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奇怪的看着我说:“我们家都没有肝病,你从小就打了乙肝疫苗怎么会的肝病?别吓妈妈了,好吗?”
我尽力说服了妈妈,他让我的堂哥带我去医院检查,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我越是想自己的肝救发现自己的肝区很不舒服,有时候越是怀疑自己就往往感觉自己的不足,即使你是对的,但心里阴影却偏偏喜欢让你自己扭曲现实。
耳边又传来董事长女儿的声音:“很不幸啊,我爱的人得了肝病,看来我们真是有缘无份,我非常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实太残酷了,我很害怕失去你。”
我的堂哥看着我,郑重其事的说:“别自己吓唬自己,一切都要等到检查出来再说,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有肝病的?”
耳边再次传来董事长的声音:“你和我说话时秘密,如果你把我们的秘密说给别人听,我会杀了你全家,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不担心你的家人吗?”
我听完,对着堂哥做出了肝区疼痛的姿势,然后说:“我自己感觉不舒服,别问了,我们快点走吧。”
堂哥看着我神色慌张的表情,也没有多问,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着沿途的风景,那绿绿的青草和青海一样的麦田似乎成了乡村独有的风景,我用手抓起几棵杂草,想不到它们是如此脆弱,我想到:“猛风过岗,浮草犹存”,那些看似脆弱的生命在大暴风来临时显示出那么强的生命力,即使大树被狂风吹倒,巨石被掀翻,而那些青色的草却依然存在,我开始敬畏这脆弱的生命。
我的脑海忽然想到岁月不断的更迭,几千年过去了,人类用自己的智慧一直繁衍至今,而那些草不也是一直存活至今吗?可是我却更加失落起来,因为我想不久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杂草会把我的坟墓掩埋,做了二十多年的人,我什么都没有留下,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压在我的心上,我拿出纸和笔写道:
一朵倔强的花开在寂寞的角落里,
再花身边的草被人挖到城里里繁衍,
春天来了,
那朵花散发的香气弥散在乡间小路,
可是并没有人嗅到那迷人的香气。
那棵草在城市顽强的生长,
它在百花丛里成了独特的风景,
所有人都在赞美那棵流浪的草。
很多年过去了,
那朵花而被农夫用锄头刨掉,
那棵草被护花员轻轻的拔掉,
花都不开了,
草也枯死了,
我的生命本来就没有花儿高贵,更没有草儿顽强,
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和堂哥来到医院,医生替我抽血化验,我似乎知道了结果,我的眼睛里再次流出眼泪,我看着天上的太阳又看着忙碌的医生,我真的相信生命有时候是一个悲凉的笑话,我实在是一个小丑,喜剧演绎给别人,而内心的悲剧却永远不会有人懂。
过了一个小时,医生笑着从化验室里走出来对我说:“小伙子,你的肝没问题,只是转氨酶有点高,这是化验报告。”说完,他把报告交给了我,我那一刻感觉忽然轻松起来,对于转氨酶有点高应该是抗精神药物的副作用。
耳边传来董事长的声音:“我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会的肝病,就算得了乙肝我也会请最好的医生把你治好,你是我未来的女婿。”
我吃力的走出医院,堂哥什么话也没有说,我们一路沉默,但是我的脑海还是充斥着那些声音。
回到家里我再次提出要停药,家人一致反对,我觉得我快成了一个药物控制的怪物,我像一个蜗牛背着厚厚的壳,有时候真是寸步难行,年纪轻轻,一事无成,一种强烈的负面情绪不断的围绕着我。
我决定去自杀,我偷偷的从家里跑了出来,我给家里留了一张纸条:“我出去打工了,赚到钱就回来,不要找我。”留下纸条,我跑到了荒郊野外的一个小沟旁边,这里有枯黄的茅草和静谧的小溪,太阳从天边送来强烈的光线,那些茅草映着阳光看起来好像天荒地老的样子,我杀笑了一声对自己说:“死在天荒地老的地方,小溪会安静的听我的灵魂写诗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我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照着自己胳膊上的动脉一割,那时候整个世界都好像昏暗下来,我好像进入了我向往已久的安静和自由世界了,荒草被风吹的摇摆唱着那些古老的歌,小溪里鱼儿游到我身边安静的看着我死去。
耳边又一次传来董事长的声音:“这就是诗人,死也要死在意境里面,浪天,安息吧!”
过了一会儿,我的灵魂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我的灵魂对天大吼:“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流言蜚语,你再也不能困扰我了,害死了我的肉体,有能耐再来迫害我这孤单的灵魂。”我的灵魂静静的站在我的身边,流下了两行眼泪。
自由的灵魂开始自由的漂移,我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我只有祝福他早点轮回,下辈子做一个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鹰,渐渐的天黑了下来,我的灵魂坐在孤独的街头,那时候,我才真的懂得寂寞的滋味,寂寞是黑色的三角形,它具有稳定性更有暗淡的朦胧刻在心里。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灵魂睁开眼睛问自己:“我到底路在何方!”我灵魂的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游荡的灵魂,人间已经不是你生活的地方,快跟我们走吧。”
我的灵魂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差点破碎,一个长着牛头和一个长着马面的人就在我的后面,他们一个手里拿着招魂幡,一个手里拿着索命铁链,牛头说:“这个灵魂还算干净,我用招魂幡带走他吧。”
马面的索命铁链上面已经捆绑了一个灵魂,那个灵魂还在挣扎,甚至有十足的暴力倾向,只是他在索命铁链上越是挣扎越是捆的紧,马面说:“你这邪恶的灵魂,生平做了那么多坏事,死后还敢挣扎,我一定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让烈火洗净你的罪恶。”
我看见牛头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我的灵魂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了招魂幡,进了招魂幡我安静的坐着,我看见一个女人在我的眼前哭泣,我问:“我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流泪?”
