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归藏门的答复吗?”秋烈指骨发白青筋暴露。“我本不愿大动干戈,可是风儿都已经死了,你们还要来坏他灵堂。为人父母,我对不住风儿,今天断断不能轻饶了你们。”
秋烈艺高人胆大,大悲棍在手,他并不惧怕敌人众多。他身经百战,一人一棍横扫天下。但他也不会小视这群后起之秀,毕竟上次他一时大意竟然吃了一个小亏。
众人见他迟迟不肯进入“五行翻天阵”的范围,金翎以目视之,秦甲,俞伯四人迅速将秋烈围住,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日欲薄西山,秋后的风吹动无边落木萧萧而来,万物沉眠一切都显得那么肃杀。
“小贼,纳命来!”却是方脸大汉与唐婉带着马贼大部队追了上来。
“冷师妹,对方有三人,各自准备。上!”金翎言罢回首,对战秋烈,这必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金翎五人分别站在五角星的五个方位上,阴阳五行阵已成。突然,五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挺起武器,飞身直刺中心秋烈。五把宝剑犹如陨石天坠,与周围空气剧烈摩擦生出刺目豪光。
秋烈并不慌张,大悲棍在手,黑煞之气从棍顶冲天而起。
马贼尚未赶到这边七人已经迅速分成三队,向着马贼围截而去。
金翎战场已经打成一团,只见五条青光围着一束黑气上下左右翻腾,只是这六道光速度太快,一时之间也分不出哪一方占了优势。
这阴阳五行阵也是上古遗留的大阵,人数可多可少,可以小团体5人摆小阴阳五行阵,也可以25人摆中阴阳五行阵,125人摆大阴阳五行阵,当然也可以军队里几个军团一起行军布阵,端得是灵活异常。
秋烈也是识得此阵,只是阵法兵法本是死物,需要将军来灵活变动,不同将军相同的阵法也能摆出不同的功效,便如上次的三才阵,秋烈也是识得,但中间秦甲三人加入自己的合击之道那就是自己的阵法。
当然万变不离其宗,五行阵之所以如此常用不仅是因为它灵活机动,还因为它攻防兼备,困敌杀敌一应俱全。
阵中五人站位是金翎,申机,俞伯,秦甲,天佑,五人首尾相接,倘若秋烈攻申机,那么金翎俞伯,立刻增援,那秋烈正面就相当于以一敌三,而背后秦甲,天佑也会趁机攻击。
如此而往,攻击每一个人都是以一敌三,另有两人从后偷袭,前面防守固若金汤,后面攻击雷霆之力,阴阳五行阵端得是妙用无穷。
五人修为虽是不弱,特别是金翎秦甲更是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又有玄妙异常的阴阳五行阵辅助。可秋烈成名是在他们师父那个时期,而后又在军队生死浸淫,一身玄功妙法比之当年又不可同日而语。
六人神兵斗法,横来纵去,便似五条青蛟争食一条黑龙。豪光火花四处飞溅,煞是好看。只是六人所过之处石崩树碎,仿佛这天地万物便没有能阻挡他们的东西,短时间是难以分出胜负了。
再看那边也已经是短兵相接。
冷燕和文氏三姐妹围着唐婉,只是五人相视相拒却并没有交上手。唐婉素衣空手,面目甚是焦急。但她也知道而今已经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了,这些人杀人毁棺,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是她婚后少与人争斗性子淡然,加之当年事故散功过半,这些年夫与子尽力收集天材地宝,可功力却也精进缓慢。不过她当年也是南越修真届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之一,自然也不能小视。
