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轻尘。
明日午时,雪川山,以你的命来换取蓝雪蝶的命吧!否则,蓝雪蝶必死!
寒寂言。
末了,还盖了个冰帝国的玉玺之印。
皇兄?是他捉了雪蝶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帝国的玉玺之印怎么会在皇兄的手中,莫非,冰帝国已经沦陷了吗?
天啊,这几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些是他不知道的事?
他想去找寒寂言,等换好衣服后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寒寂言在哪里。
明日午时吗?欧阳轻尘,你到底在哪里?
这几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
当寒寂言一早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今天寒寂言要以她为饵,引欧阳轻尘上钩。她虽然担忧害怕,脸上却依旧是一脸的平静无波。看得寒寂言不仅的愣住了,因为他不明白她此刻为什么还能如此的镇定自若。
这天,雪川山下起了雪,细细的雪花,如冰的世界。她被捆得紧紧的,而欧阳沭音也在她身边,可看起来欧阳沭音似乎被人点了穴位,所以她此刻依旧昏睡不醒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了。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她居然也出汗了。额间那细细碎碎的汗透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远处。
白雪纷飞间。
白衣如雪飘扬。
俊美的脸,沉着如冰。
那个叫欧阳轻尘的男子。
出现了。
那个叫欧阳轻尘的男子,果真来了。
她的泪早已经划落,满脸的泪痕,她的心充满了绝望。
当寒寂言看到出现的人时,笑的无比的狂妄。
“欧阳轻尘,今天便是你的死期!”狂妄的语气,凶狠的语气。
“我人已经来了,你放了她们!”欧阳轻尘望着寒寂言,脸如冰的说道。
寒寂言像是听到笑话般,冷笑道,“放了她们?可以,留下你的命,朕自然会放了她们!”
“我的命在此,要杀便杀。只要你放了她们!”欧阳轻尘依旧是一脸的冰冷。
寒寂言扬扬手,四周突然冒出了许多的弓箭手,个个都搭弓拉箭的准备在寒寂言的一声令下便把的中的箭齐齐的射出。
看着四周的弓箭手,她越哭越凶,奈何被点了哑穴,她无法开口说话。
欧阳轻尘看着她,眼睛里的深情浓烈的炙痛寒寂言的眼。
不,他决不允许别人这样看她!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寒寂言,我有件事想问你。”欧阳轻尘突然带了丝疑惑的对寒寂言说。
“念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有什么你就问吧。朕都会回答你的!”寒寂言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天神在给乞丐一条活路般伟大。
“我想知道寒逸风十八岁那年,他为什么要刺我一剑!”这件事,寒逸风不告诉他,那问寒寂言也一样,因为他可以肯定这件事肯定与他有关。
听到欧阳轻尘的问话,寒寂言讽刺的笑道,“怎么?被喻为仙人的欧阳轻尘也猜不透其中的奥秘吗?”
冷哼一声,原来真的是他在搞鬼,那他错怪他了。
那一剑……
“是朕找慕容菲菲合作,然后嫁祸于你的。怎么样?那一剑痛不痛呀?我本以为逸风会一剑杀了你,却不料他居然是如此的心软。”说到心软两个字,寒寂言一脸的鄙夷,“男子汉大丈夫,根本就不配拥有心软!”
欧阳轻尘没有说话。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有什么就快点说吧,因为等一下就是你的死期了!”寒寂言边说边拿起把弓,拉弓,搭箭,瞄准,只要一放手,那么箭就离弦而去……
欧阳轻尘凝视着她,这将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她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扯出丝笑意,却不料这笑容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她脸上的泪就如这场下个不停的雪,一滴一滴都揪痛了他的心。她看着欧阳轻尘,拼命的摇头,想告诉他,让他快点离开,她宁愿是自己死也不希望是他死,何况,他将要在她眼前死去。
“对不起。下辈子我会等你的,你记得要来找我。”他的话伴随着雪川山寒冷的雪风吹来,那么的冷,那么的刺骨。
耳边。
“咻……”
箭离弦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
她眼睁睁的看着箭从她眼前划过,直直的射入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胸膛。
红色的血慢慢的把白色的雪浇染成一朵朵红色的花。
血?
雪?
她看见了他那句无声的口语,那句简单的三个字。
“我爱你。”
白衣染上了红迹,一片血红。
她看着欧阳轻尘的身子缓缓下坠,她看着寒寂言的手扬起举下,她看着百名的弓箭手齐齐的将拉着弓箭的手放开,她看着百只箭直直的看着那个白衣男子射去。
“不……”绝望的痛苦让她突然的震开了穴位。她呐喊的同时,身子已经向着那个白衣男子跑去,然而,才跑了几步,眼前却一黑。
之后她醒过来后,却陷入了沉默。她除了只和欧阳沭音说话般,就不再和任何一个人说话。欧阳轻尘被箭射死的那天,欧阳沭音是昏迷的,她一直瞒着她,就是不想让她伤心。可是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所以当欧阳沭音知道欧阳轻尘死了后,眼睛都差点哭瞎掉。
可她在白天却没有落出一滴眼泪,反倒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日百箭齐飞的景像就像是投影机在重放般,****夜夜不停的扰乱她的心。
在人前,她坚强的就像是颗杂草,不掉一颗眼泪。可是等到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恐惧却牢牢的牵制着她,让她想不落泪都不行。
寒寂言用欧阳沭音套牢了她,让她无法逃离,甚至还病态的找人挑了她的脚筋让她无法走动,只能坐着轮椅。
尽管寒寂言如此对她,可她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那天,欧阳沭音死了的那天,同时也是她杀了上官盈的那天。她说了一句让寒寂言寒心的话。
那天,天空碧净如洗,难得的好天气,她不想就这样浪费了,于是她想去找欧阳沭音出来走动下。
在下人的推扶下,她来到了欧阳沭音居住的庙堂,然而她却没有料到,此行居然是她最后一次见欧阳沭音了。
当她坐在轮椅上,当她推开房门时,欧阳沭音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她的胸前插着一把剪刀,乌黑发亮的剪刀,凌乱鲜红的血渍。看着没有呼吸的欧阳沭音,她突然就大哭了起来,声音悲戚绝望,眼神空洞暗沉。
所有的人都离开她了,欧阳轻尘死了,欧阳沭音也死了,而寒逸风失踪了。所有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她了,这个世上仿佛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般,她觉得浑身都是冷冰冰的,连带着觉得这个世界的空气都是如此的让人绝望。
奶奶,那个慈祥和蔼可亲的奶奶居然就这样死了。
如果不是房里有挣扎的迹象;如果不是房里有上官盈的凤佩;如果不是有好心的人告诉她说看见上官盈双手血红的从欧阳沭音的房里出来,然后匆忙的离开庙堂;如果不是有人出来做证人证明是上官盈杀的人……如果什么都不是,那么她会以为欧阳沭音是自杀的。如果什么都不是,那么她会以为欧阳沭音是在跟她开玩笑的,她是没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