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的一天晚上,我刚刚下班走进房间,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我打开门看到荷子站在门外,像一个被晒蔫儿的茄子。
“我离婚了。”这是荷子进屋以后说的第一句话。我感觉自己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吃惊。
她颓然地坐到了那张旧沙发上,整个人如同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衣服,软塌塌的蜷缩在一起。
“因为什么?”我站在她的面前问。
“除了我,他在外面还有很多女人。”荷子的脸上如僵尸般没有任何表情。说出的话也冷得使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跟我说?”我质问道,“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荷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把头又低了下去:“这是我自己的事,况且也是我自己选择的,如今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想你因为我再图增烦恼。”她的身子在沙发里动了动,但依旧蜷缩着,“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给你添乱。况且即便跟你说了又能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吗?”她坐在那里乜斜着我。
荷子的话不无道理,即使跟我说了,也的确挽回不了什么。我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荷子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绝不会让步的,那不是她的性格。
“但你至少跟我说说心里也会好受些。”我坐到了她的身边,也许这时的她真的是需要一个肩膀,她此时的平静是一种极不正常的表现,她体内积蓄的某种东西一定会在某一个时刻爆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