冷燕见她不欲动手,却也不紧逼,只是正要文氏三姐妹过去帮刘苏二人,唐婉却又轻叹“何必!”袖口一缩,一柄寒芒外放的匕首滑落唐婉手中。
那华丽匕首上刻有四个蝇头小字“欠卿永远”。字迹隽永,像是在述说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情。她虽说是不欲争斗,可也不能让八弟陷于危险之中。
身形忽闪,文氏三姐妹却也是无暇他顾。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匕首本是刺杀或辅助其他兵器来使用,单单以匕首作为武器的却不多见,一旦有那此人必定难缠。
而且匕首不造则以,一旦造了匕首,那材质必是非同凡响,许多国手工匠得到一些稀有材料,不足以锻造刀剑,便会选择打造匕首。是以匕首并不多见,但能流传下来的必定不是凡品。
冷燕手持一柄宝剑,只见那宝剑通体紫红,色泽华丽,好似熟透的葡萄将要滴出汁来。只是这宝剑仿佛与金翎的宝剑是一对的,一个通体青翠,一个通体紫红。挥舞之间紫光闪动,便如上古神话中的鸿蒙紫气一般。
文氏三姐妹使得武器却是比较怪异,三条数尺长的白绫,白绫顶端系有一颗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珠子,仔细一看,那珠子中却还有一条火红的痕迹,好似凤凰涅槃一般。
那白绫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看似柔弱无比,可唐婉那精致锋利的匕首划上去却是丝毫痕迹没有留下,而那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挥舞着比她们还高的白绫,看上去竟似游刃有余。
文氏三姐妹毕竟年幼,功力尚浅,围人困敌勉强做到,冷燕紫红色宝剑虽然锋利却也只是勉强与神出鬼没的双匕战成不胜不败的局面。
五人战局虽是不及金翎战局那么激烈,但长绫飞舞,紫气纵横,也是精彩纷呈。
苏唯一刘盼与那方脸大汉之间的战斗最为惨烈。方脸大汉本就对他们一干人等恨之入骨,今番又来偷袭毁棺,新仇旧恨势必须要鲜血来抚慰。
双方一言不发,碰面即斗,那方脸大汉功力与秦甲相仿却是胜过刘苏二人甚多,而且那大汉又是不要命的打法,一经接触二人便陷入被动。
所幸的是二人的任务只是缠住此人,是已奔走游斗并不与之硬碰硬,腾挪奔袭之间,把那大汉引入刘盼布置的“五行翻天阵”之中,两人才勉勉强强将那大汉困住,可是依托大阵却也是守多攻少。
贺兰山的任务可谓是最容易也是最疲累的一个,他一杆沥泉枪拦,点,拨,扎甚是如意,四五十个马贼根本没有一合之敌,但众马贼东奔西走,虽然不怕马贼左右战局,可却也不能让他们影响到众师兄弟。
转眼已经过了一刻钟,可战斗仍然在僵持,夕阳西下,再过不久就要天黑了,大家心里都有些焦急。
主场优势秋烈本不担心天黑后会对自己不利,可是敌人众多,若是敌人趁天黑入寨,那就防不胜防了。
金翎却在担心,战斗焦灼下去对己方可是不利。秋烈等人修习日久,气息悠长,可是众师弟师妹却是不耐久战,如此下去后果堪忧。可是自己也焦灼在这里,实在分身乏术。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着”接着就是兵戈相击的声音。
循声望去,却是刘苏战场上,方脸大汉终于耐不住性子,不顾刘盼长拳,挥刀直袭苏唯一。
