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暴修不能长高是因为从天梯中得来的异宝引起的?”狂龙醒来,心中已是猜出了大概原由。
“不错。”暴天点了点头,“当年我从域战中夺得了一件最强的异宝,叫做‘皇者之心’。只要将其练化便可在人体内生成第二颗心脏,到时战斗力至少增加两倍。不过要练化皇者之心有两个条件:一是练化者要未满十五岁;二是吸取练化者巨量的生命力。我当时并不将这个条件放在眼里,毕竟我暴君一族的体质拥有着世界最强最完美体质的美称,于是便将它给了我孙子进行练化,谁知、、、谁知它需要的生命力超乎想像,竟直接把我孙子吸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直到现在还未停止、、、、、、”
“这、、、这、、、、、、”狂龙这时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如若不是这样的话,我孙子早就已经修练有成,纵横一方了!”暴天很是不甘地说。
“难怪!”狂龙一直都不明白,暴天这么壮,白王怎么会这么弱小,现在终于是明白了。
“他原本在族内是同辈中最强最出色的一个,但是自从他变小了之后,便成了同辈中最弱的一个,而且还无法修练,甚至于连同龄的普通人都是大大不如。这巨大的落差与打击让他无法接受。他的性格也从此变了!”暴天继续说:“面对曾经的辉煌,他无法接受现在变得弱小的自己,也无法去面对曾经见证过他辉煌的人。他从此开始变得自卑了起来,总是一个人躲在暗处,不愿与人接触,自卑的心理随着时日的增加而变重!”
狂龙在旁静静地听着。他现在完全可以体会到白王当时的感受,那样就如一个身份尊贵的太子突然间成了一卑微的乞丐,那种打击和落差,想来谁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他一个心性未成熟的少年,这就更加不用说了。
“那时他母亲见他意志日渐消沉,不忍他从此颓废,于是请求我带他出去磨砺磨砺,好唤起他失落的尊严。而最好的磨砺就是让他到外地以平民身份上贵族学校。”
“为什么一定是要以平民的身份上学?”狂龙忍不住问道:“以平民身份上贵族学校,这不是注定了他要被人排斥与欺压吗?”
“不错,他母亲就是要他让人欺辱。”暴天说。
“什么?”狂龙张着大嘴,完全不敢相信。
“多的话我也不想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应该就会明了。”暴天看着狂龙,问:“这几年来,你发觉他的性格有什么变化?”
“性格有什么变化?”狂龙低头沉思了起来,白王近期生活上的一幕幕不由浮现脑海,被当反面教材,被抢钱,棒打老头,试卷被夺、、、、、、想了一会,狂龙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是一个极度自卑、胆小、懦弱和内向的人。不过、、、他有自己的底线。若是把他惹火了,他就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极端与强势。”
“你说的不错,但是你说的只是这大半年内的他。”暴天提醒道:“你回想一下四五年前的他,你就会发现他的性格在这期间有什么变化了。”
“四五年前?”狂龙也不用多想,直接说:“四五年前的他就如一个木头人,那时无论别人怎么欺压他他都毫无反应,也从末反抗过,受不了只会默默流泪。这、、、、、、现在的他确实是比四年前有了一点变化,以前他不会反抗,而现在若是逼急了绝对反抗。”
“你现在明白了吧?”暴天看着狂龙。
“明白了!”狂龙重重地点了点头。通过这几年来白王性格的对比,狂龙已是明白了暴天的苦衷。像白王这种被打击得已是麻木的人,怀柔手段是难以激起其心中的斗志的,只有通过残酷的现实的洗礼才能让他从新认清现实,明白什么叫做荣辱;也只有这样才能刺激他的内心,使他渴望力量,从而唤醒他深埋的自尊心。
这就是物极必反、知耻而后勇。
抬头仰望远方的黑夜,暴天不由幽幽一叹:“其实身体变小变弱并不至于将他打击至麻木的程度、、、、、、”
狂龙这次很识趣地不问为什么,他感到暴天说出这话时情绪出现了极大的波动,虽然他脸上是一片平静的。
“他父亲在他很小时就已经战死在战场上了!”暴天轻轻一叹,眼睛一时黯然无光,“而他母亲、、、在他遭逢人生巨变的半年后也死了!为了救他而死!而且、、、还是死在他怀里!”说着说着,泪水已是模糊了他的眼睛。
屋顶上一时陷入了寂静中。
良久。
“天叔,您不怕暴修小弟在学校里被欺压多了会心理扭曲吗?”当气氛绶了过来,狂龙与暴天闲聊了起来,“很多亡命之徒都是因为长期生活在不公和压抑的环境下才造成心理扭曲和变得厌世的。”
“确实!长期在不公的环境下,的确是很容易使人精神颓废,从而导致一个人的心理扭曲。不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暴天看着狂龙,“这是因为他们心中没有信念,是因为没有人相信他们,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心中已无爱!一个弱小而又一直都毫无作为的人,在别人眼里,这样的人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废物。换作是你,你会不会至始至终都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不用说外人会不会相信这样的人,我想,就连他们自己的家人都不会相信他们,甚至还鄙视他们、排斥他们、厌恶他们。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心理那里会那么容易出现扭曲,他们又怎么会厌世?一个失去家的支持与信任的人,就如一棵失去了根的树,凋零成了必然。生在这样家庭的人真是可悲啊!”
