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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发少年

伊泽瑞尔第一次看见他时,他正在酒馆的门口和一个长相奇特的人说话。商讨完事情后,那人便化作乌鸦迅速飞过房顶消失了,他转身回到酒馆中。但这一举动并没有被忙着穿越人群的伊泽瑞尔发现。

当伊泽瑞尔推门进去时,他正安静的坐在桌子前面等着将要端上的麦芽酒,听到百叶门‘吱嘎’一声,他嘴角微上扬后面部表情便又迅速消失了。

“你们为何如此惊讶的盯着我。”维克兹此刻看到已经站在桌子对面的一对器宇不凡的年轻男女。

“请,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也是战争学院的吗?”伊泽瑞尔急切的状态使得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桌角,蹦起的青筋在不断跳跃。

“怎么?咱们认识吗?”维克兹平静的看着这个身着卡其色衣服,有着蓝色眼眸黄色头发的英俊男孩。

“不,我们不认识,就是想知道你是谁。”站在伊泽瑞尔身边的艾希接过话来。

他这次没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用温柔的声音说:“我点的什么时候上来。”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我是伊泽瑞尔,她叫艾希。”伊泽瑞尔适当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一直脚踏在长条的椅子上撑着胳膊坐了下来。

“维克兹,从诺克萨斯来的。”说完他便恢复了之前那冷峻的表情。

“听说,诺克萨斯被占了。”伊泽瑞尔似乎想找些话题,便和艾希相互对视了一秒钟后示意艾希,艾希这才动了下自己蓝色的披风慢慢跟着坐了下来。

“只占了一部分。”维克兹扭动着头看着这个有着尖尖的下巴淡蓝色头发的女孩,此刻下午的斜阳已经投过唿扇着不停发生响动的百叶门照射进来,维克兹俊美的身姿被射的修长印在桌面上又滑落到地下。

“是因为这才来战争学院的吗?”这时酒已经端了上来,艾希看到维克兹的眼睛便把头转向其他地方。

“对”维克兹冷峻的眼眸重新转向伊泽瑞尔。

“诺克萨斯被占了,没有什么想法吗?”伊泽瑞尔开始试探性的询问。

“当然想打了。”他平静的喝了一口麦芽酒,抿了下嘴唇。

“那我们就直白点说吧。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听说艾欧尼亚的人要占瓦洛兰,可是信息并不具体。”说到这的时候维克兹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我们没想到应对的办法,直到巫师预言白发少年能改变瓦罗兰的这场战争,我们才踏上了这次旅程。”还未等伊泽瑞尔说完,一个爽朗的声音便传过来。

“呀!原来你们在这,我和嘉文找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偷喝酒。”随着百叶门巨大的碰撞声,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孩踏着她带着铆钉的长靴走过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魁梧铠甲,捧着一堆东西的男孩。

“怎么买这么多?”艾希看了看凯特琳又瞅瞅嘉文,嘉文看到艾希询问撇了下嘴耸着肩膀“没办法。”

“这是凯特琳,后面那个叫嘉文。”没等伊泽瑞尔介绍完凯特琳又插话了。

“呦,这是怎么生的呀,看这一头光亮的白发,这尖下巴再配上这白色黄边的衣服,是哪个国家的王子呀?”凯特琳仔细的看着维克兹然后凑到艾希旁边问。

“从诺克萨斯过来的。”艾希赶忙把想要凑过去的凯特琳拉住坐在自己身边。

“诺克萨斯?不是在打仗吗?”凯特琳笑着看着艾希,随后撩了下自己的黑色长发,把高筒帽子放在桌边。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预言中的白发少年了吗?”艾希眨着大眼睛看着凯特琳。

“是他?”凯特琳张着嘴用手指着维克兹。

“八九不离十。”艾希把凯特琳的手按住放下。

“你们怎么确定的?”

“这一路走来,你们看到过长着白头发的人吗?”伊泽瑞尔斜着脑袋冲着凯特琳。

“那到没有。”

“什么预言。”维克兹用那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如火的对话。

“弗雷尔卓德的巫师预言,瓦罗兰的这场战役胜利与否由白发少年决定。”艾希接过话。

“我到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维克兹又喝了一口。

“什么?你看看,人家说没兴趣,白白长了一副让人羡慕的皮囊。”

