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原来可以因为他不再爱她。
哥哥不爱她了,她是个可怜的人;她不爱我们了,她是个我们所有人都要躲避的人。
学生口中流行老师某个滑稽的腔调,充满渴望的人群里流行伤感,从不知的某个时间点起直到当下,一直流行着“流行”这个词。相信这个词它本身也会无限期地流行下去。因为不管什么事情,有人做过之后,有相似愿望的人就会尝试用相同的方式一试,以缓心里膨胀着的欲望。
被学校禁锢着的我们流行用各种各样有风险没有风险的方法去呼吸那四面墙之外的空气:H病了,为了他的三个女人由装病到真的要人伺候;石彦病了,为了没人理解的姐妹情深,由胃疼到习惯节食,省下钱之后,再加一些作为去医院的药费;老大病了,她什么都没有做,一群人温热的友情像支高处的瓷瓶,一阵风就能让它摇摇欲坠,她还没看清风来的方向,花瓶已经神形俱灭。
胡灵也病了,她愤恨又无力的眼神向上帝在渴望的什么。她也挎起了背包,抽泣着感冒了的鼻子,朝向了老大爷的点滴瓶。老大幸运着不幸地被她选为陪护。
不知胡灵希望谁去看探望她,但可以相信,去的人必定会成为她又一轮的心腹,成为她下一段时期生活的支柱依靠。
她别班的那个小姑娘还是她的主顾,依然是闺中密友一样喜欢两个人私底下的甜蜜;小弟也是个过客,没有变化的玩世不恭,不知有没有一天能看他正儿八经地做点正经事,在三个女人的明争暗斗后,他来看这个没有被他看上的可怜虫,不知是真的善良,还是他的老婆他不用怕了。……
我不想遇见那么些人,也没想去看她做些什么,所以吃了晚饭经过那个门口直接回了教室。整个晚自习,告诉自己,做一个冷酷的人,像其他人说得一样,学习个天昏地暗,管他什么人怎么想怎么做,让不想看见你的人彻底达成愿望吧。
放学了才发现,出去了的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
回家的校门口,告别了何真,把她交给她哥哥,却又迷迷煳糊跟着走向了他们的方向。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潜意识里不知哪来的声音指引着我,去看一眼,只看一眼,然后就马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