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韩白露关切的问:“晓今,你是不是觉得和我住一个房间不适应啊?刚才我去马姐的屋看了,她可以和马驹一个床睡,你去他们屋睡吧!”
还能怎样?逐客令都下达了!难道我还赖着不走吗?没想到计划得如此美妙和浪漫的夜晚就这么被我搅黄了。收拾东西,去马姐房间,跟丢盔弃甲的战俘似的。
院主柳元正在楼道里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地张望,一看就是要做鸡鸣狗盗之事。
趁他不注意我狠狠地拍了他一下,“干嘛呢?放风呢还是望风呢?”
他着实吓了一大激灵,一边平抚他狂跳的小心脏,一边埋怨我。
瞬间他又像想起了什么,“怎么着?阚晓今,看你这‘背包握伞’的小样儿是被韩白露赶出来的节奏啊!”边说还边放声大笑起来。
我这刚刚没有发出的气愤瞬间都爆发起来,“那你呢?还不是被郝晶赶出来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我和韩白露是两情相悦,心灵相惜,彼此珍惜,你呢?一厢情愿,你们之间都是虚伪、狡诈和欺骗。我就不信,不是纯洁的人能做出什么道德高尚的事来!”
“阚晓今我真是服你了,就你这脾气,这性格,韩白露可不抽哪门子筋会喜欢上你!”
“呵呵,刚好相反,性格魅力所致。”
我摇晃着个喜鹊窝脑袋,“我要去马姐那屋睡了,这是我们彼此尊重的选择,夜里凉,院主你好自为之。”
临走还不忘奚落一句:“院主,这就是郝晶赞助的五星酒店啊?恐怕是姓‘五星’,名‘酒店’吧?”
活该,我心说,谁让你带着郝晶,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来到马姐的房间,小马驹睡得很香甜,小胳膊跟两个白莲藕似的摆在脑袋边上。马姐斜躺在床上,眼睛眨都不带眨地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你儿子都睡着了,还看不够啊?”
“晓今你没有孩子你不知道,儿子是我的心头肉,想当初我怀着他的时候我就天天跟他说话,希望他快点降生。等到他长到几个月大的时候,我更是拿出我全部的时间和经历去照顾他。他每一点每一滴的成长都倾注了我的心血。你知道他第一次叫我妈妈的时候,我激动地都哭出来了;还有他第一次扶着我的手走路,那自己想尝试又离不开我怀抱的样子,第一次吃到很酸的水果,眼睛都挤成一条线;第一次发烧,我整整陪了一夜都没敢合眼;后来我和他爸爸离婚,孩子判给他爸爸,那是我们母子第一次分开,我每天晚上都哭得撕心裂肺,我就想,我的宝贝儿子如果在睡觉前也看不到我,他是不是也着急地哭闹……”马姐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把纸巾默默地递给她。
“下个月开庭,我无论如何也要争夺我儿子的抚养权。”
“马姐,放心吧,你这么爱宝宝,老天都会感动的,你一定会把宝宝的抚养权争取回来,你们母子俩一定会开心幸福地生活。”
我的心也如此柔软起来,是呀,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最疼爱的人,也许是父母、也许是爱人、也许是子女。我最疼爱的和牵挂的人是妹妹,虽然隔着城市、隔着距离、隔着高墙,但是时间和空间从来都不曾把我的思念与惦念分隔。我吃饭的时候也会想她吃得饱不饱,我睡觉的时候也会想她睡得暖不暖,我想念她的时候也会想她是否在想念着我……
为了妹妹,为了我们的将来,我要努力地赚钱,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誓把“赚钱”这一伟大事业进行到底!
我希望她一切安好。
妹妹,我想你。
22
第二天早晨大家陆续起床。马姐拉着小马驹在楼下四处撒欢。我顶着俩黑眼圈哈欠连天。柳元韩白露一前一后特别不自然,郝晶到是神清气爽,换了身白如雪的运动套装。
“你们抓紧时间吃点东西,一会儿要去爬山了,把东西都带齐了吧?”我没精打采,但也不得不发出指令,“咦?白露,你的脸怎么了?”
韩白露的右眼眶有个很明显的瘀伤。
“柳元,你嘴怎么了?”郝晶夸张的问,还伸出手去碰柳元的嘴角。
“你们打架了吗?”我和郝晶异口同声地问。
“没有。”他们俩回答得也异口同声。
这时候,马姐拉着小马驹来了,正看见我们像四根傻柱子似的尴尬地站着,“今天你们去爬山吧,体力消耗太大不适合我家驹宝,我们就在酒店等你们,祝你们玩得愉快啊。”
我们四个只好按计划出发。
我以为这里是旅游旺季的缘故,一定人满为患。记得昨天在新闻里看见泰山景区,两天内的游客累计十万人以上,从山顶看人潮攒动的人群就像马蜂窝,密集恐惧症慎入啊。
但此刻我们越走人烟越稀少,连个售票处的影子都没有。
我微带怒色盯着柳元,“咱们爬的山什么时候到啊?”
“这就是啊!”
“野山啊?”
“哪座山不是山啊!从这爬上去不用门票,而且风景这边独好!”
这次旅游真是经济实惠得如此廉价啊,我被院主着实地戏弄了。说什么郝晶会提供“豪华小巴车、五星级酒店、景区门票”,其实就是他赞助的“普通十人座的旧车、私人旅馆、不花门票的公共山”,为了不破坏这难得的和谐气氛,我又一次当了吃黄连的哑巴,我可真擅长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啊。
这山路是如此的崎岖,羊肠子似的小道上不时遇到被人砍断的树茬子,韩白露让我们提醒注意,这种尖锐的茬子很容易把鞋子穿透。
郝晶那身雪白的运动衣早就像涂鸦似的一条一道。哪怕是一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过她也惊叫一声往柳元怀里扎。明明就是个腹黑女干嘛装成怜怜惹人爱的样子。
又听她“啊”的一声,我都懒得回头看了。
“谁有纱布?郝晶受伤了!”郝晶的左手背有树枝划破的血痕。
韩白露马上把自己的背包打开,不愧是当医生的,背包整个一个急救包,消毒水、纱布、创口贴、甚至还拿了藿香正气水和牛黄解毒片。
他敏捷而专业地给郝晶消毒包扎,郝晶像个落难的少女,在急切地等待王子的搭救。
我嗤之以鼻。
“要不咱们就先走到这?”韩白露问,“这条山路极具挑战性,可能不适合女孩子。”
“我没事,我喜欢挑战。”郝晶意志坚决。
“我更没事啊。”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是个女汉子嘛,从来不用受到怜香惜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