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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遗迹

这是懂事后瑞亚第一次走进沙漠,柔软的沙子包裹着瑞亚的脚,踩出或重或轻的小坑,一会便又消失不见。

小时候,每次想父母时,自己都忍不住偷偷往沙漠里跑。想自已去把他们都找回来。只是每次还没踏进沙漠一步,就被闻讯赶来的祖父抓回去打得半死。平日里对他极其和蔼此时却像是变了成恶魔一般。不再用充满寓意的童话给他讲道理,而是几乎歇斯底里的命令他,不准踏进沙漠一步。这使得瑞亚从小就对沙漠有种畏惧——它抢走了属于他的父母,还有让祖父变得可怕的魔力。

后来长大后,瑞亚才懂得-一个失去子女老人的是多么憎恶这片沙漠,也明白祖父是多么怕失去他。

现在他就现在这片沙漠里,昼夜巨大的温差让他现在有些冷。瑞亚不禁想跺跺脚。只是脚部如入泥潭感觉,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刚才,他随着崔斯特走到屋外,后者让他抓住他身体随意一个部分。

“为什么呢?”瑞亚被崔斯特的要求整得有点懵

“当然是带你去我这次要办的差事的地方。等我办完了差事,再一起去战争学院”崔斯特解释道

“可是。。。这和要我拉着你有什么联系呢”瑞亚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难道我们不应该去租一辆沙车?”

“所以嘛,年轻人,还是要好好看,好好学”崔斯特突然卖弄起了官司,“抓住我的手臂,今天你大哥我就让你长长见识!”

听到崔斯特这么说,瑞亚只能按照对方说的做,用手拉住了崔斯特

“用双手抓紧了”崔斯特满意的感觉到自己说话后,对方原本若即若离的手,立马抓得紧紧的。

“可能,过程有那么一点不适”,一股奇异的力量伴随着崔斯特脚底出现的光圈,突兀而来。“但是,只要你…………”

头顶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和四面八方传来的挤压的感觉,让瑞亚听不清崔斯特说了什么。他紧紧抓着的手臂,让他心里有一点慰籍

就在瑞亚觉得自己要被四周的压力挤碎时,一切都突然消失。冷冽的空气充满瑞亚的肺部。

瑞亚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崔斯特站在他旁边,四周不再是房屋拥挤丛立的老街——两轮血月在这里显得分外孤独,低得可怜的可见度外是无边无际的阴影,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又一个沙丘。

这里是恕瑞玛沙漠

半晌,瑞亚才缓过劲来。崔斯特贴心的递过一张手帕,示意他擦一擦风干了满脸都是的眼泪和鼻涕。难受到说不出话来的瑞亚接过手帕。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感谢。

“作为初次进行空间穿梭的普通人,你的表现并不能算糟糕。”崔斯特安慰道。“在学院里很多第一次尝试空间穿梭的人都留下了一生难忘的经历”

“比如呢?”瑞亚感觉好了些,但是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有些人出现在穿梭地点后,身上多了一股很浓的尿骚味,而有的人则出现在规定地点几百公里外,而且那小子在穿梭中丢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反正再次见他时,是在三个月之后”崔斯特回忆道,脸上浮现出一股很同情的表情。“那样子简直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我们这是在哪?”瑞亚四顾望去,周围除了沙还是沙。这里有什么值得大人物惦记的?

“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应该就在这附近,但是我只有大致的坐标。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崔斯特耸了耸肩,“虽然我崔斯特也算是游历四方,但是我可从来不到这种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来”崔斯特将手伸进衣服里马甲上的口袋,拿出一张纸向瑞亚甩甩“毕竟有人的地方才是江湖嘛,不过来之前我特意让学院里一个专爱往这种不毛之地跑的大探险家画了一张地图,毕竟我的面子。只要…………”崔斯特打开手中的地图看了一眼,突然变得一言不发。

“怎么了。”瑞亚有些奇怪崔斯特的反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明显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低气压正在凝聚

“这个该死的小黄毛,回去一定好好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崔斯特咬牙切齿道,“才掌握最低级的短距离空间跃迁也敢来招惹本大爷,本大爷一定让你知道随时被人**花,却又追不上是多么痛的领悟”

瑞亚……

瑞亚捡起了被崔斯特丢在地上的“地图”,图中画了一个半圆的形状,上面有一个向下的箭头标记,瑞亚猜想那是指一个沙丘。难怪崔斯特会发那么大火,在沙漠里找一个沙丘比找一个沙子也差不了多少——反正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现在怎么办”瑞亚弱弱的问,两个人大眼对着小眼一时无言

夜更深了,天空中的血月也慢慢爬上头顶,如同一双眼睛般用狡猾的目光注视着这片沙漠中发生的一切。

“”一阵冷风吹过,瑞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双手环抱。沙漠环境昼夜温差极大。瑞亚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厚一点,崔斯特就带着他来到沙漠。现在两人就站在露天中,瑞亚被冻得有点发抖。

