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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遇

天空乌云密布,盖住满天星光;电蛇乱窜,雷声炸响,一场倾盆大雨即将到来。

现时值晚上九点。此时本是晚上最热闹的时刻,却因即将到来的暴雨而致使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时而快速经过的一两个行人。

而街道旁的居民们早已是关门闭户,预防雨水打进屋子里。从玻璃窗前时不时闪过的人影可看出,居民们并未作息,显然是他们不习惯在这个时间段作息。

街道上的冷清并没有影响到酒馆。很多人因不习惯在这个热闹的时段闲下来,大都耐不住寂寞而跑到酒馆饮酒作乐。

一名为“黑龙”的大型酒馆,此时大门旁边一虚掩的小门被人从里面狠狠一脚踢开,小门一时摇晃不定,并发出吱吱声。随即从里面走出了五个青年。五人衣衫不整,一身酒味,脸色鲜红,走路歪歪斜斜,显然已是有了五分醉。

“真,真他娘的扫兴,良文那畜生又包下了夜不归。现在想饮个酒都不能,这、、、这鬼天气真是会选时间!”一青少年醉得口舌不清,骂骂咧咧地埋怨个不停。

“哼!那畜生最好就房事过度而死。”其中一领头的青年恶毒地咒了一句。

听着他们的对话,借着时而闪过的雷光一看,原来是猎明威一伙。

现在猎明威一伙新加入了柯森与张三二人。原猎明威想请众人到夜不归淫乐一番的,谁知却被他的死对头良文包下了整个风月场所。不得已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到这大型酒馆为新加入的成员庆祝了。谁知酒还未饮到一半,天却突然间电闪雷鸣不断,最后众人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庆祝会。现在猎明威一伙正一面不爽地往回走,一路上骂骂咧咧地埋怨个不停。

此时一道矮小的身影正向着猎明威一伙迎面跑来,此人正是急匆匆往家里跑的白王。

在这即将到来的雨天,每个行人都是匆匆忙忙,谁都没有闲情去留意旁人。再加上街道光线不足,即使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熟人也会因光线不足而不知对方是谁。所以双方都不知自己对面的人是谁。

然而——

天有不测之风云。

在白王与猎明威一伙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一道闪电划过黑夜,天地都因此为之一亮。这一刻,双方都看清了对方的面目。谁也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会以这种方式相遇,一时双方都未反应过来,去势不减,继续向前前进。

“王八。”看清擦肩而过的人居然是白王,猎明威禁不住惯性地轻骂了声。在前进了几步后,他不由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同时转过身来看着那去势不减的瘦弱背影。

“猎狗。”在看清楚猎明威一伙时,白王也是禁不住轻骂了一声。在前进几步后,其不由也是一愣,当即反应了过来,如撞鬼般大叫着飞奔逃离而去。

转过身来,看着落荒而逃的白王,猎明威嘴角露出一道戏谑与阴森的笑容,随即冲着白王的背影大喝:“王八,难道你瞎了眼没看到我身后多出的二位伙伴吗?”

“威哥,你这是干嘛?”黄良一面的莫明其妙:“你这样喊那个胆小鬼又不会蠢到回头给我们揍。天快下雨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家的好。想玩那王八,明天有的是机会。”

华风三人也是不解地看向猎明威。

“你们看。”猎明威笑而不答,伸手一指,如一切尽在掌握中:“准备有好戏上演了。”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拼命狂奔的白王越跑越慢,最后竟渐渐停了下来。众人不由一面惊奇地看身猎明威,不明白他为何能未卜先知。

原本被吓得忙于奔命的白王,在听到猎明威的大叫后不由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其身后跟着的四人中竟然有柯森与张三二人。刚才因被吓得来不及细想,现在经其提醒,回头一想,今日被冤枉之事可谓是呼之欲出。想到因被冤枉而背上小偷这骂名,更因此而蒙受了奇耻大辱,一股滔天怒火禁不住从白王心底狂飙而起,逃跑的脚步也禁不住停了下来。他咬着牙,低着头,拳头紧握,慢慢地转过身来。

“怎么了?不逃了吗?啊?你逃啊?哈哈!”猎明威得意一笑:“想来你已经想到了今天之事的原由了。那我就告诉你:就是我指使柯森与张三二人陷害你、冤枉你、侮辱你的。你又能怎样?区区一个废物也胆敢同我作对?我要你生不如死。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

黄良等人也是从半醉中清醒了不少,都一面邪笑着看向低头的白王。

听到真相,白王并没有如众人料想的那样气愤与暴走,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他依旧低头站在那一动不动的。

见此,猎明威脸上的得意之色一凝,哼了声,伸出一手指向白王勾了勾,继续挑衅道:“懦夫,不敢过来找我报仇吗?你这废物被我如此捉弄与羞辱都不敢反抗,我是该赞你忍耐力强还是笑你是缩头乌龟呢?”

