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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海纪行 (8)

这是第十届的时候了,当年小小的我看着有郭敬明和韩寒出席的颁奖典礼视频发了半天的呆。失望透顶的我决定放弃写东西,认真准备中考。默默地看新概念的作文,默默地羡慕着。替很多自己欣赏的人数着,这个人参加了几届,在文风上有什么进步。

隔了一届我莫名其妙又疯狂起来,投了稿子三天两头逛《萌芽》,然后一次次的紧张和失望(呃,这届名单出得太晚了)。

当辜妤洁告诉我说“好子,你貌似进了”的时候,我整个脑子都空了。像看到了幻影,五彩斑斓的。我突然觉得我掉进了一个醒不过来的梦里。我跳起来推开老爹老妈的屋门,叽里呱啦地说:“我要去上海了,三年了三年了!!我终于可以去上海了!”我爹妈互相看了一眼,颇有默契地说:“完了,范进中举了。”

失望了太多次后再得到的东西,更尤为珍贵。

不要放弃希望和机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真的。

估摸我这梦做得太迷糊了,在正定机场的时候,我又一次践行了我“生命不息,丢人不止”的座右铭。临安检时,我准备跑趟厕所,来送我的老爹可劲儿嘱咐我,你别走错,你别走错。姑娘我直挺挺就拐进了男厕,我亲爱的可怜的老爹,在后面使劲使劲地叫。都没叫住毅然决然准备尽快解决内急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厕所建得太诡异了!)

抵达虹桥机场的时候我还在掐自己,又生怕掐得太狠,我真的从这个美梦中醒过来。

二 这是诡异的上海

当我和这一帮传说中的哥们儿姐们儿聚到一起的时候,我发现这群已经修炼成仙的人们已经把我从梦中拽回了现实。

在泰安一转,哪有我想象中的文艺小青年啊。只有从床边放着的很文艺的书可以看出来,这貌似是一文艺的盘丝洞。

我看到了那么些挂着被我的记忆镶上金边名字的人。我看到了我初中就默默叨念的徐筱雅、李遥策、任其乐、丁玫,还有不得不提被我们涮的莫小七等等。

大家外貌上的确都各有特点,比如当任其乐听到身后李遥策的声音后,猛地回头,却没有找到李遥策同学的人。他淡淡地低头,发现李遥策就在他眼前。

再比如已经混至C组,上大一的,成熟而妖娆好比盘丝洞最有资历的小妖精的睁峥姐姐,她魅惑迷人的眼睛轻轻一瞥,告诉我:“其实姐姐我还没有成年。”

我抵达的那个下午,和璐瑶姐姐一行人去往很有韵味的季风书园。季风书园确实是个很有气氛的地方,我看到了好几本燃起我购买欲望的书,我掂着那几本书斗争了很久,终于决定:不买!我大老远还得背回去。我从柜台上偷偷拿了根笔,在自己带进来的小本上仔细地把书名记下来,准备回去网购。然后让沈思睿帮我把笔放了回去。缺德的事咋能自己干……

等我们返回的时候,我又执行了丢人的使命,我拿着一次性的地铁卡在检票口搓啊搓啊,可是就是不能通行,后面那个穿得很时尚的小姐一把抢过我的卡,从后面塞了进去,就可以通行了,正想感谢,那小姐傲慢地哼了一句,“你哪里人啊,这都不懂!”“我外星人啦,大妈!”

晚上的时候,因为第二天就要比赛了,我异常认真地猫在床上看书。甚至还很不应新概念的景的背了很多诡异的名言名句。

当我拿着朋友帮忙找的一些好玩的词句背到“我不要吃挂面,我要吃方便面”的时候,璐瑶姐姐终于忍不住说:“好了不要背了,这不是高考,而且你背的这是《蜗居》上的台词……”呃……

三 我们的竞技

我们赶到考场的时候还早,逸夫学校离《萌芽》杂志社很是近,我们绕到萌芽杂志社转了一圈。看到这个我曾经如此认真神圣的三次在快递上写下的地方,我心中的滋味真的是说不清的激动、难过和自豪。里面的青砖绿瓦古朴的建筑隐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中,真的让人产生回到过去的错觉。

绕回逸夫学校的时候,我溜进便利商店狠狠心买了一盒哈根达斯给自己鼓劲儿,在我的家乡保定,哈根达斯是想花大价钱吃都没得吃的东西。可是上海随便一个便利店都有。真是贫富差距啊。

