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们离得远些,我可不想沾上血迹。’’于是,宁轩带着人飘然远去,只留下被团团包围的宁远和包围他的打手们。其中一个打手狞笑道:“小子,别怪爷爷们心狠手辣,真正毒的可不是我们,拿人钱财,我们也没办法。跟我们走,你也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断腿吧?”
宁远无奈,虽然在哪里他也不想被打断腿,可现在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和他们走了,一路上暗自思量,看样子这伙人是非要把我狠狠打一顿了,不行,得想个办法跑掉。可是每当他想找机会时,总有一个肘子捅在腹部,让他半天回不过气儿来。
待走到一处偏僻地方,挟持着他的打手们围着他缓缓散开,一个獐头鼠目的打手对显然是他们中领头的一个精瘦汉子说到:“三爷,收拾这小子还用的着大伙一起上?哪怕您出手都是杀鸡焉用牛刀啊,您瞧好了,就这蔫了吧唧的,我一个人就行。”
‘三爷’闻言,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好吧,薛六,兄弟几个给你压阵,你可小心别阴沟里翻船了。”“就这小子,三爷,您放一万个心吧!”
薛六当下便应,“好嘞,三爷,看我怎么炮制这小子。”然后他大大咧咧的向宁远走过去,“小子,爷爷劝你少做挣扎,乖乖被老子打断条腿,免得受罪。”
宁远吐了口唾沫,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也不搭话。傻子才乖乖被打呢,不管是在学堂里看的兵法,还是在客栈里打架的经验都告诉他,打不过的不要打,走为上策。可是眼下他被众人围住,很难脱身。况且即使是单挑,他面对比他足足大两圈的薛六也未必就能讨得了好。
薛六欺进了身,阴狠地笑笑,突然一改之前慢悠悠地脚步,一拳猛地打向宁远的耳朵。他虽然看着对强者阿谀奉承,喜欢欺负弱小,但能在宁轩一众打手中混的开,靠的就是这眼力价,打不过的绝不动手,打的过往死里欺负,这也让他自诩是个“战无不胜”的好汉,只是今天的情况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宁远本能般双手护头,矮身一让,然后薛六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空了。。。薛六踉跄几步,这才站稳。然后恼羞成怒般一个横腿扫了过来,这下面对身高臂长的薛六,宁远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曲臂一挡,就被踢倒在地,然后。。。。。。他拍拍身上的土,一脸迷茫的站了起来。
薛六有点傻了,他呆呆地看看宁远,咽了口口水,说到:“你,。。。没事?”宁远是莫名其妙,这人用了多大的劲,他自己不知道吗,可他怎么还问我?难不成是在演戏,这叫我怎么配合他啊?
宁远也有点傻了,吃不准到底该怎么说,万一只有这一个人是“自己人”,那自己如此表现岂不是害了人家吗?对了,他之前不是说要我乖乖被他打断腿吗,于是他赶紧一个趔趄,有些“吃痛地”揉了揉胳膊,这才晃晃悠悠地拖着一条‘残腿’站稳,脸上满是“坚毅不屈”,朗声道:“来啊,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我今天就站在这,看看你是打算如何打断!”
薛六本是愣住了,被宁远这么一‘叫阵’,才回过神来,听清楚了宁远的话,不禁气歪了鼻子:这臭小子仗着自己抗揍这么嚣张?还敢如此羞辱与我,装着受伤其实屁事没有,谁看不出来啊。
尤其是周围的几个打手,都是打惯了烂架的,谁也不会被宁远拙劣的表演欺骗,但此时一直看不惯的薛六遇到了这等糗事,还能不火上浇油?“薛六,我看你们还真是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还不快快与他大战三百回合?”“薛六,你是不是昨晚被小桃红榨干了身子啊?这么虚,可得戒色了。”谁也没觉得薛六是真打不过宁远。
薛六被激的浑身发抖,脑子一热当即脱下了上衣,摔在地上,怒极反笑:“小子,觉得自己很能挨打是不?”掏出了腰间一把解腕尖刀,朝着宁远猛扑了上去,眼看着就要刺了上去。
宁远虽然打架也没少打,却从未这般动刀动枪地性命相搏,面对近在咫尺的薛六,惊慌失措之下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全地力一脚踹了过去
。
只听,“嘭”地一声,薛六飞出去好几丈远,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却是再也爬没起来。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宁远茫然地看看自己的双手,“我原来这么厉害?不对!”宁远痛苦地摇了摇头,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昨天在客栈被打成那样子。对了,一定是昨晚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功法,仅仅一夜修练,我的身体就能变强那么多,那练上个几年。。。
可惜马上宁远的意淫就被极不愉快地打断了,“哼,小子。你装的够像啊,原来还是个练家子。”‘三爷’冷笑着说,刚刚的一幕只有他完全看清楚了,在薛六扑上去的一霎那,宁远先是本能的一缩身子,然后一个激灵,面对这持刀的薛六,一起窝心脚踹了出去。“身手敏捷,力气也不小,还装的像弱鸡一样,想玩扮猪吃老虎,一个个吃掉我们吗?!兄弟们,点子扎手,并肩子上!”
