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云长,你干什么,放手,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阿勉没有准备,被他拉得踉踉跄跄,连连挣扎。
“滚!”
百里云长冲着军营内的其他士卒怒吼一声,小兵们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跑得一个不剩。
目光陡然拢在了一身青衣的阿勉身上,完美的眸子迸射出蓝色的光芒,勾魂摄魄。
大手稍一用力,阿勉立时被推到了营帐中央的方桌上,阿勉又羞又气,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手肘撑着桌面想挣扎着起身,肩头却又被百里云长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高大英挺的身躯整个将阿勉的小小身子罩住,百里云长胸口起伏,俊脸定定的停在阿勉上空。
“他把你怎么样了?”
声音的带着痛恨和激动。
阿勉一头雾水,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什么?”
百里云长哑着嗓子,喉结轻轻滑动,显然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感:“那帮云国人到底把你怎么样了?”
杜紫藤清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哭着说阿勉救了她,她细细的将在丛林里遇到云国小分队的始末说了一遍,临了还不忘了加一句:“阿勉肯定是被那帮人给糟蹋了,都是为了我!”
不能再听下去,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马上见到阿勉。
立即,马上!
阿勉稍稍想了想,马上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狠狠将他推开,直起身子,淡淡回答:“我没事。”
不但没事,那群云国狗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她稍显阴霾的神情在百里云长看来就不同了,他摇着头,再次狠狠将阿勉的上身推倒在桌子上:“我不信。”
不由分说,大手狠狠一扯她胸前的衣襟,阿勉还来不及阻止,上衣已经被撕开,露出刚换上去的白色肚兜儿,圆润饱满的美胸高高耸起,小半个调皮的露在外面。
灯光下,雪白的肌肤上,密布着青紫的痕迹,那是被蹂躏过的印记。
百里云长变了脸色。
大手剧烈的颤抖起来,直直的摸向发育完好的胸脯,连带的声音都颤抖了:“竟然都被糟蹋成这样了,这地方,我都还没摸过……”
猛一下子,两手狠狠的攫住两个浑圆,用力握住。
他将整个脸都埋在阿勉胸前,双肩微颤,情绪失控。
阿勉没有反抗,男人的力量大的出奇,她知道自己是抵不过他的。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嘴角露出鄙夷的笑:“云长,你很在乎?”
你很在乎我是不是被强奸过?
既然这么看重我的贞操,那么当初为什么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百里希臣?
百里云长,你当我是什么?
有些事情,莫要回首。
百里云长身子一颤,两手抽出紧紧的抱住了阿勉的后背,他狠狠的揉搓着,仿佛要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揉进自己的骨髓里。
“阿勉,无论你是怎样的,我都喜欢。”
即使是残花败柳也会喜欢?喜欢了又能怎样?成为他的外室,一辈子都登不上台面永远被铁雨压在脚下?
冷笑了两声,阿勉轻轻将百里云长推开,她神色安然的整理这衣服,又找了一根宽宽的白布将胸部裹好,做这一切,她大大方方,丝毫不避讳男人黯然的目光,仿佛她根本就不知道身边还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殿下不必介怀,阿勉说了,阿勉是清白的,那几个人都已经被我杀了。要是没别的事,殿下请回吧,这里是军营,兵将们很快还会回来的,让别人看见不好,传到王妃的耳朵里,我又要倒霉了。”
仿佛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阿勉索性坐了下来,悠闲的倒了杯茶低头啜饮。
剩下百里云长一个人,呆呆的立在她身后,神色复杂。
“阿勉,对不起。”
他发誓一定要踏平云国,一个不留!
阿勉没有回头也不能回头,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已经不是刚出乱葬岗那个单纯的女鬼了。
茶盏轻轻晃动,洒出了些许水花。
百里云长叹了口气,缓缓上前两步正要去抱住阿勉,只听账房外士兵通报一声:“殿下,皇后的密信到。”
阿勉依旧没有回头,自顾自的拿起抹布擦着水渍。
百里云长看了看阿勉,最终摇了摇头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刚回到主帅大营,朱将军立时递过来一封密信。
百里云长缓缓展开信笺。
铁雨在一个侍婢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一手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一手抱住百里云长的腰身,侧头观察着他的脸部表情。
百里云长眸光微暗,看完信后在烛光下将它烧了。
“母后怎么说?宫里什么情况?”
铁雨蹙着眉,一脸关切。
“父皇因为我苍狼山一战失利而勃然大怒,恐怕是他不会再信任我了。”
百里云长颓唐的坐在椅子上,单手轻轻按压着眉心,他太累了,需要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不会的,王爷立了那么多的军功,这点世人有目共睹,怎么能因为一件事情的暂时不顺就完全否定王爷呢?”
