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达文苦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的确这是任何一个人所不能容忍的,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是你要明白,他们其实都是受尽生活磨难的底层人罢了。”
“嗯?怎么说?”
“就拿格纳来说,他原先来自一个中等的家庭,生活还算不错,哪知被人杀了父母夺了财产,不得不留宿街头。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在一个酒馆打杂,勉强维持住了生计,随后得益于从小便培养的精明头脑,他靠着贩卖一种药草而再次富裕了起来,并且还娶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原本到这里应该结束了,但谁想有一次他带着妻子和女儿去临近的一个小镇时不幸遇到了流窜的盗匪,当场便有数人被杀,他则留到了最后,欣赏着盗匪留给他的残酷表演,和他的女人。最后守卫及时感到杀了劫匪,救了他一命,但那又怎样?他已经完全提不起对生活的热忱,他的产业没有了人打理很快被同行吞没,成为了一个对什么事都毫不关心的乞丐。”
“后来你便引领他加入了教会?”
“没错,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给他一点生活下去的希望他会白白浪费这一生的。信仰自然是不好的,因为信什么都不如信你自己,这也是职业者之所以强大的一个原因。但在那个情况下,这是唯一能让他振作起来的方法,至于后来他成为了术士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总之,这个教会中的许多人都是被生活所逼迫的充满痛苦的人,信仰只不过是一种让他们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法,我自然可以有更好的方法来让他们摆脱这种噩梦,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因为这样的人太多。这时候信仰便是最好的方法,这样的而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远比我一个人一个人的引领要好,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样的人。”
“这么多年来实际上我一直关注着教会的情况,他们也不是没有做出过过激的行为,但都被我暗中处理了。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比人本身更为重要的了,这也是我一直对他们的行为作出容忍,没有将教会彻底拨除的原因。”
“明白了,但大祭司又怎么解释,三级的职业者可不是个能被信仰所蒙蔽的人,而且据我所知,他也根本不信仰什么,还有最下面的罪牢中那几幅壁画又是怎么回事?”
“修文迪尔,也就是你们所称的大祭司,其实和我是师兄弟。当年我们一起跟随老师学习,当然还有一个师妹,梅丽莎,我们都很喜欢她,不过后来她选择了我,当时修文迪尔虽然很伤心,但是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就一个人离开了。随后过了很多年,在探索一个遗迹时我和梅丽莎不幸触发了远古的法术,她推开了我被法阵所杀死,我当时都不记得怎么离开那个危险的遗迹的。”
“后来修文迪尔听说了这件事,怒气冲冲的赶来说我没保护好梅丽莎。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但就如潮起潮落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这是自然的天性。我虽然对梅丽莎的离去感到伤心,但是我的内心仍旧很平静,因为我也会死,只是时间的快慢而已,而时间这个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没有意义。但修文迪尔不同,他对于我的‘无动于衷’感到十分的失望,称我不配拥有她,于是他提出了和我进行决斗。结果自然很明显,当时我已经是三级的术士,他才二级,而我又修习的是幻术系,他连我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输了。”
“他仍旧不甘心的离去了,称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打败我,证明梅丽莎的选择是错的。我并没有将它的话放在心上,一个任凭情绪做主的人永远不可能触摸到法术的真谛,这是我们的老师对他说的,但他一直不理解。”
“那后来他又是怎么和你所创立的黑暗教会扯上关系的呢?而且还成为了教会的大祭司?你当时怎么会同意的?”
“这个啊,已经是我创立教会很多年了,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了我创立教会的消息,并且找到了我说要加入教会。当时他很平静,说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度过接下来的人生。我用法术测试他也没什么反应,当时我已经是四级术士,我一想这样也好,舍得他再出什么事情,毕竟我们当年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我还能看着他。”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几幅壁画我认出了应该是某种传承武技的一部分,他们想练我也没阻止,虽然不能成为职业者,训练不出‘洛’来,但有点幻想总归是好的。我也没在意,直到他们真的从那几幅壁画中训练除了一丝黑色的力量。以及我在教会之初得到的一本书,就是被封为黑暗圣经的书,那上面的方法竟然可以使用这股力量。自然结果你也知道了,格纳所演示的法术在我们看来还不如一级刺客的潜行,而且他练这么多年竟然也只够用两次,所以我也没打算继续探究,因为这实在是缺损的厉害。”
“我的主修派系是幻术系,这是我从小的愿望,我没有重修的想法,就暂时让他们这么捣鼓下去吧!或许有一天真的有了结果呢?”
“可是大祭司也就是修文迪尔吃人这件事有该怎么解释?他可是三级的术士?”
“我也在想,按理说能修行到三级的人断不会这什么所影响,即便是神也一样。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你是说他还在对当年的事情放不下?”
“可能吧,一个人的内心是怎这样的谁也看不透,最好的解释便是他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萌发出了吃人这样的念头,并且还引领其他人一起吃。”
“他难道没有想过被你发现的后果吗?”
“所以这一切的真相不就和你有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