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听亮子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大骂,责怪亮子不提前告诉他。
过一会,亮子回来了,手里捧着刚定做的锦旗,看见旅馆墙上挂着居委会刚送来得锦旗,来了一句:“嘿,早知道不花这份钱了。”
“刚才你没见主任那架势,恨不得再送一面过来,不要都不行。”沈欢打开亮子定做的那一面,烫金的大字闪着金光,合上之后沈欢嘿嘿地笑了,“敢情手里攥着锦旗送不出去的大有人在。”
“别提了,真没想到老梁是个这样的人,这锦旗要送你去送啊,我可不去。”
“可不是得我去吗?我是受害者。”
沈欢还没出门,派出所的电话就来了,让她赶紧去一趟,说是坏人抓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亮子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连忙给他哥们打电话,得知人家正在朋友家打麻将亮子才放心。
“不能够啊,我哥们打着麻将呢,怎么会抓住一个?”
“那正好,你跟我一块去,顺便把锦旗送过去。”
谷小亮跟沈欢一起去派出所的路上,不断遇到附近的居民向她询问那天夜里的情形。“想不到你的群众基础还这么好!”亮子对沈欢说。
先进了所长的办公室,亮出了锦旗之后,所长带着他们去跟指导员寒暄了一阵,最后沈欢和亮子才推开了老梁办公室的门。
看见他们进来,老梁带着他们进了对面的审讯室,一个面无表情的大孩子靠着暖气管子坐着。看见有人进来,猫着腰欠了欠屁股又坐了回去。
老梁指着他问沈欢:“是他吗?”
沈欢疑惑地看了看老梁,又看看亮子,“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他,那人可比他强壮多了,比他起码高出半头还多……”沈欢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梁警官,您那天夜里不是也在场吗,您也看见那人了不是吗?”
老梁沉吟了半天才开口,“我跟你说实话吧沈欢,我有夜盲症,也是最近才这样,所以在那么黑的地方,我压根也没看见那人长什么样。”
沈欢和谷小亮对视了一眼,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老梁那天夜里愣在那不动弹。
“但肯定不是这个,那人劲多大啊,多强壮,您没看清我可看清楚了,不是,肯定不是。”
老梁想了想,问那个年轻人:“你抢的钱包呢?”
年轻人看着沈欢说:“扔了。”声音虽然不大,却让人觉得他很平静,有点外地口音。
“扔哪儿了?”老梁问。
“厕所。”他显得很老实。
“哪个厕所?”
男孩想了想,又说:“我给烧了。”
沈欢见面前的男孩在撒谎,便问老梁他是在哪儿抓住他的,老梁说是今天上午来自首的。
亮子心里想,这又不是中了彩票让你来领奖先到先得的事,怎么还有人嫌外面太自由自己往笼子里钻的。
“不是他,肯定不是他。”沈欢又对老梁说了一遍。
这回轮到老梁疑惑了,“那不对呀,他说的时间、地点都对,还说他逃跑的时候把一个人扎伤了……”
沈欢向前走了两步问那男孩:“你扎他哪了?”
“……胳膊……不是胳膊,我想不起来了。”
沈欢又问他:“我说了不是你,你为什么非说是你干的?”
男孩不说话了,老梁带着沈欢跟亮子回了办公室,“要不然叫生子也来认认?”
“不用认,肯定不是他,您想啊,就生子那个身高那个块头,别说他一个了,再加两个也跑不了啊。”
“那可就奇怪了,他自己跑来自首说是他抢的,我问他刀呢,他也说扔了,问扔哪了,他说忘了,你说这能忘吗?”
“反正我敢肯定不是他。”
老梁走到楼道里向一个年轻警察小声嘀咕了几句,又回到办公室对沈欢说:“等会吧,待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谷小亮竖起耳朵听着对面的动静,小声儿说:“梁警官,这派出所还搞刑讯逼供啊。”
老梁一瞪眼:“净瞎说!警察打人那还有王法吗?”
“那新闻里不是曝光警察打人、警察到娱乐城白吃白喝的消息吗?”亮子显然对老梁的肯定感到不服,“您没打过不等于别的警察没干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