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似乎有了一丝了解,自顾自地犹如呓语一般地道:“我爹,为了铲除乱红,所以故意接近了我娘。可是,当我娘发现一切的时候……又如何呢?已经陷下去了,付出一切为他解毒,最后仍旧郁郁而终。是这样的么?”
华蔺双目深邃,道:“你知道就好。”
此刻的红尘,耳边突然响起了许久之前逼虞何离开乱红的时候她说出的话。她问红尘:“你可曾问过,魅姨娘可曾愚蠢?!魅姨娘可曾甘心?!魅姨娘可曾后悔?!”
深深地吐了口气,红尘抬手擦干了唇角的血迹。试着运行了身上新吸收的内力,红尘再次吐出一口浊气,而后道:“多谢师祖。”
华蔺嗔然一笑,道:“你个丫头片子,还是叫小老儿我为华师父吧!‘师祖’二字简直把人都给叫老了!”甜儿在一旁吐了吐舌头,却不甚被华蔺敲了头,骂道:“定然是你在魅丫头面前嚼了舌根!要不是魅丫头原本内力就深厚,今天就搁这儿了!”
甜儿摸着额头上的包,嘟囔着道:“华老头就是偏心!”
“嘿你说什么呢?!”华蔺此刻浑身黏糊糊的,吩咐甜儿道:“快去把备好的热水给送我房间里去,老头儿我使唤不了你几年了!”然而,华蔺的话未说完,脸色却突然变了,向着门外厉声道:“谁在外面?!”
说着,一掌为爪,陡然抓向了门外!
吱嘎一声,门扉洞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愕然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墨叶天府邸的西厢处,那一脸英姿的黑衣女子佩剑而立,似是在守卫着这里的安全。然而,祀风却踱步而来,被那黑衣女子阻在了房外。
祀风笑道:“这里都是熟人,又何必再戴着面具呢?”
这黑衣女子脸上并无表情,只随手撕下了脸上的面具,便是那冬阁四女的离弦。
“红尘尚在的时候你乃是红尘的贴身护卫,如今红尘消失,绮兰成为尊主一事倒尚在本王预料之中,可是离弦姑娘你竟然也愿意屈居人下成为绮兰的护卫?”
离弦似是极不喜祀风的笑脸,而那冰冷美丽的脸上却也并无什么厌恶的神色,只是道:“御凌王此行有何贵干?尊主已经歇下,不见外人。”
“外人?”祀风挑眉,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哈哈哈哈,看来你们尊主倒是瞒了你们不少事情!”
“你什么意思?”离弦皱眉,若是祀风话再带刃,怕是离弦腰畔的长剑就要出鞘了。
“这个可以去问问你们如今的尊主,让她自己告诉你们。”祀风此行,怕也并不是为了来寻绮兰,而是故意来找离弦的,“告诉你们……当初在皇宫之内,金蟾蜍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毒死了……哈哈哈哈哈!”
祀风不待离弦反应过来,便已经甩袖离去。
另一处厢房内,祀风满面笑容归来,凌肆与煜儿两人恭恭敬敬地迎着。他们两人倒是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从三个月之前到如今,这便是他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
“主子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凌肆也微微地笑了笑,伸手接下了祀风身上的大氅。煜儿乖巧地倒上了一杯热茶,双手奉给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