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在低着头不说话,他不想骗傅庸,却又不愿意告诉傅庸如今慕子楚和乱红之间的不清不楚。
傅庸接着道:“我看着子楚长大,甚至连慕殷都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人。慕殷将军去世之后老夫就将子楚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如今他还活着,我却一无所知……”
傅庸抬眼,看着安常在,一字一句道:“从司马安平开始彻查乱红开始,老夫便心有隐忧,常在,告诉我,子楚如今……是不是身在乱红?”
安常在讶然地看着傅庸,他不明白为何傅庸会知道慕子楚和乱红的关系,但是转念一想,傅庸好歹也是一国太师,要有些眼线和势力调查出蛛丝马迹也并不是非常的难事。
然而,傅庸看到了安常在的反应之后却是有些颓然地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沉沉地道:“还是回去了……他终于还是回去了……”
此刻,安常在更是讶然了,问道:“太师,为什么说‘他终于还是回去了’?慕将军……以前就跟乱红有关系么?”
不停地摇着头,傅庸道:“这些事情说来话长,等你们该知道的时候就自然而然都知道了。”
安常在抿紧了唇,垂了头开始细细地思索所有的可能。
而傅庸……则是一派忧心的神色。有些话……看来他还是说迟了。
慕子楚,已经回到了乱红。那么这些年来慕殷所做的这么多,就都付诸东流了。
绮兰的身影不紧不慢,似乎总是会出现在傅石生和司马安平两人的视线之中,却又总是不能够被他们二人给完全地跟上,一个眨眼就又不见了。
而傅石生和司马安平两人在跟着绮兰转过了无数个胡同小巷穿过了无数条街道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绮兰给耍了。
傅石生啪地一声踢响了身边的小石子,愤愤道:“不就是武功好点儿么!神气什么呀!有本事出来跟我比力气!”
原本还有些气馁的司马安平听到傅石生的抱怨,反而一下子就心情好了起来,噗嗤一笑,道:“好了,我们技不如人这是事实。算了,回去吧。”
然而……一个雅致清冷的声音在转角处响了起来,道:“国子监六小生,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司马安平眉心一皱,立马看去,只见那原本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内的湖蓝色水裙竟然又出现了。
绮兰蒙着面纱,优雅的身子出现在了巷口的转角处。而这里……竟是除了他们三人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傅石生如同见了鬼一般一跳三丈高,蹦到了司马安平身后,道:“你……你要干嘛?!”
绮兰失语而笑,说实话,这傅石生倒真是个活跃气氛的人物。
“跟着我一孤身女子的是你们两个大男人,难道不应该我来问你们,你们要干嘛?”绮兰反问。
傅石生一时语滞,而司马安平却似乎突然清醒了,道:“以你的功夫要想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巷子里面将我们二人甩掉轻而易举,但是你却引着我们绕了这么多的圈子最后绕到了这个无人的小巷。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故意引我们出来的……刚才的茶楼,跟上次的四宝坊一样,也是你们乱红得地方吧。所以才知道我们在那里,继而故意出现在我们视线之内,将我们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