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一种逃避。你不要为我难过。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我也不想让你像我哥哥阿连一样因为我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我在想着将来有一天我们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不期而遇,会是一幅什么样子。嘿,我一定会禁不住搂着你的混账勃子痛哭流涕的。
好了,写到这里,这封信也该结束了。我是第一次花这么长的时间来写信。我也累了。我的脑子一直都不太好使,客意地去想一些东西时,会很费力。我也有健忘症,不知不觉地会忘掉一些东西,但不是太严重。这可能不是一件好事,但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件坏事。
我要走了,这里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值得纪念的地方。但我仍然想去看一场球赛。嗯,我会一直想着你的,老唐李。
你最亲密的朋友:梁赞。
XX年XX月XX日。
我放下笔,并把这封信反复看了好几遍,又改正了里面的几个错别字,才放心把信折起来塞进信封。
我突然感到很难受。我并不是对这个鬼地方恋恋不舍,我恨不得现在就走。我是担心老曼丽。我不知道那个杂种会不会对她干那种事。我简直无法想像阿在趴在她身上干那种事的情景。想到这儿,我怒火中烧。阿在肯定会在曼丽身上耍些手段,让曼丽顺从。这的确让人无法忍受。
我很快就把自己的皮箱和背包收拾好了。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收拾起来非常方便。我在想,我要不要把学长送给我的那条裤衩带走。它一直都被我压在衣柜的最底层。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根本没穿过一次。我已经把它忘了。说实话,任何人穿上这条裤衩都会很好看。但我却没有穿过一次。这些并不重要。最起码,它还在,并老实地躺在衣柜里。我可以随时穿上它。嗯,我很快就把衣服脱光,小心地穿上它。我左右仔细看了好久。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穿上它很舒服。在一些外国影片里,洋妞们穿着类似的裤衩在柔软的海滩上卖弄的情景。这是一幅令人心潮澎湃的画面。其实我对衣服之类的没有太苛刻的要求,只要能蔽体。我从来不讲究衣服的样式和花色,一些千奇百怪的样式反而会使我讨厌。只要你穿上那些东西,你心里不由得就会发紧,浑身不自在。但有些人却很喜欢,他们仅仅是呆头呆脑地追求个性,而不顾别人的眼光。
学校里有一段时间很流行黑丝袜。有许多姑娘,几乎所有对自己的混账大腿很自信的姑娘们都喜欢穿上黑丝袜。她们把它套到大腿根部,然后穿上一条仅能遮住屁股的短裙。这些姑娘很会打扮自己。偶尔在一个晴朗的日子,她们三三两两相互挽着胳膊,每条大腿上套着那玩意儿,在路上散步。先不管她们的大腿有的像面条有的像混账柱子,你能看到她们很不好意思。嘿,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穿黑丝袜竟不好意思。
我穿着拖鞋走到卫生间里的大镜子前。我想看看自己穿着这个裤衩是一幅什么样子。镜子太高,我只能站在椅子上。嘿,很合身。这样的裤衩不会让你的屁股整天像悬在空中一样。你只能把它穿在里面,这样的季节你不能把它穿在外面招摇过市。否则,你会被冻成冰棍,或成为路人嘲讽的对象。
我脱掉裤衩,整齐地叠好,放在皮箱里,和我的另外两个裤衩放在一起。它们还没有洗,我打算回到家里以后再把它们洗干净。我坐在椅子上想着我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小耳罩已经被我放进背包里了。此时我又从背包里把它拿出来,拉大,戴在耳朵上。一对小棉罩正好罩住了我的半个耳朵。我又走到那个大镜子前照了一会儿,然后我才放心地把它放进背包。
老莎士比亚的那本《罗密欧与朱丽叶》和里面的一大笔钱已经被我藏在皮箱里的夹隙中,隐密至极。带着这么多的钱出门,我还真有点担心。如果遇到小偷或劫匪怎么办。呃,他们应该不会打劫一个学生。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富翁,但实际上,我是一个穷光蛋。我愿意拿命去保护那些家当。如果我能剩点钱回到家里,我是否给老爸老妈买点什么东西。一点小礼物而已,应该不会把老妈惹恼火。老妈是一个嗜钱如命的人,她从来不会把钱花在没有用的东西上面。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我落在路上的袜子。我必须把它找回来。除了我,没有人对一只掉在路上的袜子感兴趣。我不用操心它会被人捡走。它肯定就躺在某个地方。