“刚刚你不还说要打回去吗?”艾希微张着嘴紧紧的盯着维克兹。

“没什么必要。”维克兹抬起头,胳膊依着凳子靠在后面。

“我也知道,这么单单的说,你可能也不会同意跟我们一起。但我们大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一小撮人,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艾希是弗雷尔卓德的公主,嘉文是德玛西亚皇子,面对这场仗他们一定比任何人都着急,但现在我们可以平稳的坐在这,是因为我们要找到白发少年和水晶,这是取胜的关键当然也是战争胜利的前提。”正当伊泽瑞尔诚恳的把所了解的消息全部如实告诉维克兹打算取得相互信任的时候维克兹却冷冷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告诉我这么多,不怕我泄露给他们吗?”真是一语道出冻得人无法接话。

“真正的英雄是凭实力的,哪怕他是对手。”嘉文坐在伊泽瑞尔身边许久终于忍不住了。

“那你们现在有实力吗?”维克兹接着品味他的酒。

“遇到你之前就有,遇到你以后会变的更多。”

“这些生物真让我厌恶。”维克兹的瞳孔似乎有些放大,后又恢复正常。

“艾欧尼亚人我们还没见过。”凯特琳扭动着身子倚在桌面上。

“我见过很多。”他的眼睛看着伊泽瑞尔没有丝毫移开的意思。

“一定很可怕吧。”艾希这时有些好奇为何从维克兹的嘴中听出了敌意呢。

“是很可怕,但我的存在导致了他们的苦难。”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慢慢的眨了下眼睛,将视线转移,像是感觉到艾希的担忧。

“你怎么会来战争学院的?”

“因为我想知道更多的东西。”维克兹渐渐漏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回答着凯特琳的问题。

“那应该留在诺克萨斯呀?”

“凯特琳小姐,如果诺克萨斯人有办法打败他们,之前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诺克萨斯的新国王看来没什么能耐。”嘉文一只胳膊掐腰,铠甲也遮不住里面厚实的肌肉。

“德莱厄斯很优秀。”维克兹观察着这位开始就略显不同的皇子,他脚上穿着一双金色的靴子,腰间有两边半月形护着腰的两侧,胸前一个类似猛兽的图案,肩膀的铠甲高高扬起,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魁梧。从气场上看便与伊泽瑞尔和凯特琳不同,到是和艾希有些相似之处。

“只是有些愚忠。”

“他带人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反击,拖延了大军的前进。”

“嘉文,你认识他说的德莱厄斯。”凯特琳惊讶的盯着嘉文。

“我曾经跟他对峙过,有一些头脑,但无论多么优秀的人都有软肋。”

“像凯特琳对于你一样。”艾希微微一笑,看着他们俩。

“额,在说正事,说诺克萨斯。”嘉文挠着脑袋,略显得有些不自在。

“维克兹,你是怎么打算的?”伊泽瑞尔也笑着把话题拉回来。

“你们最好再多让我了解一些,我不太清楚你们这一行人的目的?”维克兹微笑着看着伊泽瑞尔,开始的冷漠已经全无。

“我们下一步的计划要去班德尔城,先避开现有的战事。”

“这是一个明智之选,但据说艾欧尼亚人手中有水晶。”

“这个我们听说了,据说是什么他们的一位皇子出生时候带来的。”凯特琳一边插嘴,一边对酒馆的老板摆手。

“再来几杯,给那边坐着的大个子来一杯大的。”

“出生的时候?”维克兹想接着往下问。

“具体我们不太清楚,艾欧尼亚人应该常年在小岛上生活,瓦罗兰大陆的其他国家对他们的事知道的比较少。”艾希说完把斗篷的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

“在小岛上?那为何要攻打比自己大出几百倍的大陆呢?”

“因为我们的国家原本就有水晶菱角。”嘉文接过凯特琳给他点的大杯麦芽酒后接着说“大陆上不同的国家,从很早之前就受到召唤师的庇护,分得了水晶菱角,各国的人民才得以安居乐业,这些可能你不太清楚,诺克萨斯的每一代国王都把水晶棱角的秘密守的异常严密,一般人是很难他听到这些的。”

“嘉文也去过诺克萨斯?”维克兹依旧微笑着把眼光投向所有人。

“之前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发生过战争,但也是一些很小的内部矛盾,当时我随军出行,去过诺克萨斯,你是不是对其他国家了解的不多?”

“恩。”

“艾希是弗雷尔卓德的公主,弗雷尔卓德位于瓦罗兰大陆的最北面,地处雪山山脉。德玛西亚,也就是我的国家位于泡沫泥潭,嚎叫沼泽,卡拉沼泽之中的一块绿洲,常有恶龙。”

“可别提那恶龙了,真是恶心。”凯特琳和艾希一起皱起了眉头。

“呵呵,战争学院处于平原,这个地方你知道,诺克萨斯也不用我介绍。再有就是刚刚伊泽瑞尔说的班德尔城了。”

“那里我们没去过,到时候一起看看那里的情况。”伊泽瑞尔细细品味过麦芽酒后脸略微有些红润。

“对还有个比尔吉沃特,伊泽瑞尔说是个小岛。”

“恩,伊芙琳地图上是这么画的,他说那里经常有海盗出没。”

“伊芙琳?”

