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在散播爱心”小女孩把手里皱巴巴的纸张给了蓝幼兰一张说:“这是爱心姐姐给的爱心传单,爱心姐姐说,只要把它送到每个人的手里,大家就都会得到祝福。姐姐,现在你也得到祝福了喔。小芹要走了,发完爱心传单,爱心姐姐还会给大家奖糖莲子吃呢。”
蓝幼兰对她手里看了看,每张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于是放手让她离开。
想起春红的笑脸,蓝幼兰不禁也笑了。爱心姐姐、爱心传单,呵呵,这丫头还真被自己带出师了。想出这种鬼点子。
“怎么,紫兰姑娘发现了什么事吗?”
“噢,没有”蓝幼兰对凑过来的纳兰锦瑟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只是看到一个小妹妹跌倒,过来扶她一把。她给了我这个作回报,呵呵,童稚的爱心。”
“咦?”这纸上奇怪的符号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似的?
“九王爷,这可不能给你喔”蓝幼兰快速把那纸张收进怀里,俏皮地说:“这是那位小妹妹给紫兰的爱心,紫兰要好好珍藏。若王爷想要,喏,满大街都是呢。”
纳兰锦瑟失笑,摇摇头:“本王只是觉得上面那些符号有些眼熟,想看看,真正要它何用?”
蓝幼兰对前面醉花楼的大招牌看了一眼,回头说:“前面就是醉花楼了,九王爷若是要回府的,就不必送了。紫兰小睡片刻还得准备今晚的歌舞,不能再作陪,请九王爷见谅。”
“这会子回府,才到又要巴巴的赶来,岂不无趣”纳兰锦瑟与蓝幼兰并肩走向醉花楼说:“莫若就在醉花楼歇息,静候紫兰姑娘的天簌之音、仙姿妙影。”
蓝幼兰微微笑笑,不再理会他。进了醉花楼,礼貌拜别,也不多看他一眼,便径自回了房。
谴走丽香,蓝幼兰细细的对应着书页,把春红要告诉她的话,一一写下来念了遍,又烧掉了。
她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说:“看来今晚莫名的邀善变王爷先生来,也是冥冥中有注定。”
若不是紫兰姑娘相邀,殇冥逸鲜少来这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至于他为什么要答应、并且来了。也许,他的内心里其实也认为,紫兰和幼兰很像吧?
丽香早在门口候着,趾高气扬地赶开一拔攀着殇冥逸就差没流口水的姑娘们,把他径自带上了二楼雅间。
“什么玩艺儿嘛。”
“就是,人家也冲着紫兰来的,她得意个什么劲儿呀?”
多金的帅公子被强拉走,众姑娘七嘴八舌地背着丽香发了几句牢骚,又赶紧散开,去追逐别的目标了。
“公子您稍候片刻,我们姑娘说,献完这开场的一曲歌舞,就回来陪公子您”丽香一边说,一边哈拉地不停用眼神揩殇冥逸的油。
比起九王爷那种温文尔雅的谦谦美男,眼前这位才是众女人心中完美的男人呢。你看他俊美的神情中带着七分冷漠,冷漠中又渗有三分柔情。如果能得到这种男人的真情一笑,那才叫死而无憾呢……
“丽香,你不去伺候着紫兰,又在这里做什……”凤妈妈转眼见了殇冥逸,先是一愣,然后拍着手笑道:“哎哟哟,这位公子爷,什么风又把您给吹来了。”
无限YY被打断,丽香说:“妈妈,是紫兰让我留在这里听候这位公子差谴的。”
“嗯哼”殇冥逸像征地哼了一声,瞟都没瞟凤妈妈一眼,不耐地扭过头看着大堂内的人来人往。
凤妈妈岂能不识趣,手里的绢子讪讪地挥了两挥,对丽香道:“丽香啊,那你好生伺候着,等紫兰回来,再好好的陪公子谈谈心。”
说罢她又凑到丽香面前,悄声叮嘱:“这可是个大金主,告诉紫兰要仔细着伺候。”
“知道了,妈妈”丽香不屑地呶呶嘴,看着凤妈妈的背影,轻轻地“呸”了一口。
这位公子是不是大金主,难道只有她凤妈妈的眼睛会看不成?看这位公子的情形,若不是冲着紫兰来的,难道还是冲着这醉花楼来的?早晚紫兰走的时候,要央着她带自己一起走。这个地方真是让人受够了。
正想着,突然靡靡之乐响起。微微一阵香风扑来,原来是大堂里歌舞开始了。原本嘈杂不堪的大堂里,顿时只闻缥缈乐声,不听半点咳嗽。
丽香回头见殇冥逸面带犹豫,催促道:“公子,快出来看歌舞罢。过了这三日,要想再看紫兰姑娘的歌舞,怕要付上天价才能得见了。紫兰姑娘说,歌舞最重要的不在形态,而在神韵。这里离得近些,看得清楚。”
“不在形态,而在神韵”殇冥逸心里隐隐有所动,起身站去栏杆边。他一眼就看到了众舞女中,一身大红轻纱,领舞的蓝幼兰。
她纤腰若杨柳轻摇,玉手似柔蔓或疾或缓舞动裙纱。媚眼带娇,盼顾间有几分挑逗、几分羞怯。有意无意间看过来的眼神,直叫人心神荡漾,不能自持。
殇冥逸不禁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仔细看着听着。因为她说,这歌舞是赠予他和锦瑟的。其实他懂,这歌舞是她赠予他一个人的,说锦瑟只不过是个场面话而已。
彼时歌声响起,唱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待我拱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这歌在这温柔乡里听着,是那么煸情动性。可是,这歌词听着怎么有那么一点……
“她到底……”殇冥逸只说了这三个字,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抹红色身影:他懂了、他懂了!这歌是唱给天下的帝王听的,只有一国之君,才有河山可拱手博红颜一笑。
难道,她在暗示自己应该去谋权篡位吗!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歌可是唱进了他灵魂深处。曾经,在去往清感寺途中、在被那神秘怪人的刺激下。他的确有过为了能霸得纳兰玉珠和幼兰,而改朝换代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在幼兰走了以后,已经如烟飘散了。
“公子,您不喜欢紫兰姑娘的歌舞吗?”丽香诧异地看着殇冥逸:“您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不,她的歌舞很好……”
好得足以和幼兰媲美……啊!幼兰!这世间除了幼兰,还有谁能编排出这么好的歌舞!
殇冥逸心里像爬进了一条毛毛虫,奔回雅间,紧握着双拳,坐立难安。他知道歌舞结束了,她很快就会过来。可是,这等待还是如此漫长。她会是幼兰吗、她是吗?
“丽香,去和妈妈说,今儿这头一个时辰,皇上来了我也不见。一个时辰后,我必出来,她想让我见谁都成。”
“是,紫兰姑娘。”
蓝幼兰走进了雅间,反手关门时又叮嘱说:“叫两个人来守着门儿,你也不必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