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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手拿竹梆的青年喊道。
“李师弟,咱们每夜打五次更,每一更都有每一更的规矩。”青年向李沐说道。
“打更还有规矩?”闻言,李沐不解道。
“那是当然,不仅每一更敲锣打梆的方法不尽相同,就连‘更语’也是不同。这头一更,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第二更是‘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第三更是‘寒潮来临,关灯关门’;第四更是‘相安无事,安心入睡’;这最后一更则是‘闻鸡起舞,习武修身’。”
“这么细致!”李沐感叹道
“李师弟,其实这打更的活并不累,只是有点无聊。不过,现在你来了,就好了。夜里打更时,我也能有个伴。”见李沐有些嫌弃,王琦解释道。
“之前都是你一人吗,王师兄?”李沐问道。
“原本是两人的,不过有一次雨夜打更之时,他从山上摔了下来,不治身亡。唉……”这位王师兄哀叹道,“那时,他已经练体巅峰,说不定下一次便可突破,晋升为内门弟子。真是不幸啊!”
…………
此是,这问话之人便是李沐。
半日之前,李沐被林长老从高空抛下。眼看就要被摔死的李沐闭目呼救,可半天过去却没有任何动静。等李沐再次睁眼,并未看到阴曹地府的阎王小鬼,瞧见的依旧是林长老。而且自己还站在一个写着“机务阁”的阁楼之前。
之后林长老带李沐进入机务阁,安排了一个“打更”的活,并且把李沐扔给了一个叫做王琦的师兄。
此时夕阳已经悄然西下,正值黄昏戌时,天空之中最后一束晚霞也消失不见,也是李沐与这位王琦师兄开始打第一更,“落更”之时。
……“咚——咚!”,“咚——咚!”,“咚——咚!”…“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夜里打更,风雨无阻吗?,为什么哪位师兄下雨天还出来打更?”喊完“更语”后,李沐向王师兄问道。
“一旦遇上雨夜,倒也可以偷得一闲。不过这第一更和第五更是必须要打,是为了给那些上晚课和早课的弟子们以示提醒。不然,我们会受惩罚,扣到一个月的贡献点。”
“贡献点?”李沐疑问道,“做什么用的?”
闻言,这位王琦师兄很是惊讶:“你不知道贡献点?难道你做外门弟子之时都没用过贡献点吗?”
挠挠头,李沐尴尬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讲了一遍。
“兄弟,看来你比我惨啊,至少我还做过三年的外门弟子。”听后,王琦很是惋惜地说道,“唉……一会说,先办正事。”
……“咚——咚!”,“咚——咚!”,“咚——咚!”…“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咚!”,“咚——咚!”…“咣……”…………
来到一处上山的陡道前,王琦师兄说道:“从这里开始我们便要进入内门区域,一般来说外门弟子是不可进入的,不过我们身为打更的人自然例外。”
“我们要爬上去吗?”看着陡峭的山道,李沐有些犯难。
“怎么可能?你我又不是炼气士,不能运用灵气身法。”说着从背后的包裹中拿出两双鞋子,递给李沐一双,说道,“这是‘登山屐’。有了此物,就能够身轻如燕,登山便可如履平地。”
李沐接过,里外查看,并未发现什么奇特之处,与寻常的木鞋没什么不同。
穿上之后,见李沐只是打量,王琦卖弄道:“你瞧我的。”
言罢,王琦一个跃起,身形径直冲上,飞入高空。黄昏时刻,借着些许亮光,倒是能够隐约看到王琦在空中一个翻滚后缓缓落下。
“你不妨穿上,也跳上一跳。”落地的王琦笑道。
见王琦耍的漂亮,李沐也兴奋道:“好,我试上一试。”
李沐穿上之后,纵身轻轻一跃,径直窜出数丈之高,竟都高出树顶许多。身在半空中的李沐顿时惊奇不已,待得掉落,双脚着地之时,却是没有太多经验,虽有登山屐做缓冲,可依然仰天摔落。喜幸,没有甚么伤害。
王琦紧忙扶起李沐,问道:“怎么样?伤到没有?”
“没事,我好得很。”还在兴奋中的李沐回道。
“都怪我,太莽撞。没有给你细致地讲解。”王琦自责道。
“你瞧,我不是没事吗。你现在讲也不迟。”李沐说道。
当下王琦向李沐仔细讲解这登山屐使用之时的技巧,如何放松筋骨,如何在空中转折,以及每一次横窜纵跃之时的注意事项。
教罢,王琦又道:“你按我的法子,再小心地试试。”
李沐依着王琦的法子,双膝微曲,轻轻向下一登,身子弹向高空。虽在空中无所凭仗,但提前有了准备,也敢有所动作。在快要着地之时,也同样微曲双膝,缓缓落地。
李沐从没见过这样的法宝,心下甚喜,依着王琦所教的法子再次跃出,飞出丈许,落到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再次一跃,又落到第二株树上。李沐只觉身形轻便,有如飞鸟,不由地对此宝物更是喜爱。
落地之后,李沐兴奋道:“王琦师兄,为什么一开始不用上这‘登山屐’呢?那样打更,岂不更快。”
闻言,王琦摇头苦笑道:“之前我也这么干过,可惜不行,为此我还受到惩罚。因为,这登山屐的后跟之上装有灵石,使用时间越长,则消耗的灵力越多,一旦灵石中的灵力消耗殆尽,便只能到机务阁领取一块新的灵石。可我们每月只能领取一块,没有多余,所以只得少用一次是一次,能省一点是一点。”
“没有其他办法吗?”李沐问道。
“你我都不是练气期,无法给这登山屐提供灵力,而这灵石又岂非平常之物。”闻言,王琦叹道,“唉…别想了,先打更吧。”
王琦续道:“从这山道上去便是内门,分为三个区域,分别是龙腾谷、虎啸峰以及百花苑。而这百花苑,一般男弟子是进不去的,不过我们再次例外。”
在王琦的带领下,李沐如同猿猴一般,在这陡峭的青石山道上纵身前跃。不过每走一段距离,都要停下打更,喊上两嗓子。
……“咚——咚!”,“咚——咚!”“咚——咚!”…“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