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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明月东升,给正阳宗的千山万景,锦绣华台都披上了柔美的银霞。而李沐与王琦两人却是毫无雅兴,一声声的打更之声,生生打破这皓月繁星的静谧夜景。
这一路的攀跃,李沐对于登山屐的运用是越来越灵活,到了后来,只觉身轻如燕,越跃越远。有时一跃竟能横越数丈,半空之中宛如御风而行,自是喜不自胜。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一个花草小径前,王琦说道:“从这里便可进入百花苑了。一会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莫要着急询问,等我们出了这百花苑再说。”
……“咚!咚!”,“咚!咚!”…“咣……”……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如此这般,李沐跟着王琦一边打更,一边走进百花苑。进入之后,李沐看到一座座的精美阁楼,一片片的草木花团,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更显幽静,婉约。
王琦却是丝毫不给时间,去欣赏这美轮美奂的优雅庭院。拉着李沐穿过小桥亭台,来到一处阁楼之下。王琦发出一种“咕咕…咕咕……”的鸟叫之声。然后望着阁楼之上的门窗,静静地等待。
李沐很是好奇,但王琦有言在先,只好按耐不问。
又过来片刻,李沐都有些不耐。突然,阁楼之上的小窗打开,一个小姑娘探出头来,也不言语,只是放下一个竹篮来。待竹篮降下,王琦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放入其中,向阁楼上的姑娘摆手示意后,竹篮被收回。阁楼之上的小窗也重新关上。这一切都没有对话,悄无声息。
之后,王琦带着李沐接着打今夜的第二更天。
……“咚!咚!”。“咚!咚!”…“咣……”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此刻出了百花苑,王琦看向李沐笑道:“你可以问了?”
李沐嘿嘿一笑,反而并不说话。
“你怎么不问了。”王琦奇道,“刚才你还一脸的好奇,怎么现在哑巴了?”
“嘿嘿……我想通了。你不过是仗着夜晚可以进入这百花苑,然后帮一些小情侣送些信件而已。”李沐一副了然的神色。
“不料,你还挺聪明咧。不错,我正是见他们朝思暮想,苦苦相恋。便冒危给他们当信使,传递往来。”王琦一脸大义的英雄之色。
李沐嘿嘿一笑,道:“真的?我瞧未必吧。”经过半天的相处,李沐已经知道这王琦师兄有些小气,倘若没有利益怎会甘冒风险呢。
被李沐瞧的心中尴尬,王琦只好讪讪地说道:“好吧,我说实话。只要我帮他们传信,便可以每月得到一块灵石。”
闻言,李沐叹道:“没想到这更夫也有油水。”然后神情一转,悲苦地自言自语道“唉……我怎么倒霉。本想成为外门弟子,结果且成为一个杂役。可怜我一个断手的残疾,以后每夜都要辛苦打更。唉……”
“好了,好了,以后我们三七分账,我七,你三。”见李沐如此悲情做作,王琦只好说道。
“唉……我怎么……”
“四六,怎样?”王琦一脸正色地说道,“这可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你说,我如若揭发了,这影响是多么不好,说不定还会受到惩罚。”李沐仰头望天,一边说着,一边欣赏着皓月撒下的细腻柔光与繁星眨动的美丽烁影
“好吧,五五分账。”王琦一狠心,无奈地说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还是王师兄爽快。以后师弟以王师兄马首是瞻。”李沐嬉笑道,“其实师弟也不白拿,我可以尽一份力的。就说刚才,就你发出鸟叫的暗语,就有些问题。”
“怎么?有何问题?”闻言,王琦问道。
“你想啊,我们是打更的,敲竹梆、鸣金锣,又喊又打,这鸟儿不早都被吓跑了。”李沐分析道。
“也是啊,看来以后需要换一种联络暗号了。”王琦点头道。
“其实也不用换暗号。我们可以先送信,后打更。”李沐说道。
“恩,不错。先送信,后打更,好主意。”王琦称赞道。
之后,王琦又带着李沐陆续来到龙腾谷,虎啸峰打更。待从这两处出来之后已然是夜过大半,到了四更天。
“咚——咚!咚!咚”……“咣……”
“相安无事,安心入睡……”
“王师兄,这打竹梆似乎也没什么,就是每一更都比前一更快上一些而已。”李沐这一夜都在鸣锣,每次一下,倒是简单。
王琦,道:“李师弟,你只说对了一半。每一更不但敲打的节奏在变,这次数也在变。不是有句俗语‘打更的睡觉——做事不当事’就是说我们的,”
闻言,李沐恭敬地回道:“恩,师弟受教了,以后一定会多向师兄请教。”
“也没什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也不用刻意去学,反正这打更之事就你我两人,时间一长,就都会了。”见李沐如此郑重,倒有些不好意思。
从虎啸峰出来,李沐便看到一座六层宝塔耸立在前方的一个山谷之内,即便是夜晚也丝毫遮掩不住其宏伟气势。
见李沐看向那巍然高大的宝塔,王琦讲解道:“那是‘镇魔塔’,咱们正阳宗的镇山之宝。据说是威力无穷,不过除了已经死去的开山祖师,便在无人能够炼化使用。”
“那就这么放着,这不是白瞎么。”李沐叹道。
“倒也不是。这塔地下三层,地上六层,共九层,每层都不相同,有各自的特点。地下三层作为监狱,镇压着许多邪魔,而地上六层则是核心弟子闯关传功的地方,据说层数越高,越是艰难,但得到的功法越为强大。”
听后,李沐称赞道:“王师兄,这一夜,我发现无论外门、内门,你对每一处事物都很是了解。”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先是当了三年外门弟子,因为境界不前降为打更杂役,一干便是七年,前后一共十年,你说我能不了解吗。”王琦无奈地叹道。
李沐很是尴尬,安慰道:“王师兄,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我现在也是一个杂役。好在只要努力不是照样有机会晋升内门弟子吗。”
“唉,没事,我已经习惯了。”王琦摇头苦笑道,“我们还是接着打更吧。”
“恩,接着打更。只是我们内门、外门都已走过一遍,接下来还去哪儿打更呀?”李沐问道。
瞧瞧月色,王琦,道:“剩下的就是到正阳峰的广场,敲响五更天的早钟。”
两人又是一阵攀跃,来到一处广场之上,只见这宽阔的广场前方赫然有着一个高大的钟楼。李沐问道:“现在就敲钟吗?”
“别急,时辰未到,此刻还是四更天。我们要一边打更,一边在此等候。”王琦说完,又开始打更。
“咚——咚!咚!咚”……“咣……”
“相安无事,安心入睡……”
待银月偏西,金鸡鸣叫之时,王琦,道:“到了,已是五更天,可以敲早钟了。完事之后,你我也可早点回去睡觉了。”
“当……当……当”三声悠扬雄浑的钟声传向四周,响遍整个正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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