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我去追赶我强烈渴望得到的那样东西时,它却始终跟我保持着一种暧昧的距离,任我如何拼命追赶也无法和它靠近。我像一个得了哮喘的病人,每每在一种快要窒息的状态下从梦中醒来。
我终于病了,像得了鸡瘟一样卧床不起。我向单位请了病假,主编在电话里很痛快地答应了,并用一种长辈式的慈爱的口吻让我好好养病。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使我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感觉。
荷子来了。当得知我生病时,她急匆匆的在一个大早上来到了我的住处。从她那稍显凌乱的发鬘上可以看出她出门时的草率和急切的心情,让我很感动。
她坚持要带我去看病,我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来到了医院。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只是偶感风寒,让我平时多加强锻炼,以增强体质。
在开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药之后,我的屁股上又挨了一针。
她在我跟前守了一整天,看着她脸上那悒郁紧张的表情和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我的体温随着我那颗渐渐被溶化了的冰冷的心竟然慢慢降了下来,而当她要求晚上陪着我的时候,我没有答应。并不是我不想让她留在我这里,每当她温软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时,我就有一种强烈的依赖感。这种感觉起初很美妙,暖酥酥的,使我燥热的身体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但随着她明澈的眼睛里滴下的泪珠和逐渐凝重的表情,我开始觉得这种关心愈来愈成为一种负担了。
她在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离开了,并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及时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我觉得夜在我生病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漫长了。在苍冥的穹窿下,在朦胧中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而遥远的身影——一个年轻的女孩。乌黑秀美的长发在我眼前拂动;袅娜的身姿亭亭玉立;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默默地凝视着我;丰盈的嘴唇似乎在对我说着什么。
我慢慢地走近她。蓦地,从她那双莹澄的眸子中荡过一丝涟漪,溅起的水花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到她的腮颊。那是一颗晶莹夺目的泪珠,在月光下显得分外剔透。光洁清莹的珠面上映出了我苍白扭曲的脸和一双希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