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马安平一个侧身,他身后的良欢方才现在了虞美人面前。
只是,那双眼里竟是比当初虞美人离他而去之时更加幽深哀戚,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虞美人的双眼,颤抖着唤道:“虞儿。”
安常在仍旧抿着唇,突然走上了前来道:“欢,此事我们来处理,你······你最好回避。”
司马安平与白珩当然知晓安常在的用意,然而那傅石生刚一听良欢那声情深意重的“虞儿”便怒从中起,心想面前这女飞贼打扮的人果然就是那负心寡情的虞美人,不仅如此还定然与良欢一家的事情有关,想那良欢如此对她,她竟然这般“回报”良欢!
傅石生拍着安常在的背,道:“干嘛叫欢回避?!就是要让欢看看这女人的真面目!”
良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额角受伤的虞美人,心内百般滋味不知如何尝。
虞美人缚袖的手渐渐握紧,眼中也氤氲了些许的雾气,却在指甲嵌入手心之后缓缓放开。
而后傲然地抬头回视良欢的眼,伸手扯掉了脸上的黑色蒙面,那张绝色的容颜此刻并未着粉黛,却是清丽异常,额角的伤处也衬出了一种别样的美来。
安常在一见这女子形状,便也暗嗔难怪良欢会陷下去,这醉红尘秋阁之首果真不是凡色。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虞美人冷然地说着,就似如今被抓住的不是她,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良欢仍旧痴看着虞美人,司马安平见良欢一时半会儿并不像是能够真正警醒过来的人,便对着旁边的侍卫道:“带下去,好生看管,勿要让人劫了。”
侍卫还未动手,良欢却用听起来就似是有些哽咽着的声音道:“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我父亲的罪证?”
虞美人用眼角瞥了眼良欢,矢口否认,学了那套东编西凑的话来:“我不知道什么罪证不罪证,我承认我便是江湖上的‘贼莲花’,今日算是落在你们手上了,算我‘贼莲花’栽了!可是别的什么罪名休想随意安在我身上!”
白珩本就是风流少年出身的人物,对女子的巧言说了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怎会不知虞美人只是在撇开与乱红的关系。
要知道若是她承认了自己是“贼莲花”按照大燮律例最多判监禁,而若是与那乱红有了什么联系,性命不保不说,很有可能还会为了逼她说出乱红总舵而受尽折磨。
白珩合上了折扇,笑道:“这么说,虞美人这次夜潜将军府只是为了‘贼莲花’所谓的‘劫富济贫’?”
“哼!”虞美人冷哼,没有表情地道:“大燮十官九贪,剩那一人便是方才上任还没来得及贪渎!我看你们这几人也不过尔尔!”
白珩再次笑道:“醉红尘可不是‘日进斗金’可以言表的,你乃秋阁之首,随便一根指头就可以有大笔大笔的银子入你手中,如何还需做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来?虞美人,有些事情我们心知肚明,你不必狡辩,我们抓你所为何事你也清楚。乱红一日不除,朝廷一日不安,怪就怪在你们处事过份了,大燮朝廷的脸面岂是你们可以随意侮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