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平笑道:“太师莫非忘了,圣上已经将乱红的案子全权交给了下官。所以,下官自是查自个儿的,如何需要报予大理寺?”
白珩也接着道:“如今牵连上了柄丞相,非小可大,更何况圣上病恙,草率下做了决定也有碍于天子威严。”
李清倒是看出了些这二人双簧的端倪来,拈着胡须,慢条斯理地道:“丞相一事确实马虎不得,太师,我看不如这样,在圣上病愈之前先让丞相居于府中暂时勿要外出,以防居心不良之人有可乘之机拿此大做文章。而我等着手调查此事,务必还丞相一个清白。”
傅庸看似有些犹豫,而那柄华侯的门生弟子也闹腾了起来,直言说这不是变相的软禁么?
然而傅庸却有些吹胡子,道:“这些证据也没人可以证明它事假的!一日不可辨别这些证据真伪,便一日不可让柄丞相出那丞相府!”
傅庸一言既出,站在傅庸一边的官员们也只得纷纷附和,早就想扳倒这丞相了,如今可是个大好的机会,虽然软禁之后变数颇多,但是也好歹算是个打压是个警告。
而柄华侯身后的官员却不欢了,怒气冲冲地吵闹着。李清咳嗽了一声,怒道:“此乃大殿之上!同僚们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罢了!”柄华侯冷着脸,盯着仍旧跪在殿堂中间的左卿枫,道:“清者自清白者自白,老夫回府便是!只是希望各位同僚勿要借机落井下石便好,老夫等着各位的好消息!”
说完,柄华侯挥袖退出了大殿。反正皇上也不在,不需要行礼退下。
一干柄华侯身后的官员也拥护着柄华侯出了殿去。
左卿枫从头至尾脸色不改,挺着背脊跪在大殿之上。
而后终于得了李清一言,道:“左大人,圣上定然已知左大人衷心为国,非有陷害之疑。只是如今这查证之事但望左大人勿要再插手,也让天下知晓这朝堂之上乃是公平之所。”
左卿枫站了起来,而后道:“下官明白,自此之后下官当同那柄丞相一般居府不出,当真相大白之日下官复职。”
李清点了点头,赞赏地看着左卿枫。
倒是傅庸冷哼了一声,道:“如此证据,竟然这样拿出来!真不知是作何想的!老夫以前真是看错了人!”
说完便也甩袖走了。跟着傅庸离去的也是一大票官员。
倒是白珩司马安平等人留了下来,两人吐了口气,还真是,这样站出来矛头竟然都没有指向他们。
李清却是踱至司马安平面前,当初司马安平立军令状之时也是李清“帮了忙”的,如今李清站在司马安平面前淡淡地看着他,直看得司马安平心内有些忐忑。
这李清虽然比司马孓小了十来岁,如今三十又七,可是当年却是与司马孓两人算作了一对忘年之交。一文一武,两人倒是不知究竟哪儿谈得来了。
司马孓几年前去世时曾忧着这仍旧少年心性的司马安平,不知其后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