苏唯一不及躲闪只得举刀相对,他钢刀已断,此次不过是普通刃刀。而方脸大汉手中大刀却是军队之中千挑万选的上好龙凤大环刀。
由来军队中的刀剑最是锋利,除去那些修真大派或是祖传秘藏遗留下来的成名兵器,那军队中的兵器绝对是所有兵器中的上上品。
只听一声脆响,两刀相击,苏唯一大刀不幸再次被击断。
方脸大汉强忍刘盼一拳,借势直扑苏唯一,是要一伤换一命,苏唯一残刀暴退,只是方脸大汉有意算无意,转眼又是欺身而上。
又是一声“着”苏唯一残刀脱手,一口长血喷出。刘盼趁此一顿也是欺身而上一记铁拳击打在大汉后背,只是大汉不管不顾,再次挥刀直取苏唯一。
苏唯一无刀在手,闪身躲进金晶石源阵,顿时眼前刀光剑影闪动不已,大汉方一入阵,剑光纵横,在大汉身上划开几个血淋淋的口子。
大汉吃痛,闪身出阵。只是大汉杀场浮沉多年,眼中寒芒一闪,龙凤大环刀脱手而出,直袭苏唯一。
苏唯一身形数变才堪堪避开。大汉手诀一挽,大喝一声“呔!”那大刀去势不仅不止,反而加速。
苏唯一回头一看,大叫不好。原来那龙凤大环刀竟是向着文真而去。刀速如电,提醒不及。
苏唯一无心多想,飞身出阵,右手探来,竟是直接抓住刀背齿,只是大汉蓄力一击,苏唯一身形竟被大刀所摄,冲向文真。
眼看文真便要成为刀下亡魂,苏唯一一咬牙,左手飞起,握住刀锋,双手合力,方才稍阻刀势。
只是那龙凤大环刀杀人无数,吹毛立断,可怜苏唯一左手鲜血如注。还未及松口气,一只夺命手掌欺身而上。
“苏师兄小心!”文真缓过神来,却又大惊失色。
苏唯一不及细想,挥臂射刀,同时就地一滚,虽然狼狈却也逃过一劫。只是大汉哪肯无功而返,避过来刀,掌风烈烈犹如附骨之蛆。
苏唯一冷汗尚不及出,仍然就势一滚。恰好刘盼从侧袭来,大汉不闻不问,铁了心要先置一人于死地。右手来刀,奔袭苏唯一。
苏唯一故技重施,闪身躲进金晶石源阵,他深知阵眼所在,顿时剑影闪动。大汉一咬牙不顾这些小剑扑面而来,大刀仍然直取苏唯一。
那些剑光虚多实少,在留下大汉丝丝血光之后并没有阻挡大汉多少,苏唯一不得以双手夹住刀身,大汉却是左手蓄势一击,苏唯一胸前衣衫尽碎,眼光涣散之余看到旁边寒芒一闪,他一口长血喷在大汉脸上。
大汉受惊闭眼,左手仍是不停,挥掌暴击。
与此同时,一杆红缨枪从右侧暴出,一枪刺穿方脸大汉右手手臂,大汉吃痛大吼,飞起一脚将苏唯一踢到一边,生死不明。
这一枪正是回救驰援的贺兰山,他一招得手便欲后退,可是这一枪已经将大汉手臂洞穿,枪尖卡住手骨,急切之间竟是拔不出来。
大汉蓦的一睁眼,须发上指,鲜血乱飞,甚是狰狞。交刀左手,飞刀向右侧砍去。
贺兰山双目圆睁,本想舍枪躲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声音“枪在人在,枪失人亡!”想起那个人的严令,他瞬间握紧长枪,稍稍侧身闪躲,那飞刀顿时劈在贺兰山右肩,鲜血狂飙。
贺兰山忍痛一拉长枪,同时左手飞速将肩刀拔出,大汉吃痛身体扑向贺兰山,两人相距不过数尺,眨眼即到。大汉身形受限不及躲避。大汉军刀锋利无比,也不知道砍下多少敌人的脑袋,可如今却是躲不了自己刀的攻击。
“噗嗤”一声,大汉右臂应声齐齐而断,那手指尚且还能蜷动。大汉剧痛,全身精力集于左手,一掌拍在贺兰山胸前,两人的世界仿佛就此静止。
贺兰山倒退两步,跌倒在地,沥泉枪尚在手中;方脸大汉踉跄蹒跚,摔倒在地,龙凤大环刀掉落身前。
“八弟!”“八弟!”“师弟!”“师兄!”众多叫声一应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