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几个喷嚏。我实在冷极了。好像我被那几个混蛋放进了冰窖里。我决定回宿舍。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在这儿,死在这混账鬼地方。如果我真的就这样像条狗一样硬在这儿,这是多么可怕。几乎没有人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到底住在哪儿。有可能几个环卫工人会把你扔在垃圾箱里,直接运到垃圾场,会有许多流浪的猫狗耗子之类的恐怖动物啃咬你的混账脚趾和肚子。我会比那些睡在坟场里的老家伙们还惨,至少他们很舒服地躺在地下,肚皮上面的土地还有草花之类的植物,不会被什么东西打扰。再或者,有几好心人看到我的尸体,然后大发慈悲把我埋到什么地方,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死不瞑目。
我回到寝室,推开门,他们都在打牌。他们经常打牌,并为一些诸如老a和老k争论不休。除了打牌,他们几乎没有别的可以用来娱乐的东西。有时,我也玩,我喜欢把梅花和方块放在最后出。只要我一打牌,我几乎每盘都赢。这很奇怪,而我并不是一个高手。我只要一握牌,我的手就不知所措。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握牌。我喜欢把牌全摊在床上,然后捡着出。有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对这方面很有天赋。或许是我太******走运了。
我进来后,他们都看着我。我简直是一个难民,几乎连难民都不如。
“喂,你******怎么搞成这样?”马小说。
我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桌子旁坐下。桌子上不知是谁剪下的指甲,恶心至极。我险些因为这些指甲再次晕过去。我左手拿起小镜子,右手开始给自己梳头。我的头发脏极了,好像有几百年没有洗。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注意自己的发型。我不能让它像一个鸡窝。我讨厌鸡窝式发型的人,包括一些姑娘,总感觉那是婊子之类的人才留的发型。你差不多永远都没有见过这张脸,上面几乎被血污和泥土覆盖,嘴巴肿得老高,像含了一个******肉包子,左边的眼圈已经变黑,一个彻头彻尾的熊猫眼。那些杂种给我来了一个熊猫眼。
“嗨,嗨,问你话呢,你到底怎么了?和谁打架了?”马小说道,“你肯定被人给揍了。老天爷,瞧你那一幅混账样子——”
“谁的指甲?”我问道。这桌上的指甲让人很难受。其实,我是想岔开话题,否则他们一直会死咬住关于你是怎么被揍的或被谁揍的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把你惹恼火。
“你是被谁揍的,嗯?我敢肯定你一定又惹事了。这些人真是胆大,竟把人揍成这样子。太惨忍了。”
“这是******谁的指甲?”我再次问道。
“是m.d的,刚才他来过,在你桌子上剪得指甲。”
我站起来,我准备到230寝室找他算账。他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差不多每分钟都要来串门。
“噢,天啊,你在搞什么鬼?”他惊讶地几乎要跳到天花板上。
“这些婊子养的指甲是你的吗?”我指着桌面上的指甲说道。
“是我的,怎么了?”m.d说,“喂,把你的混账样子清理清理,行吗?瞧,你简直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东西。”
“你可以把你的指甲捡走吗?”我说。我目光愤怒至极。
“你被揍傻了吗?”他说。
“请把你的混——账——指——甲——捡走!”我的语气冷极了,就像我发冷的身体一样。我一直都没有感觉到温暖,我确信我身上结了冰。
“我偏不捡,就放在那儿,很舒服……”
他话还没有讲完,我就扑了上去。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打一架。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找一个东西来发泄。最好,m.d能把我打晕,晕个几天。我真想******一直晕下去。我死死地勒住他的混账勃子,但没有坚持多久就被他挣脱了。他卡住我的腰往前一推,我轻而易举地摔个跟头。他很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我。我没有起来,我快休克了。我一直盯着他通红的傻脸蛋,他显得十分紧张,因为他第一次把我摔这么狠。
“你……你没事吧?”他说道。你能感觉到他害怕至极。
我没有搭理他。马小吆喝着其他人要把我扶起来,我耍赖似的不愿起来。我就这样在冰冷的地面上躺着。
“你******到……到底怎么了?”他又说道,语气依然紧张,傻脸蛋红得像娘们擦了粉一样。
“不要你管!”我大声嚷道。其实,我的声音小到家了。我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马小蹲下,看着我。他摸了一下我的嘴角,我疼得连胸口也开始抽搐起来,“梁赞,咱们还是去看医生吧。你伤得不轻。你******到底惹事谁了,被揍得这么惨?是哪些杂种干的,嗯?”他弯下腰,使劲闻了闻我的嘴巴,“哦,老天爷,你怎么抽烟了?瞧你嘴巴里的烟味能呛死一头牛了!”
我一直躺在地上耍赖,嘴里嘟嚷着一些恶棍流氓杂种之类的话。我没有责怪m.d的意思。这个家伙以为自己闯下大祸。最后,我自己勉强坐起来,并移到旁边的椅子上。我心里算舒坦一点,但我全身的疼痛并没有减少丝毫。我要不要看医生?我心里直打鼓。我可不想再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狼狈相。说实话,只要我在床上躺一会儿就行了。我实在累极了。打架,嗯——你只有把身体练得强壮一些才有资格,否则你只有挨打的份。
我吃力地脱下鞋子,赤着脚就要爬床梯。我没有清理我满脸的血污和泥土,也没有脱下已成破烂的衣服,我只想睡一会儿。紧接着,我脚下一滑就摔倒在地上。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朦胧中我看到他们全围了上来,好像我就要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