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点了点头,“既然欧阳公子愿意为苏仪讲解这图案之谜,在下又怎能不赴欧阳公子的酒局呢,欧阳公子,请吧。”
见二人要走,掌柜的忙拦住苏仪,“这位公子,这幅象牙玉坠?”
苏仪淡淡地笑了笑,“掌柜的,这幅玉坠先放你这里吧,五天之后,媚儿姑娘要是还没来取货,你带着它上兰府来找我吧,我姓苏。”
掌柜的大吃一惊,兰府是什么地方啊,那里可是现在花都城最神秘最显贵的地方,没想到这位公子居然是兰府的主人,那那位请她喝酒的欧阳公子难道是皇室中人,想到这里,掌柜的忙退到一旁,冷汗立刻下来了,自己刚才莽撞地拦人希望不会惹来灾祸。
苏仪没有忘记跟在自己身旁的曹大阳,她回身对曹大阳道,“曹先生,你先坐我的马车回兰府吧,告诉媚儿,就说我遇到了欧阳四公子,我们浅酌几杯,晚点回去。”曹大阳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直接上了苏仪的马车,而苏仪转身在欧阳浩的搀扶下上了欧阳浩的马车。
还是第一次和欧阳浩喝酒的地方,有所不同的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也由莫姓换成了欧阳,苏仪摇晃着杯中的液体,“欧阳公子,其实我应该尊称你一声皇帝陛下吧,谢谢你近日对兰府的关照,以你今天的身份地位,不会这么巧,和我苏仪偶遇在如意楼吧,我可不可以认为皇帝陛下是专程为我而来呢?”
欧阳浩笑得春风和熏,“苏仪,你对朕还真是了解,不枉朕对你日夜牵挂,朕本来想微服去兰府探探你的身体,不想却在如意楼外看见你的马车,所以才上楼和你相见的。”
苏仪望着旋转的液体,“皇上对苏仪的牵挂让苏仪惶恐,你应该知道我和莫非的关系,对皇上的殷殷期望,苏仪只好说抱歉了。”
欧阳浩脸上的笑容没有变,“苏仪,莫非已经死于天牢大火,你是个聪明人,何苦为了一个死人而拒朕与千里之外呢?莫非能够给你的朕都能够给你,而莫非不能给你的朕也能够给你,朕爱你聪慧机敏,愿意和你共同坐拥天下,皇后这个位置可是天下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朕不相信你能无动于衷。”
说到这里,欧阳浩坐到了苏仪身边,伸手轻轻地揽住了苏仪的肩头,苏仪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笔直,但她没有推开欧阳浩,只是嘴角挂起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我苏仪该在此谢主隆恩吗?皇上,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对皇后这个位置没兴趣,如果我苏仪爱上你,即使你是乞丐,我也会跟随你一辈子,但我苏仪现在不爱皇上你,如果你用强,得到的只是苏仪这条命而已,苏仪什么都可以委屈,但就是不会委屈自己的爱情。”
欧阳浩拥着苏仪肩头的手变得僵硬了,他知道苏仪的话绝对不是欲据还迎的伎俩,她真的是说得出,做得到,他收回了手臂,长长叹了口气,“苏仪,你一直对朕都不公平,一直都不肯给朕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朕到底哪里不如莫非,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好好了解朕呢?莫非已经不在人世了,难道你真的要守着一个死人而永远拒绝朕吗?”
苏仪淡淡地笑了笑,“皇上,爱情没有公平,我对皇上的印象并不差,如果不牵扯莫家的事情,我想我们能成为朋友,如果莫非还在,我也可以把你和莫非的矛盾归结为政治,依旧可以接受这份友情,但天牢的一把大火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即使莫非不在了,但我能够感觉到他的灵魂依旧停留在我身边。”
欧阳浩古怪地看了苏仪一眼,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份注定,如果不是对她监视控制的严格,他会认为从天牢逃走的莫非见过苏仪了呢,莫家的人马在他的默许下应该全部撤出花都了,他是很想斩草除根,但目前的局势不允许他那么做,要想巩固自己得之不易的皇位,在有外患的前提下就不能在有内忧,所以他才决定放莫非一马,但他要莫非记住他们之间关于苏仪的赌约,想必莫非为了苏仪的安全是不可能暴露自己诈死的事实的。
苏仪的固执让欧阳浩头疼,看来要想靠近她的心,就得孤立她的人,欧阳浩转变了话题,“苏仪,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朕对你有的是耐心,你不是很感兴趣那个象牙玉坠上的鬼面图案吗,它是媚姬门的象征,据听说,媚姬门的创始人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为了恢复容貌面对他心爱的女人,整整花了十年的时间,尝遍了各种奇花异草,当容貌恢复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是真正的男人了,他爱上了制毒淬毒,却忘记了那个女人,直到他的女人因此自尽,死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张鬼面,那是他没有恢复容貌之前的那张脸,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女人爱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脸,他用这张鬼面作为媚姬门的标志,大概就是提醒自己记住这个女人吧。”
欧阳浩的故事讲的很简单,苏仪却听痴了,多么痴情坚毅的女人啊,她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护了她的爱情,媚儿是媚姬门唯一的传入,他继承这张鬼面应该是无可厚非的,莫言是住在他的房间里的,在那里发现这个象牙玉坠也说得过去,但秀荷之死呢,难道是媚儿杀了她,媚儿有什么理由要杀秀荷呢?
像是有心灵感应,才想到媚儿,媚儿就出现在她面前,一身红衣的媚儿把一件白色的披风轻轻地披在苏仪的身上,“天晚,凉了,你身子弱,小心风寒。”
欧阳浩沉下脸看着搅局的媚儿,“媚儿,你这个兰府的总管当得还真的称职啊,朕的大内皇宫真的缺少你这样的人才,你要不要考虑进宫帮朕呢?”
媚儿扯出一抹娇笑,“皇上真是太抬爱了,可是媚儿现在是兰府主人苏姑娘的人,去留应该由苏姑娘做主。”说完他把目光转向苏仪,双目顾盼流转着可怜兮兮的祈求意味。
苏仪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又何必和我兰府区区弹丸之地争一个媚儿呢?媚儿,皇上是逗你的。”苏仪和媚儿的互动让欧阳浩妒忌,他真的不明白,一个让世人不耻的媚儿都能得到苏仪的爱护,而自己为什么被她凭弃在外呢?
和欧阳浩讨论他的感情,苏仪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讨论莫非的生死,相信欧阳浩不会告诉她事实,那她和欧阳浩还真的无话可说,欧阳浩的世界她不想参与,既然媚儿来接她了,她也就起身想欧阳浩告辞了。
欧阳浩没有留她,知道有媚儿在一旁,强留她也留不出结果,好在媚儿已经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无论媚儿在怎么痴迷苏仪,都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行为来,但他依旧和媚儿眉目中流传着警告和威胁的眼神,媚儿坦然地迎着欧阳浩的目光,也同样露出警告的意味,像一只伸出爪子的豹子,迷眼之间,无数利刃向欧阳浩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