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环游

磊澎发消息说自己要下线了，老师找他有事。王叶让他去，然后关了电脑，收起……王叶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最近上完体育课，总是这样，今天特别严重，不但抗议，还有了行动，会疼，就不好办了，还要挨一节课呢。这个学校的食堂是对外营业的，要付钱，身上的钱前两天花完了，也别想去买零食。王叶正要跟磊澎借，想到他才刚说有事，肯定没戏。王叶想到问妈妈要，但他还没这么做过，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拿出了电脑，犹豫不决。这时，上课铃响了，王叶轻松起来，不用烦恼啦，只能先上课了，就一节课扛得住，他用肘部压着肚子，快步走向教室……王叶跑回了家，头晕脚软，眼冒金星，冲到厨房，打开冰箱，找吃的，发现能吃的只有苹果和冰激凌，也不管各拿了一个，边走边吃，东西一咽下，感觉肚子不冰，反而暖起来，很舒服，他来到客厅，坐沙发上。妈妈正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生活技巧。玛丽站在旁边。妈妈看了他一下，转头让玛丽去准备晚餐。王叶吃完东西。不久，玛丽晚饭也好了。王叶吃了足有平时两倍的量，才算吃饱，缓过劲来，然后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妈妈过来催促他，去房间学习。王叶只能照例放弃精彩的节目，去看书，写作业。一会儿后，妈妈进来房间，给了王叶一张钱通卡，说是她的副卡，让王叶用，吩咐他不要乱花，否则会收回。王叶马上答应了她，心里很高兴，这下不用担心肚子问题了。这天下午，新一节体育课开始了，所有人穿着隼套，站在操场。听赵老师讲今天的学习要点和注意事项，至少有五分钟，这显得很特别，平时他只讲一两句，就上课。所以王叶听得很认真。老师大概说了几点，一是不要飞出学校的范围，二要跟着里叟，三互相要保持间隔至少两个身位，四不准吃东西，五不能丢东西。和之前一样，大家二人一组，跟里叟开始飞行，依然是朝着之前的中央教学楼方向起飞，但并不停留，而是盘旋向上，越飞越高，凌空于所有学校楼房之上，再绕着学校兜了一圈，然后从原方向返回。光看到这条线路，王叶就兴奋，跃跃欲试，但看到返回的两人都隐显紫色，神色严肃。王叶心里有了些紧张，知道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他咬了咬牙，给自己鼓劲，他们行，自己也一样能做到。王叶感觉这次飞行的等待时间特别长，还总是悬着一颗心，担心天上小隼们的安全，又被每一对返回同学的神色变化影响，而心神不宁，他第一次有了收回眼镜的想法。当安全返回的同学越来越多，王叶渐渐习惯起来，变得熟视无睹。起飞线已经踩在脚下了，王叶在等待里叟老师的同时，默默地思索了一遍动作要领。一声鸣叫，里叟和两只小隼顺利飞回。里叟走到王叶和另一个同学之间，顿了顿。王叶弓起身体，做好了准备姿势。里叟叫了一声，飞起。王叶熟练地跟着，振翅，挺身向上，盘旋，他眼中紧随着里叟，复制它的每个动作。里叟动作缓和下来，开始滑翔。王叶的眼睛也得闲，偷着娱乐一下，他发现自己和另一只小隼跟在里叟身后，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很稳定，安心，悬在蓝天白云前，有些西沉的太阳，微洒着阳光到他们身上，让拂体的劲风也有了些暖意，像身处一部美丽的风景片中。王叶准备看看下方，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一直排斥的恐怖片，只见眼前灰蒙蒙的，楼宇狰狞，像怪物的触手想把他的眼睛连同身体，拉下去。王叶忙抬起头，眼睛都花了，手脚有些发软，还好那口气浮起了自己。里叟开始返回。王叶平心静气跟了下去，由美丽和恐怖构建的幻境回到现实。没有磊澎所说的呕吐感，顺利完成。之后的其他同学也基本没问题，除了有两个女生刚飞到半空，就返回，放弃。老师罚她们去学校的最高楼顶，往下看，一直到下课。她们大概在楼顶露出头，朝下看着，有五六分钟。王叶在下课后，看见她们泛着蓝纹，回到教室，一人趴在位置上，另一个坐着，跟旁人聊天，说趴着的那个吐了。王叶不禁很同情她们，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祝福她们克服困境了。看来磊澎说的想吐，是真的，自己如果也受罚，估计……，片刻后，王叶只觉得头晕，有点饿，肚子里没货，怪不得吐不出，想想后面还有课，离开了座位，快步走出教室，去买东西吃。大半个学期后，天气又转寒，大家穿得厚实起来，这对飞行来说是有一定影响的。好在这时所有人已经是老鸟了，别说是衣服，就算压个人在身上，也能扑腾飞一段，还保证安全着陆。大家现在不但爱看恐怖片，而且个别最胆大的还主动参演，能把人吓出冷汗。经过老师的苦口婆心和警告双管齐下，他们才束起胆来。寒假以后，王叶就不认为这些人是最胆大的了，他觉得在所有认识的人中，胆大排前两位的应该是磊澎和他。因为在放假前，磊澎约王叶，制定了一个计划――两人三天时间飞行环游地球一圈。为了顺利执行，磊澎还摆了壮行宴。王叶大概犹豫过半分钟左右，就同意了，首先他看磊澎的神色正常，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其次是有自信，因为近一年的飞行经验，最后是面子，如果示弱害怕就见面堪忧。还有一些其它理由，吃人嘴短，兄弟之情，袋中有粮……等等。于是寒假中的二月六日，晴朗的上午，十三岁的王叶和磊澎跟家里扯了个谎，说去同学家玩几天，开始执行他们的计划。两个人只是各背着一个半满的双肩包，里面是一些干粮和饮料。他们来到凯石市第三小学――以前的母校，在最高的山峰，变身为里叟和逆风，冲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