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坐一会儿吧。”楚伶仰起脸望着我,清亮的月光沐浴在她幽黑的眸子里,闪着温婉的光斑。
我望着她婉顺的面容,有些迟疑地说:“你妈妈她……会不会说什么呢?”
楚伶笑了,用手掐了一下我的鼻子说:“看把你吓的,我妈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她拽了拽我的袖子说,“走吧,没事的,我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伶领着我走进了她家。她的父母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见到我来了,楚伶的爸爸友善地冲着我笑了笑。
“来了田城。”
“叔叔好。”我急忙报以亲切的微笑。
当我把目光投向楚伶的妈妈时,发现她也同样正对着我微笑,那笑容看上去很真诚。我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在这之前我每次来楚伶家的时候,虽然她妈妈也对着我笑,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属皮笑肉不笑那种。笑得让我心里没底。
就感受来讲,楚伶妈妈这次真诚的笑容比起她爸爸来说更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跟着楚伶来到她的房间,那股熟悉且清新的气味顿时沁入了我的心脾——那是一种淡淡的清香的味道,像是春天里被晨露打湿了的青草的气息。
楚伶给我沏了杯茶,当铁观音的香气开始从杯子里升起的时候,屋子里的清香便被茶浓郁的香味所遮盖。
楚伶从屋子里探出头看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父母一眼,然后轻轻地把门关上了。她打开写字台上的迷你音响,那首我最喜欢的贝特希金斯演唱的‘卡萨布兰卡’便从那两个黑色的小音箱里缓缓流淌了出来。
我坐在椅子上,楚伶坐在我的怀里,把头靠在我的肩上,静静地聆听着。当一曲终了,她的眼泪也浸湿了我的脖子。那天晚上我们几乎没有说话,是啊,我们之间根本用不着说什么,只要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就什么都明白了。
而此时,那张椅子依旧在那里,但我却觉得有些陌生了。我看了楚伶一眼,坐在了上面。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沏杯茶。”她转身走出了房间。我从写字台上那摞厚厚的CD中找出了那张欧美金曲的碟子,当我打开盒子拿出那张光盘的时候,我看到上面用水彩笔写着一行小字:里查马克思——此情可待。卡萨布兰卡——我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