在考场上临发卷,我一个劲儿祈祷,千万不要是一个题,让我有点选择的余地吧!给我个虚幻的题,让我方便构思吧!等发下卷子,我就傻了,这两个愿望一个都没实现。

我很无奈地选择写亲情。我很动情地写我的妈妈,写我的奶奶。然后冲着那个监考老师一个劲儿地抹眼泪。眼泪都滴在卷子上。我觉得我真是个搞笑的姑娘。

出考场的时候,我很八婆的追着问大家答题的感觉,大家似乎面对这次这个很实在的题都觉得很郁闷,认为不是很好把握。事实上,越是说没把握好的人越是拿到了一等……这帮“虚伪”的孩子……

四 大狂欢,大爆点

比赛一完毕,大家的心情都high得很。莫小七组织大家去KTV狂欢,而我精神不支,架不住同志们准备玩到早晨的架势,回到了宾馆和马璐瑶姐姐、姜睁峥姐姐,还有璐瑶姐的小表妹玩大冒险。

这次大冒险肯定是我这辈子玩得最震撼的一个大冒险。比起这次需要技术的大冒险,那些什么在男厕所外面鞠躬喊“欢迎光临,欢迎下次再来”,简直都成了小儿科。

在热身阶段,睁峥姐姐打给宾馆服务台的小帅哥(我们不认识他(⊙o⊙)……)。对话如下:

姜(声音万分甜美):你好,请问是总台么?

小帅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姜: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呀。

小帅哥:……

姜:我们来自火星!我们来自火星!

小帅哥:&*……**%#%¥哇哈哈哈嘿嘿,哇哈哈哈。嘻嘻呵呵。

姜(更加柔软):没有别的事了,你要早点睡哦,睡晚了会出黑眼圈的。

小帅哥:嘻嘻哇哈哈哇哈哈嘿嘿。%¥#%……¥……

姜(更加更加柔软妩媚):晚安哦。

通话结束,时间是凌晨一点。

璐瑶姐姐的热身是非常有特点的大笑版歌伴舞《小白菜》。

当进入白热化后,由璐瑶姐的小表妹从我的手机里抽了一个朋友的电话用陌生电话打过去。对话如下:

表妹(幼稚的声音):你是旭旭哥哥么?

对方(迷迷糊糊的声音):(⊙o⊙)……我是,你是谁啊?

表妹:旭旭哥哥你睡了么?

对方(声音变得惊恐):马上要睡着了,你是谁,你是谁?

表妹(镇定,没有笑腔,且幼稚的连珠炮):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啦,就是叫醒你去上个厕所,你要知道憋着不去厕所对身体很不好哦。你一定要去厕所哦,你一定要去厕所哦。如果你实在实在不想上你就可以翻个身继续睡了。这是我们的关心服务哦,每分钟收费十元。

对方: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

表妹神色正常地挂断电话。演技一流!

此时时间已近凌晨两点。

接下来的重头戏是:睁峥姐对臭屁的已有老婆的莫小七华丽的告白!!对话如下:

姜睁峥:请问是不是莫小七啊?

小七:我是,你是哪位?

姜睁峥:你是不是在和大家唱歌啊?

小七:对啊。

姜睁峥:你能不能让大家安静下,我有事要和大家说。

(估计大家在狂high的情况下是没有可能安静下来的,于是一场限制级好戏被降级了。莫小七同学屁颠颠地跑出包厢)

姜睁峥(劈头就是一句麻酥酥的):小七哥哥……

小七(故作镇定):你是哪位?

姜睁峥:请你先听我讲完,其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先听我说完这段话。小七哥哥,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但是就是没敢跟你讲。小七哥哥,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去年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小声密语,是不一样,超臭屁)我从那时就开始喜欢你了,这一年来,一直在想你,但是没好意思和你讲。没想到今年又进了复赛,又见到了你,但是你已经有了女朋友(带出轻微的哭腔)……所以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我今天喝了点酒,有点晕,原谅我……但是我忍不住,你能听我说完这番话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小七:你不是开玩笑的?

姜睁峥(愤怒):我怎么可能是开玩笑的,请你不要质疑我的感情!

小七(非常自豪的):谢谢,谢谢,我可以知道你是谁么?你在上海吧?我可以约个时间见你一面么?

姜睁峥:……

小七(压抑着兴奋):谢谢,谢谢,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或者想我了,可以给我短信或打我电话。

姜睁峥: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话。

睁峥姐姐终于无法忍耐地挂断了电话,扑倒在床上抽搐不已。

而我们被睁峥姐的超常演技所折服,被莫小七的臭屁功力所击倒,纷纷卧倒。而我则万分后悔,怎么就没录个音啊!