“恩,瓦罗兰的地图是他提供的,他是个了不起的旅者。”伊泽瑞尔在谈到伊芙琳的时候满是骄傲的摸着口袋。

“是你们的朋友吗?”

“是爷爷的朋友。”

“他的话可信吗?”维克兹此时杯中的酒已经要见底了。

“对于朋友,我们当然无条件信任。更何况弗雷尔卓德的国王派出的巡查兵反馈的消息也证明他是对的。”

“你呢,伊泽瑞尔?你是哪个国家的?”

“我来自一个小村庄,叫比尔特沃夫,额,是所属于弗雷尔卓德的。”

“比尔特沃夫···”

维克兹嘴里念叨着这个许多天前,还未听过的名字。

“怎么样,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伊泽瑞尔顺其自然的把原本心里想说的话阐述了出来。

“加入你们。”维克兹微笑着重复伊泽瑞尔的话。

“怎么?不要用这么蔑视的表情看着我们好吗?”凯特琳看伊泽瑞尔说了这么半天维克兹都没有答应的意思。

“凯特琳小姐,现在可是你们在求我。”维克兹深邃的眼眸在此刻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你?”凯特琳看维克兹这么自负,当然无法忍受。于是迅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只脚踏到椅子上,胳膊在后面就那么一转,一瞬间,刚刚还立在桌边的狙击枪就垫着修长的大腿瞄准了维克兹,这一套动作熟练的几乎就是在一秒内完成的。

“小子,再给老娘说一句试试。”

“凯特琳,你这是做什么?”身旁的艾希看到凯特琳举枪,快速用双手按住枪身,把枪口压低。

“身手不错啊。”维克兹端起杯子,把剩余的酒都慢慢灌到肚子里。

“这架势是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呗?伊泽瑞尔,这妞性子这么急,一定给你们惹了不少麻烦吧。”

嘉文见凯特琳举起了枪,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他便也一同站了起来,手中与他一般高的武器‘咣’的一声杵到了地上。那武器似乎是银白色的金属和金子合成的,只见嘉文右手握着把手,把手与剑衔接处是一个三角形,三角形中央镶着一个巨大的绿宝石,三角的上部是一个长条形,剑的最前端异常的尖锐锋利,已经陷入地板一大块,周围还有蔓延开的裂痕。

“嘉文。”艾希的大眼睛看着嘉文,示意他不要冲动。

“英雄难过美人关,德玛西亚的皇子,也有这时候。”

凯特琳被艾希按住枪,其实本也没有想打的意思,毕竟战争学院在他人的地盘,不像皮城那么肆无忌惮,又听到维克兹这么一说,顿时感到脸上有些发烫,忽然感觉已经举起来的枪端着不是放下也不是。

“都坐下。”伊泽瑞尔忽然表情严肃的说了句话,凯特琳这才顺了个台阶把刚刚举起的枪重新收好。

“维克兹,你懂我们的意思,这是何必,还有的是日子相处。”

“为了给彼此加深印象。”

“你这人,真不识好歹。”艾希瞪了维克兹一眼,端起凯特琳的酒递给她。

“明天一早,我在战争学院南城门等你们。”维克兹起身,此时的斜阳已经慢慢要落山,一抹红晕从所有可寻的缝隙透进酒馆,用余力晃动着自己的光辉。

多数人在自己生活不如意之时都愿把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就像最初坚定着一定要找到白发少年一般。但生活往往不会尽如人愿,我们还过着一样的日子,有着一样的烦恼,一样的问题排解不掉。但我们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催眠自己生活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彻底改变。

可是如果真的哪天细数一遍自己的日子,那些艰难其实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去的,除了时不时的陪伴,那让我坚定不移,忍住眼泪的还是自己。

战争学院真的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伊泽瑞尔趁着月光坐在了屋顶上,遥望着城外大片的田地,那里没有灯火,但麦尖上却不停的闪烁着微弱的光。有时候他们会连成一大片,有时候又各自散开。像天空的星星不慎撒落人间,铺亮了整个麦田。

伊泽瑞尔看得着迷,有多久没有回去那个小村庄了,比尔特沃夫我的家乡。那流淌的河流,大片的田地,葱郁的树木,热情的人们,美丽的姑娘。

“比尔特沃夫,比尔特沃夫,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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