瑞亚努力得表现得像没有事的样子,他不想崔斯特发现,。他说过不会给他添麻烦。瑞亚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低着头看着地下,努力控制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体

突然,一股突如其来的温暖包裹住瑞亚瘦小的身体,瑞亚抬起头。一个从天而降的的黑乌乌的东西罩住了他……

“恩,看起来还不错嘛,”崔斯特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瑞亚手忙脚乱的把罩在头顶的东西拿下来。是崔斯特的礼帽,只是帽子对于瑞亚来说显然是太大了,直接罩在了头上。

“等去了战争学院,得给你也换一身行头”崔斯特评头论足道,宽大的礼袍像被子一样裹在瑞亚身上。“你一身充满复古风格的费伦服饰走在大街上肯定回头率很高”

瑞亚却是懂崔斯特突然没头没脑说这些的意思,心中一暖,拉了拉身上崔斯特的袍子,只是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

“这些下去可不是办法”崔斯特有些苦恼。“瑞亚,你说假如,你想找到一个人,却不知道他在哪,怎么办?”

“也许你站到最显眼的地方,他会看到你”瑞亚想起小时候每次去集市时祖父告诫他的话,假如走丢了,就站到最显眼的地方去,这样祖父就能找到他。

“最显眼?”听了瑞亚的回答,崔斯特所有所思,突然发出呵呵笑声。

“差点忘记了,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崔斯特突然说出声“瑞亚,看来我们在这个渺无人烟的沙漠里,还是不够显眼啊,不然有些人怎么对我们视而不见呢?”。崔斯特摸了摸瑞亚的脑袋,后者正一脸迷惑的看着他。“看来我们表现得更“显眼”一点”崔斯特特意咬中了显眼两字的发音。

瑞亚可以感觉到崔斯特明显是生气了,虽然看上去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直温润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眼神中流露出危险的光。

“那么~”崔斯特轻声道,一道光从崔斯特的脚底如游龙般激射出来,一个眼睛形状的巨大符号以他的脚底为中心在地面形成。金色的光芒一明一暗,如同在呼吸一般。

瑞亚屏住呼吸,看着这壮观的一幕,虽然他早已知道崔斯特有着神奇的力量,但此刻仍然叹为观止。“假如我能拥有这种力量。。”瑞亚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嘴里喃喃道。

“停下,崔斯特,快停下!……”,突然瑞亚听到一个尖尖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但是四周明明空无一人,瑞亚本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却听见旁边的崔斯特用略带嘲讽的语气淡淡道:“真是难得一见啊,我的尊贵的使者大人”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朋友”瑞亚这才确认声音来源于头顶上方,他抬头看去,却发现头顶上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金色的圆球形状的生物,两片金黄的翅膀在空中扑扇出一道道残影。但是除去这些不常见的,这只生物的样子很像—一只金黄色的乌龟?

瑞亚偷偷瞄了眼崔斯特,看上去他好像并不担心什么,瑞亚把心放了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手太短,我真想给你来一个深深的拥抱”奇怪的金色生物接着说,它的声音很符合它的形象。

“是啊,我起来了,曾经某位来自伟大的恕瑞玛遗迹的使者曾经在学院的酒桌上努力的想用他的手拍着胸脯和我保证,我崔斯特,如果有一天前往恕瑞玛,一定能得到最高规格的礼待”崔斯特像四周示意了一下,伸手拿过瑞亚手中的帽子戴在头上。

“所以说,恕瑞玛待客的最高礼仪就是把客人扔在沙漠里冻几个小时,再看看客人有没有能耐逼你出来是吗?”崔斯特反问道,不等对方回答,崔斯特低头用戏谑的语气向瑞亚介绍:“看,这位,恕瑞玛代言人,伟大的使者拉莫斯大人”

“我的朋友!”拉莫斯叫道,瑞亚很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能从这个不明生物脸上读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为什么你偏偏是这个时候来呢,哦,当然,我知道,我知道”不明生物略显烦躁的在挥动着四肢,好像人在烦恼时四处踱步一样,“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你也不会来”拉莫斯摊开四肢,做出无可奈何的动作,“我的意思是,咱们干嘛要管这些烦心事。一起去找点乐子不好吗?”

“看,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是一个人,而你是一只龙龟的原因”崔斯特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你看我们已经干站这么久了,是不是该?……”

“好吧,好吧,来吧,事实上是大人命令我带你们进入。。”拉莫斯叹气道。圆圆的身体调转个头,向前方飞去。

去哪?瑞亚一直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难道这片沙漠的某个地方藏着什么地下宝藏的暗门?

“等一下,进去后。你不要说话也不要乱跑,就一直站在我旁边,”崔斯特突然压低声音对瑞亚说道,“记得一定要听我命令,要知道”崔斯特用手指指前方空中带路的拉莫斯。“这些活化石的脑筋回路一般都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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