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我们俩一起来到了她家的门口。她打开门之后接过了我手里的菜,笑着说了声谢谢,她说今天是她丈夫的生日。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改善过生活了,她今天在菜场上买了很多的菜,要给她丈夫过一个最温馨的生日,并且邀请我和张明理也能过去,毕竟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她说我们是邻居,希望能够和他们一起分享这美好的一刻,如果我们能够来的话,她和她丈夫将会很高兴的。
我回到房间里给张明理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隔壁女人的事情,希望他能赶回来一起去女人家里为她的丈夫庆祝生日。张明理在电话里答应了,并说很快就回去。
大约7点钟左右,张明理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很大的蛋糕。
“哥们儿,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就买蛋糕,万一他们家买过了呢?”我道。
“他们买是他们的事,咱买是咱的心意。”张明理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往卫生间走去。时间不大他走出了卫生间,看起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精神比先前似乎好了许多,眼睛里也冒出了贼光,头发梳得很整齐。他又去房间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更精神了。
“走吧哥们儿。”他催促道。我拿起刚在楼下超市买的一瓶葡萄酒和几个凉菜,跟着张明理出了门。
女人似乎正在炒菜,身上围着一个蓝色的围裙。当看到我和张明理时,脸上露出了微笑。
“真高兴你们能来,我刚才跟他说了,他听了很兴奋,来,快进来吧。”女人说着打开门把我们让进了屋子里。
女人家的房子跟我和张明理住的是同样的格局,只是方向不同罢了。但他们家显得要比我们那里拥挤了许多。我和张明理住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家具,而女人家里堆得到处都是东西,客厅也因放置了一些杂物而显得窄小了不少。
她的男人,一个将近五十岁的知识分子,正坐在一辆轮椅上看着电视。他的身体看上去很单薄,虽然以前见过,但从没有仔细观察过。从他那有些苍白的脸和微微内陷的双颊可以看出这次事故对他的打击程度。当看到我和张明理走进来之后,他把轮椅转了过来,面对着我们俩,鼻梁上那副高度近视镜使他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空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