暴天的第一问,使得狂龙一愣,他只知道常被人欺辱的人大多心理会扭曲,却从来未深入想过他们的心理为什么会扭曲。接下来暴天的第二问更是使其心中一震,扪心自问,自己是否会将那些所谓的“废物”放在眼里?是否会至始至终都相信那些所谓的“废物”?应该不会吧?而暴天最后的话更是使得他心感震撼,人们总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但事也总是与愿相违,这时的家人勉不了心灰意冷,而心灰意冷之余又总是勉不了冷嘲热讽几句。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至始至终都相信自己的家人呢?
没有人刚出生就是强者,所有的强者都是从弱小成长起来的。弱小者都是废物,这是谁定的定律?我想只有那些自以为是、内心扭曲的人才会说这种弱智的话。
“其实以前我有过帮他弄一个贵族身份的想法的,那样他不但不用处处遭人白眼、被人排斥、受人欺辱,而且还会如明珠般被人捧着、护着、争着,但是他却拒绝了!”暴天叹了声。
“为什么?”狂龙对此很是好奇,放着好好的公子哥不干,反而去当那找虐的平民,这不合常理啊。
“他有他的尊严。”暴天的神情在这刻变得很是认真:“他明白那一切都是假。他知道那样如明珠般被捧着是因为贵族这个身份,而不是因为他。这对他来说,那是一种耻辱!所以之前我说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原来如此!”在这刻,狂龙算是真正懂白王了。话锋一转,狂龙关切地问:“暴修的身体是否可以恢复?”
“当然可以。只需补充足够的生命力便可以了。”说到这,暴天显得很是兴奋与激动,“知道我为什么提前把秘笈给你吗?”
“天叔您前几天不是说就要离开,所以才给我的吗?”狂龙原本有些疑惑,但听暴天如此一问,已是猜测到了其中的原因,“难道是找到了帮暴修恢复身体的方法了?”
“不错。”暴天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期待与兴奋,“一直以来,我从未停止过寻找可以恢复生命力的方法,也请过很多名医为小修治过,但是一直都是收效甚微。直到两年前,他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无穷的希望。而再过两天,便是两年前我与他的约定之日。到时他将会为小修展开真正的治疗。”若不是白王恢复有望,暴天是绝对不会有这个心情和狂龙在这私谈那么久的。
这八年来,白王的病成了暴天的一块心头病。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孙子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任人欺压的地步。虽然他当初完全是出于好意才让白王练化皇者之心的,但是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而现在,再过多几天,等他来了,治好白王的“病”不再是梦。希望在即,他能不高兴吗?所以他不吐不快。
“他是谁?”狂龙对暴天说的他很是好奇。想到以暴天的能力在这么多年来都请不到一个能医治白王的病的人,而现在其却万分肯定地说他能治好,狂龙不由对这个他感到很好奇。想来必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银。”暴天正色道。
“银?”狂龙一凝,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由大吃一惊,问:“难道他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