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冥逸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望着她说:“玉珠,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过我的位置?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我做错了?让你受了委屈?”
“逸,你怎么说这样的话?”纳兰玉珠眼泪一涌就出来了:“难道,你往日所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其实你根本不想要玉珠,是不是?”
往日……往日他没有一刻不为她魂牵梦萦,直到蓝幼兰的出现。
往日他总是相信她的眼泪,直到他见过蓝幼兰藏在眼底的泪光后。
往日他太过于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顶礼膜拜的就是最神圣的,总以为自己坚持的就是对的,总以为自己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什么……
直到,不经意的想起蓝幼兰以后。
“不,往日我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他确定地回答。只不过,他没告诉她,以后,他再也说不出以前那样的话了。
“那你为何突然说出那样的言辞?玉珠愚笨,并不懂得惴测,逸,以后不要再这样吓玉珠好不好?”纳兰玉珠撒娇地抱住殇冥逸的脖子。
这次,她抱得比哪次都要紧。因为,女人敏感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正渐渐离她远去。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只要她还不想放手,这个男人就绝对不能属于别的女人!
殇冥逸闭上双眼,将一切都吞进了肚子里,他抱着纳兰玉珠轻轻躺下,有些疲惫地说:“玉珠,昨夜一宿没睡,我们安静的睡一会儿,好吗?”
“可是,逸……”
又要把她这个********的尤物,凉在一边不理不睬吗?以前他见了她,都是迫不及待的要她,就算她求饶也不行,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要说话,让我静静的睡一会儿。”
殇冥逸没有松开她,却把头偏到了另一边,眉眼闭得紧紧的,像是真的困极了要睡觉的样子。
纳兰玉珠不安份地扭动着身子,假装不经意地扫过他最敏感的部位。可他的身体告诉她,他是真的一点激情都没有,似乎是被“喂饱”了。
哼!到底是他哪个女人那么厉害,敢和她争“雨露”!
纳兰玉珠银牙暗咬,暗暗发誓:等她进了汝阳王府,但凡殇冥逸还会恩宠的女人,她要一个不留的全都除掉。
“敲敲杯呀敲敲杯,敲这只呀敲这只、敲这只呀敲这只……”
殇冥逸其实是真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被这一阵的喧闹和酒樽叮当声吵醒。睁眼一看,纳兰玉珠正温柔地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微笑。
马车内放着一盏烛台,想必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曾经,这样的场景和画面,是他梦寐的事。这种感觉,让他心动、让他留恋。
“逸,你醒了?饿了吗?刚刚下人们来传晚饭,我见你睡得香甜,就没叫你”纳兰玉珠体贴地用温湿的巾帕,轻轻地替他擦试脸庞。
殇冥逸轻握了她的手说:“你好好坐着就行,这种事不用你来做,别累着。”
“怎么会!”纳兰玉珠抽回了手,继续轻柔地替他擦拭着,甜蜜地说:“玉珠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逸是真的属于我了。从今以后,逸和玉珠就能朝夕厮守,不再分开。身为逸的妻子,替逸打点生活琐事,本就是身为人妻的份内之事。这是夫妻之乐,又怎能说是劳累呢?”
“玉珠……”
殇冥逸被蛊惑了……这样温柔的声音,这么温情的场景,又是这么娇俏可人的一个女人,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感动。
可是,这时车外传来一个兴奋而清越的叫声:“啊!九王爷你和我敲到同一只了!你是鬼!你喝!你喝……”
是幼兰!她在和锦瑟玩什么呢,这么高兴?
纳兰玉珠见殇冥逸轻皱了一下眉头,以为他厌烦外面的吵闹声,多事地说:“这个璃国公主,平日里看起来娴淑体面,竟是这样能胡闹的。倒不像是正经公主,活像是粗使人家出来的。逸,你若觉得闹得慌,玉珠这就派人去叫他们安静些。”
“睡了这一日,也清净够了,我们出去凑个趣,吃些酒肉吧”殇冥逸说着立刻起了身,飞快地弹跳出车外,回手来扶纳兰玉珠。
他的脸上,带着许久都未曾见过的,兴奋的光泽。那是打心底透出来的开心,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过了。
纳兰玉珠讶异殇冥逸今日的好脾气,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佯装温顺地依偎进他的怀里,两人亲亲密密地走向不远处那个热闹的小火堆。
火堆旁,放着一张简单的矮木桌,木桌上放着四只酒樽。殇煜柯、纳兰锦瑟、梅惜敛三个人,正拿着一根小树枝,和蓝幼兰在敲酒樽。
蓝幼兰正兴高采烈地念着:“敲敲杯呀敲敲杯,敲这只呀敲这只、我敲这只呀敲这只……啊!哈哈,梅先生,你敲到我一只了,你喝!”
“皇上,锦瑟,你们在和蓝妃玩什么呢,这么热闹?”
殇冥逸此话一出,前一秒还热闹翻天的气氛,顿时降到了零下几度。蓝幼兰的笑容,就那么瞬间僵在了脸上。
眼前的一对璧人,男的俊,女的俏。两个紧紧地依偎着,带着甜蜜的笑站在暖暖的火堆前,他们的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眼球。
虽然健美先生是怪胎,纳兰玉珠是狐狸精,可他们还真是相配。
蓝幼兰抽了好几下面部肌肉,才把那个僵硬的笑容勉强给弄掉了,然后本份地向他们拜拜:“奴妾见过王爷、王妃。”
纳兰玉珠不屑地瞟了蓝幼兰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把头再往殇冥逸的怀里靠紧些。
殇冥逸带着她走到蓝幼兰身边,很理所应当地坐在二女中间,礼节性地问殇煜柯:“皇上,路上颠簸可还习惯?”
“一路上只顾着听蓝王妃的故事,就忘了劳累颠簸了”殇煜柯似笑非笑地看着殇冥逸说:“三皇叔,你这个蓝王妃可是个宝贝。若非朕还未能及冠,朕便定要收了藏了,以免旁人觊觎。”
咳!
蓝幼兰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不能置信地问小皇帝:“你想收藏我?”
“嗯”殇煜柯认真地点点头:“因为,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蓝王妃这样的女子了。”
你能想象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像个成年男人那样夸赞你么?而且这个男孩,还长得很像你缩小版的哥哥?
蓝幼兰嘴角抽抽,内心那叫一个汗:“这个,我说小皇帝,人又不是古董。把人藏起来,不就跟把人抓去坐牢一样么?您就给小女子我,留点人权,千万别教我家王爷先生把我关起来。”
“人权?这又是什么东西?”殇煜柯费解地望着她。
“呃……”闷!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这个说三句话要解释两句的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