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却只是问道:“白珩离开了几日了?”
司马安平神色一整,疑惑道:“不知绮兰姑娘问及白珩……可是有什么事?”
傅石生神秘兮兮地站在司马安平身边,戳了戳司马安平的背,小声地道:“这还用问,想咱家老白了呗!”然而不同于傅石生的一脸笑意,司马安平却是有些凝重。
在他看来,绮兰没有这种空余的时间来问多余的事情,每一次……只要绮兰出现,那就必定有事情发生。
“绮兰姑娘,你刻意将我们引出来必定是有事情要对我们说……可是与白珩有关?白珩他……是不是有危险?!”
绮兰噤声片刻之后,终是低低地道:“百面老人的面具,很有可能是祀风故意留给离弦的。”
“故意留给离弦?”司马安平云里雾里,问道:“此话怎讲?”
“他知道离弦是百面老人的大弟子,也知道离弦定然放不下自己的师父。”
司马安平似乎有些了解了,便接着绮兰的话道:“也就是说他故意留下离弦师父的面具,目的是为了引离弦到御凌王府去,而御凌王府早已准备完全以抓住离弦?!”
“但是离弦并没有去……”绮兰的声音平静无波,然而司马安平和傅石生二人却都已经完全明白了,傅石生睁大了双眼,道:“白珩代离弦去了……所以白珩……”
“白珩很有可能已经入了陷阱。不过暂时不会有危险。”
傅石生此时已经按捺不住,慌慌张张地就想要奔到凌华去救白珩。
然而司马安平却冷静地问着绮兰,“祀风……御凌王为什么想要抓住离弦?”
“因为他想要制住红尘,他会从与红尘最接近的人下手……”
朝堂之上,百官噤语。
御凌王,一个一直都活在传言之中的男人,鲜有上朝更少有与各国使者来往,故而他国的官宦们几乎都没有见过他。
“只手遮天”这四个字完全可以形容他的权势,皇位对于他而言只是囊中之物。然而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视皇位为无物?百里郁寒也做不到。
随着一声呼喏,“宣——凌华国,御凌王万俟风进殿!”
文武百官的表情各不一样,有兴趣斐然的,也有诸如司马安平一类静观其变的。
然而,数十双眼睛盯视着大殿的门口,朱漆点金大门处,施施然而来一位着了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玉冠束发,玉带围腰,一双幽深的眸子毫不避让地直视着百里郁寒,而那好看的唇形讥诮地勾出了一个上挑的弧度来,整个人显得俊美异常,有种世界在我脚下任我践踏尔等能耐我何的傲然之气。
“凌华国万俟风,见过大燮帝君。”微微俯了俯身子,这就算是行过礼节了,想让他堂堂御凌王跪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而,一个冷冽的声音却骤然响起,道:“好个高傲大胆的御凌王!见了皇上竟然不跪下行礼!还是说凌华国的人都是这般不知礼数行不礼上?!”
一阵低低的哄笑传开,然而御凌王却根本就没有扭头去看那直言的大燮臣子,只笑道:“我们圣上念及我兄弟情谊许我‘归天跪地不跪君’之诺,若是如今见了大燮的帝君本王便下跪了,那岂不是让我罔顾我皇兄之言?更何况……大燮帝君与我朝皇上乃平起平坐之辈,我不跪我朝圣上却到这大燮来跪大燮帝君,那岂不是平白降了我朝圣上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