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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中原

关于我父亲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他有一个亲兄弟,也就是我的伯父,名字是叫做曹无涯。我的伯父有幸成为了大侠王双的徒弟,住在一个叫做名剑门的地方。

就是那个时候,我父亲卷入到一场权势之争当中,争夺唐门掌门的双方,有一方是我父亲的好朋友。

据说,那场斗争持续了好几年,死伤的江湖豪杰难以计数。

而最后这场战争好像有了定局,父亲所支持的那一方受到重创,父亲他自己也遭到仇家连日连夜的追杀。

但是事情后来突然有了转机,只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的伯父,曹无涯。

因为他参与到唐门的掌门争夺战中,使得我父亲支持的那一方最后掌握了大局。

但是这些都不是故事的本身,故事的本身是我父亲和伯父,在这段时间里,同时认识并且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出身于唐门,聪明伶俐,温柔娴淑,她叫做唐婉。

这个人,也就是我的母亲。

这个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太不同寻常,因为我的母亲并没有嫁给我的父亲。

我的伯父因为是王双的弟子,名声显赫,又对唐门有恩,他向唐门的提亲很自然地没有任何人可以反对。

所以,我的伯父把很顺利地我的母亲迎娶进门。

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父母两人已经深深相爱了。

就正如诗中所说的,若无红绳,何以见闻?若有红绳,奈何钗分?

但是我的父母并没有在命运的面前低头,他们私下里做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决定,那就是私奔出逃。

我的母亲为了爱情,背叛了燕尔的丈夫,我的父亲,因为爱情背叛了他的亲哥哥。

爱情,就像一杯叫人不能抗拒的毒酒,叫人明知不能却还是着魔般地要饮鸩止渴。

他们想找一个偏僻的去处,永远都不要再涉足江湖。

这一逃,逃了整整十个月,一直到我出生。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的伯父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他们。

可以想象伯父他当时的心情,或许他坚持认为他的妻子和兄弟突然消失是遭遇了不测,他或许会整日寝食难安地焦急。

又或许,他觉察了这理所当然的真相,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同时对他的背叛或许早就让他出离愤怒了。

最后的结果是,我的伯父找到并且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却始终没有对我父亲下手。

我的伯父得知到我的存在,还让他的门徒四地寻找我。也许,他认为我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耻辱,他要把我杀掉。

于是有了后面的故事。

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和父亲明明是汉人,说着汉语,却要逃到冰天雪地的塞外生活。这一切就是为了躲避伯父对我可能会有的追杀。

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天狼琴的背面会有那样的一段诗文。原来那是我父亲为了寄托思念,在母亲的遗物上刻下的。

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的父亲总是很刻苦地练武,风雪无阻。

他想做到的,就是可以保护他的亲人,保护好他的亲人,不被另一个亲人杀害。

我父亲对我讲,这一次离开雪山就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而我,终于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回去中原?

他说,这是为了完成两件事情。

首要的事情,就是兑现他和我母亲临终时的约定,约定的内容是,把我抚养成人以后,一定记得带我到她的坟前,给她上三炷香。

我问他,第二件事情又是什么?

他说,第二件事情就是替我死去的母亲报仇。

也就是说,我的父亲要杀死他同胞的兄弟,为他心爱的女人,为我的母亲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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