随后,演技不佳的我给染柒小妹打过去一个电话。成了整场最失败的一个电话:

染柒:郝好啊,怎么了?

我(拼命压抑住笑):染柒啊,我跟你说个事情哦。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啦。

染柒:怎么啦?

我:有人给我表白了啦

染柒:谁啊?

我:你猜啦

染柒:我猜不到……任其乐?

我:那哥们儿是给你表白!给我表白个头。

染柒:那是谁?小七?

我(笑场,汗):对啦对啦。

染柒:他在我旁边玩筛子啊,刚才接了个电话,看上去挺兴奋的。等等我问问他。

我挂断电话,嘴角抽搐状。

五 逛上海

早晨九点我约好了和磨蔚去玩儿,头天玩得实在是太high了,第二天璐瑶姐叫我两次才把我拉起来。然后那姐姐翻个身继续睡了。

为了图安静,我并没有住在泰安,所以我还需要赶到泰安接磨蔚,上海的出租司机神经大条,说要去泰安路,他把我拉到了泰康路。直到十点我才赶到泰安招待所,接到磨蔚和磨蔚的姐姐。

磨蔚一脸郁闷地说:一早晨很多人进进出出都看到她一脸郁闷地等在那里,问她在等谁,她一律恶狠狠地告知:“我在等郝好!”

走出泰安的时候,看见一对帅哥美女冲我们走来,帅哥冲磨蔚打了个招呼。我羡慕万分地看着磨蔚,为啥就没个帅哥跟我打招呼,太不公平了!就听帅哥问磨蔚:“等到郝好啦?哪个是郝好啊?”(⊙o⊙)……

原来这对俊男靓女就是久仰的杨鑫和方慧。我不得不感叹。为啥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有主了呢?唉,不得不提的是,杨鑫简直是一个传奇,三个小时的比赛,他硬是写了五千多字。同考场的人都在疯狂地跟别人传说:杨鑫同学在考场上不停地不停地要稿纸……

我们一行三人去逛了田子坊,田子坊里好玩的东西特别多,而且非常有上海小弄堂的味道。上海的小资情调尽显无遗。里面有很多很有情调的首饰、木制品、大娃娃。

所以去上海玩的小姑娘一定要去田子坊转转。正在追小姑娘的男生也一定要去转转。

南京路也是很有特色的地方,这是一条很棒的购物街。里面的美特斯邦威旗舰店像个商场一样大,有四五层。磨蔚的姐姐感叹道:“我们南宁的美特斯邦威只有三层,一层还没这个大!太不公平了!”我也感叹:“我们保定的美特斯邦威只有一层,一层还没这个大!南宁的美特斯邦威也有三层!太不公平了!”

(⊙o⊙)……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坐船逛了外滩夜景和浦东夜景。我看到了三年来我日夜魂牵梦萦的东方明珠。这是我梦想的标志所在。我不停地拍东方明珠,眼泪莫名其妙涌了出来。我并不贪慕上海的繁荣华美的生活,但是这是寄托了我梦想的地方……

六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还在待续

第二天颁奖,璐瑶姐姐和睁峥姐姐太过镇定,无视掉紧张急切的我。等我跟着俩师太级的姐姐步入会场时,赵长天老师的发言都完了,都已经开始念名单了。赵长天老师基本上每念一个名字都会招来一片朋友们的祝贺呐喊声。眼看名单念到最后,随着一声“B组名单”的冒出,宣告了我的二等奖身份。我委屈兮兮的冲璐瑶姐姐说了句,“姐姐没我。”我趴在姐姐身上好半天。直到颁奖结束,我领了证书,跟谁都没有打招呼就撤退了。我背着我所有的行李不停地走,天开始下雨的时候我懒得把伞拿出来,淋得湿湿的。等到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坐公交去了虹桥机场。下午六点的飞机,我不到一点就到了。在麦当劳厚脸皮地坐了五个小时。我想了很多很多,脑子里一片混乱。很好心的张翔哥哥还说不然过来陪陪情绪异常低落的我。璐瑶姐姐,也是非常担心耍小脾气的我,谢谢这堆在上海非常照顾我的哥哥姐姐。真的很谢谢你们。

等到好不容易要登飞机的时候,在候机厅我看着滚动屏幕心里终于好受一点儿了,同一个候机厅的都晚点了。晚了五六个小时的都有!正在兴奋的时候,滚动屏上就打出了,去往北京的某某航班晚点的消息!我的心情彻底沉到谷底。人走背字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啊。

郝好还有下一次,郝好才高二。我才十六岁。真的,一定知道,郝好在努力,我在成长。我努力了三年。我还会努力下一个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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