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年染,道:“你们这是请本王觐见圣上的架势么?本王怎么感觉像是来捉拿逃犯的啊?”
姜年染头都未抬,仍旧低着头,闷声道:“圣上是担心王爷路途困顿,特遣了微臣前来迎接。”
祀风拍了拍马的脖颈,笑道:“那好,我们便一同入宫吧。”
“王爷······”姜年染有些为难地道:“还请王爷下马与我等同行。此乃圣上之意。”
“哦?”祀风冷笑,“姜将军难道忘了,本王有先皇赦令,让本王可以在整个凌华任何地方出入不下辇马么?那个‘任何地方’,本王心想,还是包括了皇宫的吧。更何况本王多年来入宫都未下马,即使入了朝圣殿本王照样可以不下辇不下马,不是么?”
“这······”
祀风的笑容更加冰冷,“还是说姜将军因为先皇已然升天,便不将其圣旨作圣旨看待了么?!”
“微臣不敢!”
言毕,祀风率先向着皇宫骑马而去,姜年染紧随其后。
皇宫内也早已布置好了兵士,一旦祀风入宫,便如同入瓮之鳖,只待渔人抓获了。
只是不知这些所谓的渔人究竟清不清楚自己的实力,究竟明不明白这入瓮的鳖究竟是初出茅庐的小虾小将,还是那惹不得的老龙王。
凌华国皇宫大内,一袭明黄色的身影有些焦虑地等待着。
他是凌华国君主,是天之骄子命中注定的帝王。
即使父皇一直喜爱的是弟弟又如何?即使那个精明得如同精怪一般的弟弟有再大的能耐又如何?
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他万俟啸,不是万俟风!
既然只是一个王爷,那么便应该有一个王爷的样子!不应该凡事都压在他这个皇帝的头上,不应该事事都让他有莫大的压力,不应该让他恐惧让他忧心于这个位置的稳定!
要想真真正正安安稳稳地睡上一个好觉,只有御凌王死!
万俟啸站在大殿之上,冷眼看着那条入殿的路。
风,不要怪我,是你太让人恐惧,是你让朕不安让朕夜不能寐。只有你死,凌华国才能够真正安定下来。
醉红尘离弦阁内,因为从小被百面老人用药水养大,离弦的身体比寻常人更容易复原。不过由于伤确实是重了些,所以右手仍然无法将长剑使得如同往日一样灵活。
绮兰站在门口斜倚了门扉,却不进去。
离弦早已习惯了跟在红尘身后的日子,如今突然让她这样“闲赋在家”她竟是颇有些不习惯,只能够一遍又一遍地用左手练剑,不时地再捣鼓些药草看如何将面具制得更加精致一些。
啪地一声,绮兰将一粒粉色的珠子扔向了离弦,离弦左手翻转瞬间将珠子攥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