她看了我一眼说:“我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傻儿子,他生下来就得了自闭症,平时连自己上厕所都不会,现在我死了,我的儿子怎么办?他应该怎么生活?”
我说:“别太伤心了,他不是还有爸爸吗?现在国家对于自闭儿童有补助,与其在这里哭泣,不如默默的为你的儿子祝福,说不定有一天他突然好起来呢?”
她哭的更加伤心说:“他的爸爸就是因为不愿意负担这样一个傻儿子才离开我,婚前甜言蜜语,儿子生下来以后就抛弃我们,我那可怜的孩子啊,在这个世界我唯一挂念的就是她。可是,我再也不能回去了。“
我听着自己都感动起来,我忽然想起我的妈妈,她会不会像这个母亲一样伤心,我的离开是不是太残忍,我想着想着自己也流下了眼泪,我又问那个哭泣的女人:“那你是怎么死的?”
女人哭的更加厉害,她说:“我为了孩子能上自闭症儿童培训学校,一个人干了两份工作,白天我在工地上提泥桶,晚上就去夜市卖点东西,起早贪黑,我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后来在工地上被一块从高空掉落得转头砸死了,死了以后我回去看了看我的儿子,他竟然把大便拉到裤子里,我想再一次为他解开裤子,可是我怎么也抓不住他的裤子,晚上,我就来到了这里。”
我在招魂幡里面大叫:“牛头,你带走了孩子的妈妈,他的儿子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绝情!”
牛头发出野牛一样的吼叫说:“这世界可怜的人多了,难道因为可怜就可以不死,那么这个世界还不成了可怜人的泪海,不过,你放心,那个自闭症的孩子不会死,国家已经把他送到了福利院,他会在那里过完自己的一生。”
那个女人停止了哭泣对我说:“谢谢你,年轻人,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就说了一句:“我活腻了,我自杀的。”
那个女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们在一起聊了很久,最后我们来到了地狱。
牛头把我们从招魂幡里面放出来,我睁开一看眼前是一道很暗大门,门上写着地府,地府前面有一个黑洞,马面直接把那个捆绑在铁链上的灵魂想丢垃圾一样的丢了下去,然后说:“但愿十八层地狱能洗净你的灵魂。”
牛头转身对我们说进去吧,进了大门以后有两道门,男左女右,你们会进入不同的区间,路的尽头是记录生死罪恶的记录官,他们会根据你们的罪恶送你们去十八层不同的层次洗净你们的灵魂,然后让你们轮回。
我和那女人从大门走了进去,女人向右我向左。就在分别的路口女人对我说:“如果你可以轮回就再回到父母身边吧!他们需要你,更需要你的爱。”
我来到路的尽头,记录官翻开一个本子说:“你是浪天,你的罪恶可不小啊。”
我一下愣住了,我平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我怎么会有很大的罪恶,我不解的问:“能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吗?”
“身为人子不尽孝却自杀,你欠父母的就是你的罪恶,不过你的死期还没有到,我不能判定你去那一层,过了明天,如果医生救不了你,那我就可以判你的罪,现在就在地狱带着,你可以到处看看。”
我对生死官说:“我能从我能到第十八层看看吗?”
“去吧,去吧,我很忙,不过你现在不能去人间,医生还在抢救你的身体,现在的你失血过多,你的父亲正在为你抽血,你真的很不孝。”
我从路的尽头回到了起点,我照着那个黑洞跳了下去,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我看见那里有很多罪恶的灵魂在接受惩罚。
地狱十八层是烈火的世界,那里的火焰像岩浆一样,所有罪恶的灵魂都被捆上生命的铁链在无情的烈火中焚烧,那些罪恶的灵魂的头上会不断烧出黑色的影子。
那些罪恶的灵魂挣扎着,哀嚎着,有的灵魂被烧瞎了眼睛,有的被烧掉了双腿,还有的烧的骨头都不剩,身边有个执行官对我说:“这里就是赎罪的地方,那些罪恶深重的人,下辈子就会承受罪恶,他们有的残疾,有的是傻瓜,当然罪孽深重的将永不存在,记住一句话:“这辈子欠下的,下辈子要偿还。”
我看着在桥边被马面捆着的那个灵魂在烈火中先是失去了双脚,他痛苦的大哭起来,嘴边大喊:“我的脚,我的脚。”
执行官说:“看见了吗?那个人生前是个黑社会头目,****少女,贩卖毒品,放高利贷,杀人如麻,现在你看他大脑里面的灰质层,那是灵魂居住的地方,他的灰质层还是黑的,所以还要焚烧。”
我看了一眼说:“我看不见他的大脑啊。”
执行官笑着说:“你若能看得见,你就是我了,只有执法者才能看见,”
“啊,我的命根子,不要啊。”我看见烈火烧掉了男人的命根子,旁边的执行官说:“如果他又轮回,下辈子也不能生育了,躯体上的命根子只是个样子了。”
“啊。”又是一声惨叫,我看见烈火烧掉那个人的双眼,看起来真的很像恐怖片。
执行官笑着说:“他的灵魂太脏了,恐怕要化为乌有,这个人将永远不能轮回了。”
我看着那个人一点点被烧灭,那场面真是可怕,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往上一层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