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逆风

王叶一听就知道是磊澎，他转头一看，果然不错，但他想到自己的狼狈样可能被他看到了，就脸皮发烧起来，然后醒悟自己现在是一脸黑，他看不出来，便笑了起来。磊澎走近他说：“怎么搞成这样啦？”王叶发现磊澎很明确的认出了他，不由地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小十人，有几个挺像他的，便好奇地问：“你怎么认出我的啊？”磊澎哈哈一笑说：“你化成灰我也认识。”王叶看着他兴高采烈地样子，像是猴子红屁股长在脸上，莫名喜感，也跟着大笑，倒把他给吓一跳。磊澎止住笑，蹲到他身旁问：“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啦？”王叶没了刺激，情绪渐渐平息，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通，等他说完，发现天色已晚，其他的人都走光了。王叶感觉自己能站，便起身，收回了挂包。磊澎在一旁看着，等他完成后，问他昵称怎么叫里叟，王叶也解释了，就问他来意。磊澎说他明天休息，所以来找他玩，现在也没戏了。王叶肚子饿了，也想知道他体育课怎么熬的，刚好也有些钱，就回教室拿了伞，请他到附近的饭店吃饭，问起他来。磊澎一听王叶问，就泛起紫纹，说他跟王叶的情况差不多，所以才会想来找他说说，没想到看到刚才那一幕，现在觉得自己还好。王叶有点郁闷，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好。磊澎说大家都一样，肯定能过的，不用太放在心上，还跟他说了昵称：逆风。王叶一听，想到逆风飞翔，说他这个名字还真好，比自己的大王不差。看磊澎笑得灿烂，王叶想到自己昵称里叟，接着问他有没有隼教课。磊澎说有两只，更灿烂了。吃完饭后，是磊澎结的账，王叶不让，磊澎说自己看到他那么惨，也应该意思一下，帮他加油。王叶有点感动，从命了。经过一段时间，果然大家都掌握了里叟的步伐，接着就教展翅，起跳，也讲了好些课，不过大家已经有经验，学得快了不少。根据前一次的尝试，王叶感觉自己已经准备万全，气力满满，就差冲天而起，迎风翱翔了，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迟迟不教飞。王叶昨天跟磊澎电脑聊天，知道他已经在天上飞二节课了。王叶心里不由地羡慕，可自己却只能继续在操场上蹦达，心里不免发起牢骚来。这时，赵老师说：“好，大家都掌握得不错，下节课，开始学飞。虽然我们的进度落后于其他学校，但这样基础打得更好，以后会飞得更稳，你们可都是里叟。”里叟在他话音刚落时，立刻接着啸叫一声，犹如平地惊雷震慑人心。王叶的意见顿时不翼而飞，胸中泛起一股豪情壮志，镇定自己，静待下节课。然后，铃响，老师宣布下课。等待的时候很难平静，王叶虽然盼着飞，但毕竟是新事物，不免紧张，于是，这天体育课前，他想到问磊澎，给他发消息：第一次飞什么感觉？磊澎：想吐。王叶：不是吧？磊澎：还有紧张开心。王叶：容易吗？磊澎：还好，我们班有一个人还没学会，恐高，真吐了。王叶觉得自己应该没问题，心绪稍平，跟磊澎说了再见，收起电脑。铃声响起，王叶往操场走去，排队。入夏了，天气晴朗，大家衣裤单薄，适合飞翔。大家排好队，不久，赵老师到了，吹哨，招来里叟。老师半蹲着说：“大家开始准备，里叟。”所有人跟着他，化作小隼。老师说：“这节课，学登顶。”他让大家分成两队，里叟站中间，每次带二人，飞上中央教学楼顶――学校最矮的砖砌建筑，估计也是历史最久的，淡黄斑驳，犹如潜龙在渊，隐显风韵。王叶松了口气，应该不用再担心吐的问题。一声啸叫，里叟展翅飞向屋顶，身后跟着二只小隼。他们成功了，站在弧形的屋脊上，朝大家挥动着翅膀。里叟又叫了一声，纵身展翅，飞回，他们跟着……轮到王叶了，他随着里叟，奋力振翅，穿过风声，也成功飞上屋顶，收翼，抓脊，喀――他右爪抓裂了一块脊瓦，连忙松开，一滑，王叶一个趔趄，晃了晃，还好左爪抓得稳，他收回右爪，换了块瓦，抓稳。王叶站定了，心跳得厉害，看着脚下蒙着暗灰古尘的，泛出瓷黄的弧顶，布满裂痕，不知道有多少是被抓伤的，他心中一阵感动，为了前人的痕迹，自己的腾飞。王叶还没功夫看看周围。身旁的里叟，已经动了，弓起，弹跳，展翅，鸣叫，翱翔，一气呵成。王叶和另一个同学连忙跟着，那人显然有些兴奋，啊了一声，飞回。王叶忍不住跟着叫了一声，但人已经飞近地面，效果打了折扣，不免有些遗憾。王叶回到队尾，正想着下一轮，得弥补，突然，前面队伍四散开来，传来一声响亮的嚎叫，声音奇特，****难分。王叶寻声望去，发现一头狮子――紫色的人面狮，泛着蓝线。狮子并没有攻击大家，只是逼近身边的小隼，冲他们嚎叫，吓唬大家，来回几番折腾后，他似乎满意了，转头，慢慢地离开操场，走向校外。赵老师的声音响起：“大家不用怕，这个人脑子有点问题，偶尔会来捣乱，我们不用在意，继续上课。”王叶看到这么一幕，也没什么心情，再叫了。所有的人也一样，循规蹈矩地跟着里叟，默默地飞着。只有里叟不管，依旧叫得欢。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这节课总算是上完了，重要的第一飞已经完成。王叶在下课后，急于分享自己的兴奋之情，在操场，给磊澎发消息：在吗？我刚飞啦。磊澎：是吧，怎么样，感觉？王叶：就是飞到了一个屋顶上，风在耳边吹得挺响。磊澎：是啊，我也是感觉风响，还有害怕。你比我厉害。王叶：害怕什么？磊澎：飞在天上，看不到顶，踩不到地，怎么不怕，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飞的时间也变长了。王叶：我还没到你那个阶段，还不知道。今天上课还被头狮子……王叶正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