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心向两个世界的女人,在这一秒钟有着惊人的默契,都在转头的瞬间,把洋溢着三月滥漫春光的脸变成了一轮冷月下提着刀的行者,眼中的那块黑子也都对称地斜垂向对方的地面。
想必先辈们写出的那些女人之间的战争就是在看了这样的一幕生动之后才能给我们表达得那么传神。
我还看到了胡灵走到和我们背对着的时候,回头看着我,那双不大的眼睛满载着不满、气愤和不屑,冰冷冷地告诉着我,我会因为和身边的这个女人在一起而受到歧视和唾弃。
“贱人!”老三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干嘛啊你们!用不用这样啊?你要吃了她不成?”
“看她那样儿吧,在咱班混不下去了,就想和别人班的人粘在一起了,不如她转到别的班去得了,咱还都落得个清静。”她的嘴里依然念念有词,似乎要诅咒到老四家破人亡才肯罢休。
谁都不想自己的生活一片沉静,谁也都不想成为没有梦想的行尸走肉,所以我们都在不断摸索着,悄无声息,各自为了自己的一份向往一份甘愿,碌碌着。
天冷了,一切都在变冷。老大说,人的心也在变冷,最怕的就是这个先哲们说过了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知这是不是自然定律,是不是潮流,是不是趋势。
小弟沉着眼皮来到我跟前,“老大,陪我去打吊瓶吧?”声音和他的眼皮一样沉。
“啊?怎么了你?”
“有点不舒服,想去打个吊瓶。”
“是着凉了嘛?还是你还没调整过来啊你?要不要紧啊?”
“没事,去打个吊瓶就好了,你陪我去吧?”
老师痛快地给了我们假,收拾了些书本和食物我们就出发了。
“究竟怎么了你?说吧?”虽然他是病人,路上的背包依然没用我来拿。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在做一个实验。”他的话语带着羞意和甜蜜。
“怎么了,你捡到钱了?没事去打吊瓶啊?”
“没有啊,这个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