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阴不晴的天气,乍寒乍暖的时令,一会儿是袭袭和风,一会儿是镑镑细雨。
——苏雪林
“如今计划已然大致成型,需要的便是将这计划更加细化和更多的行动来实施了,当然还需要众道友多多的出力才是,也希望……”忽而一道焦急的通报声,从外面急促的传来,打断了正意气风发与众人一同商讨的摩严。
“世尊!世尊……”一个年级尚轻的长留弟子,匆匆的跑了进来“世尊!”
摩严正因为被这无知的弟子打扰刚刚要发火训斥弟子,却又想到这弟子这般焦急定是有事情,便板着脸张口道“何事如此捉急?”
只听那少年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勉强说出“世…世尊,儒…儒尊回来了……”世尊听言似是怒意忽然升起,声音不由得也提高了好多“他回来做甚!他不是为了和那初夏蓝忆成亲甘愿被逐出师门吗?如今还回来作甚,莫不是后悔了!”
摩严未等那少年弟子说完便抢了话,不禁令这弟子更加捉急,勉勉强强的说着“不是儒尊自己回来的,儒尊重伤晕倒在路上,被太白门弟子捡到,带回来的。”
世尊本是怒意横生,一听此话便没有了丝毫的怒意,眼中的担忧可是要溢出来了,毕竟是相伴多年的师兄弟,再是生气也做不到逼他上了那绝境的地步“什么!那还不快带我去”回首便向众人作了一揖,道“对不住各位,有点急事,我先行离去了”
那众位道友便也客气道“既然世尊有要事,便快些去吧,莫要耽误了!”而后便是众附议声,世尊也顾不得这些了,大步流星的向着殿外走去,那着急的模样倒是一反常态的稳重。
一路上,摩严想过笙箫默所有受伤的模样,无论是浑身浸染了献血的模样,还是身体有了缺陷的模样,更或是一身潦倒的乞丐模样。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模样,等到摩严带着笙箫默的两个弟子到的时候,看见躺在床上已经醒来的笙箫默的时候,摩严忽然笑了,本就老成的脸笑的狰狞。
而刚刚赶到的火夕与青萝看见床上这般模样的笙箫默,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眸中的泪水不要钱似得往下掉。舞青萝捂着嘴倒在了火夕的怀里,不敢出声的哭泣,火夕无言只得抱住哭泣的青萝一动不动。
也许是一直以来的笙箫默太过潇洒不羁,一副玩世不恭模样让人忽略了他背后的认真,此刻再他的世界里,所有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躺着在床上一双眸中不知看向的是何方,似是那树叶枯萎在枝头,一动不动,像是死寂的睡眠,那空气,都令人窒息。
摩严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将照看的弟子一把推开,一把揪住笙箫默的领子,双眸因愤怒染上了红色,不顾自己世尊的形象,歇斯底里的冲着笙箫默怒吼着“笙箫默,你给我起来,我让你好好的离开长留,与初夏蓝忆那祸世的妖女成亲,不是让你现在让你要死不活的样子躺在这里!
你和那妖女这才成亲几日,她就将你祸害成这副模样,这幸好是她失踪了,不然指不定将你祸害成什么样子!”说罢,砰地一声,摩严将笙箫默向床上狠狠地摔了过去。
可笙箫默还是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许是过了许久,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笙箫默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终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那声音哽咽的似是要哭出来一样,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看向何方的无神望着空气“她没有失踪,她只是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回也回不来的地方。
和杀阡陌一般,走了,也许就再也不会回来。”
笙箫默的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他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却只言“希望总是太渺茫,而平凡的我们却总是得不到命运的垂怜,不得不面对一直都是自欺欺人的绝望。这世界到底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我的生死劫,不是别人,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心魔啊……
师兄,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怪过我?”
即便是再微弱的言语,可笙箫默的这番话终是让所有人听了个透彻。一时间,安于无言,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曾经潇洒不羁的男人死了,死的透彻、毫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