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渭王的那几个痒族的人半路上有事耽搁了,昨天晚上才住进乔记客栈,下午唐子衿要去会会他们。
因为他们人多,所以乔记客栈的掌柜让他们住在了后面平时达官贵人住的独立院落里。唐子衿到访,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跑出来见客,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屋子里见了她。
这男人好白啊,可惜浑身都是奇怪的味道,毒药的味道?
那男人说中原话好像不太利索,很是生硬道:“杀了渭王是不是就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唐子衿瞧他很是认真的脸,点点头:“没错,只要我们力所能及。”
那男人看了看外面,确认无人后,才小心翼翼,郑重其事道:“我们想摆脱你们,帮忙找一个人。”
唐子衿纳闷:“找什么人?”
男人道:“找我们痒族的王子,卓达拉。他的左臂上有我们痒族的族徽。”说着,他把自己的左臂露出来,上面不知用什么药水刺了一只紫色的蝎子。他继续道:“卓达拉的族徽是蓝色的。”
唐子衿有些好笑,就这要求,还至于专门找自己来说。看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情极其隐秘而且重要。便道:“可还有其它线索?”
男人想了想,忽然道:“他当年逃走的时候,被人脸上砍了一刀,从这里,到这里,很长。”他在自己脸上从左眼下方到耳朵比划着。
唐子衿的眸子一亮,这样的刀疤,她见过,那是斗房里看到的那位巫医,好像叫什么拉大师的。拉大师?卓达拉?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且安心在这里住下,我去下令帮你们找找。”
男人很是感谢,不停的作揖。
从客栈出来,唐子衿对银环道:“可看出什么?”
银环思索了一下,道:“他身上的毒至少有二十种以上,大多数是蝎子、蛇、蜘蛛之类毒虫上提取的,草药提取的很少。属下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唐子衿问:“可是斗房的巫医拉大师?”
银环的眼睛一亮:“没错,就是那个味道,当时离得有些远,并不真切,现在想来,正是这个味道!”
唐子衿道:“去查一查,这位巫医的情况再说其他。”
银环应了一声是,二人上了马车。
路过一处三层小楼,唐子衿瞧了一眼招牌,一呆,问:“罗玉说,他那个妓院开在哪里?”
银环眨眨眼:“好像是运河边的金街。”
唐子衿叫停了马车,与银环转头看去,正是金街,旁边是大运河,河面上的冰化了,此时往来的船只还不少。瞧着那个前世脍炙人口的招牌,她道:“好歹也有我两成分红,咱们去瞧瞧。”
这是一座精致的三层小楼,油漆都被重新刷过,与旁边旧房子比起来,很是扎眼。“怡红院”三个漆金大字刮在二楼正中间的栏杆上。
门口有几个正在往外面抬废木料的工匠瞧着她看着这几个字发呆,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揶揄的笑意。
门口立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招募”二字。唐子衿觉得有趣,便去瞧看。招募:老鸨一名、花旦不限、龟奴不限。
这时候,罗玉正从里面走出来,瞧见唐子衿,忙凑上来:“钱包,你来啦?快进来瞧瞧,我和你说,老靠谱啦。”不由分说,拉着唐子衿就往里面走。
进了大门是个不小的厅堂,里面架了一个十来米长,五六米宽的小舞台。舞台的对面是隔断起来的一个个小厢房。三个楼梯通向二楼和三楼,楼上都是厢房,打开房门就可以看到楼下的歌舞,是个不错的设计。
罗玉一面介绍,一面拉着她往后堂走,穿过后堂是个大院子。分了很多宝瓶门,里面是一处处的独立院落。
罗玉洋洋得意道:“这北边的院子再往后面走是个小花园,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唐子衿好笑的看着他:“那么,罗大当家,如今你可招募到了一个姑娘?”
罗玉不屑的看了唐子衿一眼:“一看你就是走正道的,这些歪门邪道都不懂。妓院里的姑娘,哪里有招募来的,那不过是个幌子,防止官府查的。姑娘都是去牙婆那里买的,什么姿色,什么货。领回来调教一段时间,才能接客。”
无极宫虽然有不少妓院、青楼的营生,可到底不是自己在管理,所以并不知道内情,听他如此说,才算明白其中关翘,不由道:“那老鸨和龟奴呢?总不能也去买吧。”
罗玉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你那万花阁开业之后不是挤兑的好多妓院开不下去了么,爷早就找了两个老鸨来给我做事,一个管前院,一个管后院,龟奴也是从那两个妓院撬过来的。”
唐子衿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想到了,不由得好笑:“瞧你不遗余力的样子,肯定憋着坏呢。”
罗玉展开一把折扇,上面大大的写着“我本风流”四个大字,可劲的扑扇起来,那模样,要多贱,有多贱。他却自我感觉良好道:“钱包同学,爷的夜总会本月二十三就开业了,你来不来剪彩?”
唐子衿估算了一下日子,还有六天,道:“好,有空就来。”
银环实在忍不住问道:“什么是夜总会?”
罗玉啪的把扇子合起来,笑眯眯的靠近银环:“小妹妹,来来来,哥哥告诉你,虾米是夜总会呀。”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银环,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缩了回来。紧张的瞧了半天手指,发现只是一个细小的针眼之后,才警告似得道:“小银环,我和你们家主子是哥们,你这么对付我,她会不开心的,小心回去以后她打你屁屁。”
银环的脸涨红,上前一步:“你还说!”
罗玉忙摆手:“得得得,我可打不过你。”
唐子衿乐的他们胡闹,也不管着,一会儿二人就面红耳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