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落中的女子莞尔一笑,不置可否,而另一个更加酸不溜秋的声音却是从堂屋处传来,“瞧瞧这些后生晚辈都是些什么品性!哎哟,我老头子一个没人疼没人念哟,瞧着这衣服都破成这个样子了也没人心疼一下嘞!”
只见堂屋的门口处一个小老头儿靠在那儿扁着张嘴欲哭欲诉的样子,好不可怜。
院落中的男子苦笑一声,道:“华师父,您的衣服哪儿破了?不是上次晚辈过来的时候为您添置的新衣么?”
“再新的衣服穿穿就旧了!”这小老头儿仍旧打算强词夺理,“瞧那墨啸云都生些什么娃儿?还敢在老头儿我面前质疑我!”
厨房门口叉腰的姑娘翠嫩嫩的声音又传来,“华老头儿,你到底打算吃饭不?”
“嘿我说小妮子,有你这么叫自己师父的么?没大没小!讨打!”讨字刚出口,这华师父便突然从堂屋口不见了,而打字刚落地,华师父便已经到了那姑娘的面前,扬着一张粗粝的老手便要开打。
可是那姑娘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华师父手刚扬起她便瞬间后退了三步,而华师父的手落下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十步开外,华师父一巴掌下去只扇了扇风,而那姑娘手中装着菜的盘子却是一点油都没有洒出来。
华师父咯咯咯地笑着,丝毫没有因为没有打到这姑娘而生气,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院子中那红狐长袍的女子至始至终都微笑着。生活,若是一直就这样继续下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直至此刻,这红狐长袍的女子仍旧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场荒诞的梦,一场有些美好的梦。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梦会醒,现实什么时候会突然降临下来。
【【这红狐长袍的女子不用说应该知道是谁啦,而这男子的身份也很明显了,至于为什么他会在红尘身边……还有就是这个华师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在前面讲到墨叶天易容闯倾城谷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他,当时墨叶天是对绮兰说的话,“真是华师父教出来的徒弟,连说个话都一样刺耳。”咳咳,对滴,他是绮兰的师父。但是这样的师父教出那样的徒弟,也不是不可以,他还教出过一个更偏激更深沉内敛的徒弟……】】
赤、裸的足站在冰冷的雪中,冻得有些发红,冻得十指都蜷缩。可是只有冷,才能够不断地提醒她,提醒她如今还活着,如今还好好地活着。可以呼吸天地间最纯净的空气,可以看到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可以品尝任何地方都品尝不到的美味。
如今的红尘,应该说是慕子楚,便坐在饭桌旁,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墨叶天没有想过她可以像个最平常的女子一样坐在桌旁,与自己一同进餐。可能她自己都从没有想过可以这般平淡地过着日子,每天睡得足足的,吃得好好的,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那形销骨立的身子就快长肉了。
“华老头,紫薄荷快没了,还有三次‘刮骨’,该怎么办?”甜儿塞了一嘴的饭食,嘟嘟囔囔地道。
华蔺瞥了眼墨叶天,道:“听见没,紫薄荷没了。”
墨叶天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之后笑笑道:“晚辈今日就进城购买。”
“这紫薄荷不是随随便便的药店就可以买得到的,你得早些预定。”华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