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清便提了礼品物什到了慕将军府去,那慕将军府的下人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连应门都未曾便带了他进去。
只见迎客厅内坐了一白衣人,容姿俊朗,却见那脸上淤青一片,活生生将一张脸给毁了去。
李清只觉天空就似突然之间乌云罩顶,连脚步都虚幻起来,只恭敬地提了礼物,道了声:“慕将军,李清在此赔礼了。”
慕子楚冷眼瞧了,丝毫没有笑意地笑了,道:“常听人说礼部侍郎李清李大人为人清高,从不向权贵低头,怎的,如今怕我以官威压你,报复你不成?”
李清听得此话,虽然心内颇为不满,可毕竟自己理亏在前,便还是有礼有貌地道:“此话非也,虽李清以奉权贵为耻,但尚知是非对错。昨日是下官酒后失礼,且无端挑衅,如今乃是以李清的身份而非礼部侍郎的身份前来赔礼道歉。也并非是向领军大将军赔礼,而是向你慕子楚赔礼!即使冲撞的是丞相是太师,我李清照样如此作态!”
“哼!打了我你还有理了!”慕子楚突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有些怒气隐忍未发。
“我,我······”李清素知这慕子楚武功高强再加上是领军的人物,可是仍旧未曾想明白就自己这身段儿,虽然比慕子楚高了不少,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够打了慕子楚?可
如今李清被这一吓,突然有些清醒了过来,转而问道:“敢问慕将军,下官是如何找上慕将军如何打了慕将军的?下官乃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慕将军却是一员大将领军百万,下官如何能够将将军打至如此······如此模样?!”
慕子楚一窒,这茬他倒是没想过要如何编排过去,就这一窒的时间,李清立马继续道:“下官手上虽有瘀伤,却夹杂了碎石沙砾,免不了看得出是拳头挥到了地上或者石头上,将军功夫之高强,即使下官言语不敬,也只当赔这言语不敬的歉意!”
“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从后堂传来,未见人先闻声,“子楚,这人朕喜欢!”
只见穿了一身素色锦衣的百里郁寒从后面走了出来,笑意明显。
李清立马跪下,道:“未知皇上在此,下官该死!”
“死什么死?”百里郁寒笑着走到慕子楚面前,抬了袖子便擦向慕子楚的脸,只见那脸上的淤青竟然是一抹就掉的颜料,全染上了百里郁寒的袍子袖口上去了,“你说这个人可用,朕起先还不信呢,如今看来······嗯,还不错!”
这就是李清初露头角的事件,事后他方才知晓,他未曾打到慕子楚,却是确确实实地将慕子楚骂了一通,似乎还骂了柄华侯,骂了傅庸,骂了很多很多朝廷官员,却只有慕子楚知晓他当时到底骂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
兴许就是那些酒后的真言,让慕子楚知晓了这个接近而立之年的男子心中所想所怨,也知晓了他品性才气与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