铁雨轻轻拍着他的手安慰道。
百里云长轻轻一笑,有些凄然:“父皇一向偏爱太子,把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都给了他,现在我最重要的这场战役失利了,他便更不看好我了。最不利的是,父皇派太子亲自来督军了,这无疑是打了我一个耳光,让我成为天下的笑柄,这世上最无能的王爷。”
“太子要来督军了?”
铁雨蹙了蹙眉,神情凝重。
这分明是不信任宁王的表现,这仗若是打赢了,是太子的功劳;若是打输了,便是宁王办事不利,情况大大的不妙。
两手紧紧绞着手帕,太过用力,手指都已经泛白了。
百里云长点了点头,一对蓝色的眸子略微有些暗淡。
“王爷,咱们冤枉。云国人算好了我们会在那天登山,早就埋伏在了那里,这明显是有内鬼,给敌人通风报信了啊,并不是王爷失策啊。再说,虽然损兵折将,但是我们大军仍然屯在清池,还有机会啊,父皇怎么能一点机会都不给呢?”
见百里云长不说话,她又急急道:“派了太子殿下来,这仗打赢打输都对我们没多大意义了,这可怎么是好,王爷赶快想个办法才是!”
百里云长轻轻反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道:“雨儿莫急,也不是没有办法。”
铁雨大喜:“王爷有主意了?”
百里云长眯着眼睛笑了笑:“太子从帝都来到清池,少说也得十天,我们抓紧时间,争取在十天之内拿下云国,那么太子来到的时候,也只有祝贺我们的份儿了。”
铁雨会意,点头赞同:“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赶在太子之前就将云国拿下,那么一切都还是算在王爷一个人头上的。只是王爷只有十天的时间,仓促了些,王爷有信心吗?”
百里云长突然站起了身子,全身上下都爆发出夺目的光华,整个人神采奕奕信心满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百里云长刚离开,阿勉便立即弹跳着离开方桌,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的急喘,里面,仿佛用刀子划开一般的疼痛。
她失态了,竟然去喝了水。
见到他,她总是要想起初见时那水雾上的蓝色身影,总是要失态。
休息了一会儿,她终于收拾好心情继续做自己的士兵。由于是百里云长的侍卫,她住宿的条件要好很多,这是五人间的小营帐,除了她和龙玉,还有三名忙碌的前哨。
月上柳梢,龙玉终于脸色苍白的回来了,她神秘兮兮的将阿勉拉出营帐,来到没人僻静处,这才颤声开口:“我感觉的主人的气息了,主人离我越来越近。”
阿勉大惊,身后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龙玉,你说那个龙四殿下吗?”
龙玉白了她一眼:“自然是他,以前我感觉到过他的气息,只有一次,那时我还没有幻化成人形,所以感觉也不是很敏锐,这一次不同,要出大事了,我的胸口很闷,主人要出现了,他会有危险,你也是,你们都会有危险。”
阿勉将信将疑,被她说得心里直发毛,看她的神色,又不像是故意吓唬自己的。
“龙玉,你别急,也许是你受了别的影响感觉出了错也说不定,不要事情还没发生就先把自己急坏了。”
“我要去见主人,可是,茫茫人海,他是谁?我怎么才能找到他啊?”龙玉伤心的落下了眼泪。
“会有办法的,别急,会有办法的。”
阿勉紧紧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月光之下,两个女孩,又像是姐妹又像是主仆,紧紧相拥。
翌日,一大早百里云长就下令大军走水路,穿过清池镇的护城河,顺流而下,渡在了两国交界的纳古吉河。
纳古吉长不见发端不见中止,宽千米,千万条战船已经开至了河心,这才遥遥看见对岸的云国低矮的住房。
百里云长站在船头负手而立,看着云国希零的人丁和低矮的草房,他笑了,这一笑,包含着无穷的自信和毁灭性的狠辣。
原本翻越苍狼山后大军可以直接杀向云国的帝都洪图,眼下横渡纳古吉河是要费事些,不过却也有着无可比拟的好处,如此一来,云国人只有全都出来真刀真枪的赶上一场的份儿了,论兵力,他们绝对毫无胜算,短时间内就会全部毁灭。
云国人绝对会死的更惨,从纳古吉河沿岸直到帝都,万里飘红。
果然,云国人如临大敌,士兵们手执兵器眺望着来自江心黑压压的入侵者,一脸视死如归。
“杀!”
百里云长挥动着手中长剑,一声怒吼石破天惊。
阿勉浑身瑟缩的躲在船舱了,她最怕水,要是掉进了纳古吉河里,不是淹死,而是疼死。早上一听要横渡纳古吉,她就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只是军中那个甚是喜欢她的朱将军,一眼就看见了她,拎小鸡一样的将她拎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不由分说就把她塞进了船舱,还爽朗的笑着:“小子,你这样子比个娘们儿还孬可不行,跟老子去砍几个头颅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