这下一群打手一起围了上来,可这时的宁远却已经丝毫不惧,此时他自知自己力量速度大增,就连抗击打能力都强了不少,是战是走都由他自己,所以信心满满。
当两个打手按耐不住抢先下手的时候,宁远整个人身形一陡,一人一脚踹开,两个人影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宁远嘴角一咧,忽听背后传来忽忽风声,连忙侧身避让,却没有完全躲开,“呯”地一声闷响,背部一阵阵火辣辣地疼痛。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打手趁宁远回气之时,一棍打向宁远头部,没想到宁远仿佛脑后有眼般躲了开来。见宁远似乎受了伤,一众打手终于回了不少信心,原来这人也不是铜皮铁骨。
眼看着打手们手里拿了木棒短刃,宁远也开始有点怵了。在怎么说他也不想试试利刃入体的滋味,棍棒之类的还好说,只要不打到关节要害,用此刻身上皮糙肉厚的地方抗应该没事,但是刀剑这种利器料想还是碰不得的。
众人见他露怯,不禁一股狂喜涌上心头。是的,这小子一看就没有械斗经验,只要伤了他一点,哪怕是见了血,说不定他就不战自溃了,那时还不是任他们捏扁搓圆。刚刚想定,一股劲风迎面袭来,几个老江湖纷纷向后急退,却发现只是一把黄沙被扬起。
但没有退下的几个此时此刻却痛苦的倒在地上,眼睛被迷住的愣头青只知道捂着眼睛,挥舞手中的凶器打转,面对着现在的宁远,只是送菜一般让宁远轻松打倒。尘埃落定,倒提着一根木棍站在倒地的人中,面对这还站着的几个人,宁远笑的很自信,“既然你们打不过,还敢来招惹我,那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自从发现自己突然之间身体素质变强了很多,宁远就知道自己再也不用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了。虽然自己在读书这条路上没有希望,但是凭着这身体素质,如果能学点武艺,说不定能混个武将当当也不错,再不济也能成为豪门世家的供奉。
想的正美着,突然惊觉,现在是什么情况,得先想办法脱身,再让他们短时间内别来招惹我才行。不能把事情闹大。于是他努力挤出笑脸,对剩下的几个人说到,“看样子你们拿我也没什么办法,要不今天就这么算了吧?”
‘三爷’的表情已经凝重了很多,“没想到你这区区一个宁家旁系竟然还会内功,不过看样子你也只是刚刚练出了内力,连一点招式不会,想必也只是偷偷学出来的,不足为惧。”
没想到自己那点东西被猜的八九不离十,虽然自己没有修炼什么内功,但是确实是真的一点比斗的经验和武功招式没有,倒是有一些当初和人打烂架时候的小聪明,说不定可以排上用处。
宁远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他现在身体强了很多,但对于武功仍然陌生,更不要说内力什么的,听到三爷说的如同云里雾里。宁远暗道,我可没有什么内力,也不会什么功夫,更不会出现什么内力不济的状况,不过眼下我只凭一身蛮力和他们打斗未必占得了便宜,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打了我们的人,就想这么走了,那我们也别混了。虽然你有内力,一对一的话,无论速度还是力量我们都不如你,但是你的内力够打倒我们几个人?”
宁远也不答话,知道这时候非得显露出手段,让对方有些才有谈判的资本。凭着脚下一动,便径直向人群冲去,轻易便撞倒了第一个人,然后左右开弓,猛地挥舞手中的木棍,转眼之间便击倒了周围所有人。放眼望去,只有‘三爷’还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刚刚也并未上前,只冷冷看着他。
宁远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你们还想着能打断我的腿,现在你们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就不能知难而退吗?”‘三爷’淡淡道:“你们这些从小练了真正上乘武功的世家弟子,我们确实不是对手。不过那得是你稳扎稳打的真本事才行。可现在嘛,”
三爷的脸上有些狰狞,“你不过一个刚刚内力初成的小家伙,就凭着一点点内力也想扮猪吃虎,就当三爷我几十年苦熬的外功是吃素的吗?”
说着极为庄重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小心翼翼地倒出了一粒血红的丹药。“这是我几年前杀的一个小子的东西,他和你一样,刚刚学了些武功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出来闯荡江湖,哼哼,这是我从他身上找到的。”
‘三爷’咬咬牙,一仰头把丹药吞了进去,不一会儿身上就开始冒出热气,就像冬季蒸腾的锅炉般,他有些痛苦的嚎叫了一声,“啊。。。”然后撕开了上衣,露出了通红的身体。
“这次,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