白王仍然不为所动。

猎明威得意的笑容这时变得有点难看了。他被白王这不作声的行为气得不轻,感觉自己就如一个泼妇在对着一块木头毒骂般,有种神经失常的感觉。要不是因双方相距不近,动手怕白王逃脱,他早就冲上去将白王残虐致死了。

“废物,被冤枉是不是很不好受。”猎明威火了,咬牙切齿地骂道:“明明不是你偷的,但所有人都不相信你说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嘲笑你?排斥你?不信任你?知道吗,那是因为你是一个废物!一个贱民!一个穷鬼!”

“威哥,用不着在这辱骂,直接出手不是更解气?看我的。”见猎明威完全不顾形像,破口大骂,如泼妇骂街,黄良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出手。

“回来。”猎明威一把将向前走去的黄良拽回:“蠢货,你也不想想我们与他之间的距离有多远,足有四十多米。他若是执意要逃,我们跟本就追不上。”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黄良四人齐齐看向猎明威。

“骂,给我狠狠地骂,给我戳着这个废物的痛处拼命地骂。有多难听就骂多难骂。”猎明威气人不成,反倒是把自己气得不轻,脸容一时扭曲了起来,咬牙狠狠地说:“我就不信如此辱骂都不能激他出手。这次我一定要废了他。”

猎明威此举看似发疯的行为,其实是恶毒至极的一招。白王若是忍不住出手拼命,那下场绝对是被暴打至半死,任其侮辱。被人如此冤枉、欺辱,若不出手,那必定会严重打击其自尊心。这两种情况,无论是那一种都会在他的内心里留下浓浓的阴影,也极度容易致使他从此一蹶不振。

收到猎明威的命令,黄良四人眼中邪光大盛。刚才早就想将提前结束庆祝会的怨气尽数发泄在白王身上了,只是见猎明威对其辱骂个不停,四人也不敢乱插嘴。而现在收到命令,四人都在卖力地想着如何去辱骂才能将白王激得暴走,如此好在猎明威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好搏得其对自己的好感。

白王看似不为所动,但若是借着时而闪过的雷电光细心看的话就会发现,其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剧烈,呼吸也越来越急速与紊乱,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得知真相,白王双目瞬间血红,额上血管高高凸起,脸容狰狞至极,一时满腔怒火化作滔天杀意:“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我要你们死!死!死!!!”

“不可冲动,万万不可冲动。”理智还未失控的白王,此刻紧握着拳头,咬着牙齿,在做着剧烈的内心挣扎:“这畜生这样做是故意引你出手,不能上了他的当。不能以气用事。冷静,冷静,冷静、、、、、、”

“冷静?冷静个狗屁!”他心中的怒火无法压制,且越压越烈,势不可挡:“去杀了他们!即使死也要杀了他们!杀!杀!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你又打不过他们,去了只不过是作贱自己让仇人取乐。我不能去,不能去,、、、、、、”他死死地握紧拳头,紧咬牙关,拼命地压制心中那股如翻江倒海般的怒火,全身都因此而颤抖着。显然,他快要失控了!

“废物!杀啊!杀!杀!杀!!!”

“我不能去。我若受了伤,或者伤残了,更甚死了,那爷爷怎么办?爷爷对我一直都心怀愧疚,我若出事了,叫爷爷如何去面对?我不能冲动,万万不能冲动。为了爷爷,我忍!我忍!我忍!!!面子下次再找回也未迟。”在怒火将要失控时,他不由想到了他的爷爷,想到爷爷,他身体禁不住一颤,为了不让爷爷为自己担心伤神,他竟瞬间压制住了所有怒火;随后他失神地,呆呆地,傻傻地转过身来。

又要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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