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看似幽暗的醉红尘二楼窗台子前,一袭红衣摇曳,乌黑的发丝在这入夏的晚风中丝丝飘着。
斜倚在那梓木的台子上,红尘微眯着双眼看着碧台周围涌动的人潮,以及那碧台上抚琴的绮兰。
平平淡淡,没有菱梦的心思花哨,没有离弦傲然于世的清冷,更没有绿依紧紧揪住每一个男人的心机,可那种平淡,却如此的让人心安,让人觉得那是可以伸手抓住的美。
美,从来都在自己身边,而绮兰,只是将遍洒凡间的平凡的美以一种悠然雅致的姿态展现了出来,更加淋漓,更加纯粹。
人群中,那袭锦衣飘然,折扇轻摇。
“主子,怎的不入楼反而要在这儿看着?”风煜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着。
凌肆一如既往少言寡语,恭敬地侍立在祀风的身旁。
祀风回想着几天前与乱红组织尊主见面的场景,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漏了,让自己没有抓住其诡异的尾巴。
远远地望着醉红尘二楼处的那袭血色飘然,仍旧那般慵懒,也仍旧那么的蛊惑那么的妖娆。
可,为何却始终不见那日的神情?
那日的菱梦一舞,而红尘坐在碧台前,那种遗世独立,摈弃众生,傲然立于万世之上冷眼看遍众生的神情······
与那个四年前消失了的人,是那么的像。
虽然知道她不是那个人,却仍旧期盼着能够见到与他一样的神色,一样的眼神。
所以才静静地候在这里,心下期盼着,能够见到。
可,远远地望着一直以一种姿势斜躺在梓木窗台上的红衣女子,心中却始终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一溜而过,如同那日见那尊主一般,本有些事情在心中闪过,却始终抓不住任其指尖溜走。
另一头,司马安平因着几天前美姬的消失而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绝对跟那个叫红尘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傅石生一拳头捶在了桌上,“要不我这就去把她给抓回来拷问一番!”
良欢摇了摇头,道:“那个女人动不得,先不说她在朝中的后台有多硬,即使没有后台,我们查案在明,而乱红组织在暗,若是真的要从醉红尘下手,我们也只有隐藏在暗中,跟他们来一场躲猫的游戏。”
“更何况······”司马安平紧紧地皱着眉头,想起了那日碰巧在鱼玄庵前碰到红尘的事,“虽然在鱼玄庵前碰到了她,虽然知道她必定不简单,可是却也不能够确定她跟乱红组织有关系。不要打草惊蛇,看来,有必要去‘拜访拜访’这个红尘了。”
良欢点点头,道:“可以去摸摸底,但是红尘有个规矩······”
“什么规矩?”傅石生抢口问道。
“见面三千两,而且,不问,不碰,不留。”良欢一本正经地道:“但凡能够到她迎客厅的人,不一定是贵人,但一定是富人。”
“不就是钱嘛!公子我有的是!不说我,难不成这堂堂司马将军府连个三千两都拿不出来?!”傅石生听那良欢说的话,还以为良欢是在担心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