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良欢再次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难就难在,即使你有三千两,她也不一定会见。见不见客,除了钱,还全凭她心情。”
司马安平突然想到了什么,望了眼良欢,也颇为无奈地道:“查了枢密院档案的第二天我便在她面前‘无礼’了一番,挑了她帘子不说还语气不善,而石生在鱼玄庵前又是耍了回公子爷的性子要别人下车拜礼,至于欢······”即使红尘愿意见他,恐怕他也不想踏入醉红尘的楼了。
良欢眼光一闪,知道司马安平在顾虑什么。
堪堪笑了笑,道:“先不说她愿不愿意见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即使我们去了一个,凭着我们的心性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除非我们三个一同出马,恐怕还会在气势上稍胜一筹,不过······一起见三个男人,怕是也没有先例。”
三个年轻公子在房内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司马安平划拨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人只有分开行动,四个目标,你们一人一个。良欢负责礼部尚书王亥,石生负责刑部尚书刘裕,我负责兵部侍郎黄堠和都察院御史左卿枫。”
“左卿枫?”傅石生虽然也听司马安平分析了一些情况,知晓乱红组织最有可能的根本目的,然而再次听到左卿枫的名字却仍然让他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不近女色不贪不渎,乱红组织以前犯的案子几乎全都是针对□□污吏或者那些不法朝官的,若是左卿枫他们该如何下手?”
话刚说完,傅石生突然警觉自己方才说的那些□□污吏中也包括了良欢的父亲,脸霎时白了白,知道
自己说错话了,可瞥了瞥良欢,见他没有怎么在意,便也松了口气。
“贪不贪,坏不坏,不是用平常的眼睛就可以看到的。”司马安平似乎也并不想讨论这官贪与不贪的话题,怕扰了良欢的心,便道:“无论如何,有准备才好些。”
“对了,今夜好像醉红尘冬阁的绮兰以棋会友,不知道又会耍些什么把戏。”傅石生摸着自己的下巴笑了笑,“怎么,不想去看看?”
司马安平嗔他一眼,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要从醉红尘下手,倒不如去看看,反正没有什么坏处。与良欢和傅石生相望一眼,三人便默契地灭了灯起身前去醉红尘了。
醉红尘前的碧台四周,棋局厮杀,而碧台上那垂眉敛目的温婉女子却似乎丝毫不在意棋局的走向,不在意等会儿到底是谁会有幸能够与她一战,纤长匀称的十指轻抚古琴,心无旁骛。能够坐在碧台四周以棋相战的男子几乎都是几天前听闻绮兰要以棋会友而从远处快马赶来的棋中好手,若是有那么些离得远了,几日内无法赶到京城,便也只有恨此生错失了如此好的良机了。
醉红尘二楼的那抹血色仍然斜躺在窗台上,因为远了,也因为蒙着面纱,所以看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可人群中不随波逐流的祀风却也牢牢地盯视着红尘,似乎此趟前来全是为了红尘,而不是为了碧台上的绮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