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多年之前慕子楚与百里郁寒对弈之时放下的那枚莫名的棋子,多年之后方才现出他的真正价值来。
他,从来不是一个中庸之人,中庸之道他与司马孓南辕北辙。
司马孓明哲保身不负如来不负卿,而他李清,只是潜藏的看似既非百里郁寒之人也非柄华侯之人。
如今的李清三十又七,白面髯须,正执了手中方才从蜂鸟身上拿下的极薄笺纸,一旁还有拦截下来的柄华侯的文书以及东方誉的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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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被烧焦的木楼之前,一身锦衣华服的公子唇边挂着意义莫名的笑。
煜儿在一旁恭敬地站着,未曾言语,而那凌肆却也恭敬地立在祀风身旁,低声道:“主子,这里的地契在火中被烧了,红尘被烧死,这一片地依照大燮律法,收归官有。”
“这点小事,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祀风仍旧看着那片烧焦的地方,没有表情地道。
凌肆本是因为祀风虽经常滞留大燮,却从不愿意与大燮官员打交道,所以才没有将这块地从官家手里买过来。
如今祀风做事越来越不似从前,凌肆几乎都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是不是下一步,自家的主子就要在这里开家赌坊或者楼子,将影子人的交接点全换到这儿来。
要知道,另一个国家的王公贵族到这帝都之地开店滞留,可是会被当做奸细作罚的。
“是。”凌肆垂首退下。
祀风转而问煜儿道:“可想去看看大燮丞相府长什么样子?”
煜儿抿了抿嘴,道:“但凭主子吩咐。”
祀风咧开一个笑来,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很高兴似的。
……
而另一头,那李清原本已经截下了柄华侯的文书以及东方誉的印信,却在禀告百里郁寒之后突然收到了命令,扣下柄华侯的文书,但是放走东方誉的印信。
李清大致了解了百里郁寒的作为,是想让柄华侯知晓自己文书被劫而警钟大作,可因东方誉印信依旧前往北戎边疆而加快私下行动的步伐。
看来,百里郁寒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
待柄华侯知晓自己文书被截之后,啪地一声拍响了茶几,怒不可遏。
“一群饭桶!”
下首几个属下跪着,低垂着头,道:“属下,属下行事甚为隐秘,那黑衣人突然出现,功夫极高,属下在那人手下过不了十招东西便被他劫了去!”
“十招?”一直站在柄华侯身旁的那个黑衣劲装男子皱着眉头,思索道:“十招之内劫了东西,可料得到你在他手下最多过上多少招便无招可使?”
那属下细细想了想,道:“非是属下能力低微,那人实在是功夫太过高强。属下料想,在他手下约莫只能撑到四十招便丢盔卸甲。”
“若是我呢?”那黑衣劲装男子沉沉道,“不必顾虑,实话实说。”
那个跪着的属下便犹豫一番之后道:“若是,若是东方副将,或许可以支持到两百招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