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低了头,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锁紧了眉头中,却遗漏出了更多的忧伤。
巫天又道:“子谦,人生总是会面对很多的选择。不要总是为了这些选择而伤透了脑筋,要知道,每个人做出的选择,并不一定在外人看来对就是好。只要,你所做的,不违背自己的心意便可。”
见子谦还是没有吱声,脸色却已有了缓和,巫天便又道:“我从中原足足生活了17年,为的就是等到拥有无生佩的人出现。如今,也终于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
“什么意思?巫天师兄,你已经找到拥有无生佩的人了么?”子谦不解的抬头看他,心里多了一丝紧张。难道,他也知道了拥有无生佩的人是谁?那么,他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呢,岂不是很危险?
巫天微微一笑,道:“找到拥有无生佩的人不会是我。不过,我现在却是终于可以回玄月国了,我会按照师父的遗愿来解救玄月国的人。而且,我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子谦轻声的问。
巫天顿了一顿,许久才道:“如果找到了拥有无生佩的人之后,千万不要让她跟君主见面,直接带她到玄月殿,用她的血来破解玄月国的诅咒。”
“为什么?”子谦不解,却暗暗紧张的握紧了藏在袖口中的双手。
巫天看着子谦圆睁着的一双眼睛,郑重的轻声道:“因为我们的君主会爱上她,她会颠覆我们的王朝,会葬送我们的国家。”
“原来巫天师兄,你早就知道那个人是个女子,对不对?”子谦的眼中惯满了忧伤,他觉得自己有了一种将要崩溃的感觉。
“对。”巫天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道:“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她了。只是,我怕的是你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或者说,你一直不愿意让自己接受某个现实。”
“可是、可是无生佩并没有出现啊。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无生佩的下落。巫天师兄,是不是,我们原本就找错了地方呢?”他从心里叹了口气。
“不会。”巫天坚定的回道:“你与无生佩之间,拥有别人无法熟知的感应。只要你觉得它在此存在,它就一定存在,绝无差错。子谦,你要相信自己,不是么?”
“可是,我并没有感受到无生佩的灵力啊?按说,有无生佩的地方,我应该能够感受的到它的灵力,哪怕只是少许也行啊?”子谦还是有些不明白。
巫天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也在为子谦而叹息,道:“那是因为无生佩被灭天咒包裹了起来,当年,大巫师很清楚的知道文筝没有死,他知道文筝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无生佩的。因为诅咒是文筝所下,她会依据诅咒的的魔性先与我们找到无生佩,所以,为了保护无生佩,大巫师在无生佩上面种下灭天咒,也是因为这样巫神谷才会招来灭顶之宰。当时,大巫师一心要保护玄月国,又怕自己死后没有人再知道无生佩的秘密,才将当时只有7岁的我送往了中原。当时他预言,只要我能够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巫神谷,那么我就会拥有至高无上的巫术,而这巫术只是为了助你们找到无生佩。”
子谦的脸一下子便变的苍白,悠声道:“你是说,原本我们就已经找到了,可是,只是因为并不知道无生佩被灭天咒所保护起来而变了样子,所以,生生的错过了。”
“不,我们没有错过。”巫天坚定的跟他解释:“那无生佩上的灭天咒还没有人能够破解。我回巫神谷的时候,知道有人曾经去找过开启灭天咒的钥匙,可是,他们也应该知道灭天咒被强行破解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搞不好,便会逆转时空。”
“这个我也知道。”子谦点点头表示明白,又道:“当初大巫师曾经很郑重的告诫过我们,让我们找到无生佩之后不要轻举妄动。”
“不错。”巫天承认,又道:“了解无生佩的人应该都会知道的,可惜,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除了的钥匙之外,还有另一样东西也可以强行破解。”
“什么?”子谦充满好气的问。
巫天又顿了一顿,许久才道:“拥有无生佩的人的血,只有她的血才能够解开灭天咒。不过,你要知道,灭天咒一旦被破,就要立刻将拥有无生佩的人带去玄月国,要不然,她会有生命危险。”
“无生佩会要了她的命么?”子谦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不。”巫天摇摇头,解释道:“无生佩本身有魔性,却并不会伤人性命。能够伤人性命的,是另一帮想要得到无生佩的人。他们肯定会利用灭天咒的破灭而寻找机会下手,若是让他们得逞,后果便不会不堪设想。”
“是,巫天师兄。”子谦点头应承,找到无生佩是他今生赖以生存的信念。所以,他一定不会辜负玄月国对他的期望。
“好了,子谦,我要回去了。”巫天似乎很满意子谦这样的态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又道:“你要记住,玄月国的命运如今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我们会再见面的,保重。”
手一挥,宽大的衣袖便遮住了他离去的背影。子谦却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明明希望就在眼前,明明玄月国的诅咒就要破解,可为什么,他却突然有那么多的惆怅、那么多的不安袭了上来呢?
好久没有来风雅轩了吧?菱月从心里这样问自己的时候,人已经是站到了风雅轩的门口。其实明明昨天才刚刚来过,可是为什么,却感觉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的长。不知道从什么开始,那种从未有过的悲伤的感觉,早已经悄悄的席卷了她的周身。
她下意识的用手紧紧了衣领,总觉得有一股冷风往脖子里钻,让她从表层一直冷到骨髓里去。甚至,她都能感觉到那个从来没有离过身的,原本冰冷的玉石发出的阵阵温热。
“小姐,您冷么?”这看似小到不能小的动作,却还是被缃儿捕捉到了。
“没事。”菱月淡淡的冲着缃儿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怕是也只有缃儿能够这么无微不至的关怀着她了吧?还好,不论这个世界上的人多么的冷漠,她的身边,总还有缃儿和司马田。
轻步的走进风雅轩,子谦如往常一样的站在绘画的地方。却没有如平常一样的拿着笔画画,而只是神色凝重的站着,俊美的眉头上锁满了忧伤。
“子谦。”菱月站在门口轻轻的唤他,笑道:“怎么看你好像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愁闷的时候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哦,凝凝,你来了。”子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递给她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
“陆公子,怎么你跟我家小姐一样,好像都有那么多的心事在烦呢?”缃儿撇了撇嘴,一副看不明白状况的样子。
子谦淡淡一笑,看一眼菱月,又看一眼缃儿,道:“怎么?听你这么说,好像你家小姐还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
“可不是么?”缃儿撅着嘴,委屈的告状道:“还不是因为我家姑爷,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