现在天快黑了。路面已经干了,你几乎感觉不到昨天这里下了一场大雨。我走得很慢,并认真地在路上寻找。这里的水泥路面很平整,无论你掉了什么东西都能发现。
很奇怪,我竟然遇到阿在和曼丽了。他们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走着。天已经很暗,路灯还没有亮,所以他们不容易发现我。我却很有兴致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他们走得很慢,我却像一个小偷,偷偷摸摸。你时不时地能听到老阿在装模作样的怪叫和曼丽兴奋的笑声。我没有了找袜子的兴致,我在仔细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他们的声音很响亮,但很模糊。我发现老阿在有严重的口吃。他一直没有停过说话。他的手很自然地搂着曼丽的腰。我恨透他了。我简直愤怒至极。但我比较冷静。
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干那种事。如果天彻底黑下来的话,没有人敢肯定他们不会干那种事。
他们是在搂搂抱抱。这的确让人很不自在。在这种情况下,你总不能太过放肆。我只想狠狠地教训阿在一顿。我暂时想出许多袭击的方法,比如在暗处对准阿在的老扁头——是的,阿在的脑袋像一个混账橄榄球——扔一块石头过去,但你又不能保证不会伤及无辜,这可不是我愿意干的;或者我找一块黑布之类的东西戴在脸上,我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相貌隐蔽在黑布里面,然后我走到阿在面前大喝一声“嘿,你这个杂种,吃我一拳吧!”于是,我就对准他的混账下巴抡起了拳头。几乎每个学生会成员对阿在很不满,除了对他偶尔在各个班级像个白痴一样嚷嚷混账签字笔颇感愤怒之外,没有人敢对他下手。因为他是副会长——一个无赖。但也不能肯定那些学生会成员一定都非常老实。只要你隐藏得好,不被他认出来,他只能自认倒霉。但问题是,你根本找不到一块黑布之类的东西。
我这样做无非是想避免被曼丽发现。她生气的样子可怕极了,先前大家已经见识到了。我想,我还不至于被吓到尿裤子的地步。
他们慢慢腾腾地走了很长时间。天已经黑透了。来到曼丽的宿舍楼前时,阿在很不舍地捏了一下曼丽的手指,然后曼丽就向他挥了一下手,进了宿舍楼。阿在很兴奋。他吹着口哨向回走。你要看到他吹口哨的样子,你一定会火冒三丈。他显然很******得意。他还时不时地跳一下,就像刚刚分得一粒糖豆的兔崽子。我像一头野兽埋伏在他附近,伺机下手。我此时非常清楚,如果阿在有准备的反击,我或许会吃亏。你不能保证会把他顺利地放倒,所以我只能偷袭。
当阿在走到一个松树下面的地方时候,我一下子冲上前去,并拍了他的肩膀,他回头的瞬间,我的拳头就直接击中他的右脸颊,紧接着我快速后退了两步。这是我和m.d打架时总结出来的经验。但阿在没有像m.d一样立即反击,他弯着腰捂着脸颊,摆出一幅被彻底打晕的样子。我还真以为******被我一拳打晕了。我走上前去,准备把他放倒。他突然扑上来,一拳打在我的小腹上。他的力量非常大,我一下子吐出一滩苦水。我忍住巨痛抱住他的腰,他挣扎起来。我拿手的搏斗技巧——勒勃子竟没有机会用上,老天爷。
“你******是谁?”他喊道。显然,对于这次袭击,他很意外。
我一直没有吭声。我怕我的声音暴露了自己。阿在很强壮。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我只有被挨打的份。我们相互扭打着,我根本占不了上风。由于我的小腹被击中,我的腹肌根本使不上劲。我只能用双手对他的混账大腿快速地猛击。老阿在很有一套,他每次都能躲闪,并时不时瞅到机会给予反击。我坚持不了多久,但阿在越战越勇。我知道,如果我再不逃走,我就会被他揍。我使劲打出几个猛拳,就跳了出来,紧接着我转身就跑。老阿在一边追一边喊道:“有种你别跑,你这个混蛋。嘿,胆小鬼——”
我一口气跑了很长时间。看老阿在没有追上来,我找一个地方坐下。我很狼狈,狼狈透顶!
周围静悄悄的。我已经歇得差不多了。但我却不想回宿舍。如果我的行李在我手上,我发誓我根本不会进去半步。是的,我要回去把我的皮箱和背包拿出来。我打算今天夜里就走。没有什么理由能让我多呆一分钟。我的选择不会错。如果你拉着一个大皮箱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走,我保证会有许多男女用一种很怪的眼神看着你。这会让你很不自在。
我轻轻地把寝室的门推开,里面没有点灯。鼾声此起彼伏,像在打鼓。除了我,他们都会打鼾。我并没有立即开灯,我感觉这黑洞洞的挺好。我轻轻地摸向自己的桌子,把一把椅子弄出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