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信我？”
卫玄衣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林华，目光深邃的就跟宇宙中的黑洞一样。
“我，我不知道它是谁，但就是它，它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我听着很烦，于是就，就……”
“于是就杀人了！？”天月一脸惊诧，这分明就是现编的，漏洞百出，谁信啊。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想杀人的，都是它，都是它干的！”林华一下子站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天月拉着卫玄衣往后退了几步，十分警惕的盯着林华，生怕他一下子扑过来。
卫玄衣安抚的拍拍天月，看着林华说：“说说具体情况，只字片语，只能害你，不能救你。”
天月开始还挺认真的听着，可林华前言不搭后语，听得直晕，后来索性不听了，心想：反正还有卫玄衣在。
闲着闲着，天月才发现林华这个人太瘦了，皮包着筋，筋包着骨头的感觉，脸色跟黄，黄的没有血色，反倒有点泛青。
卫玄衣静静的听完林华说关于鬼上身，被鬼逼迫的阐述后，低着头，就像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你恨这个社会。”
林华眼里闪过一丝惶恐，很快就掩盖了，故作惊讶：“哈，哈哈，你说什么呢？”
此时，审讯室四周冒出浓浓的黑雾，天月哆哆嗦嗦的拉住卫玄衣的衣角，有些害怕绝望惊恐的看着黑色浓雾将审讯室覆盖，除了他们三个人，全都被黑暗笼罩。
“你被告知患有肺癌，家里的积蓄也只够维持你几次药费，因为患病消极焦虑，工作上频频出差而被开除，让你的生活雪上加霜……”
“双重打击之下，你起了轻生的念头，你将房内的煤气灶打开，试图引起天然气爆炸，后因邻居发现报警及时关闭天然气，未造成爆炸后果……”
卫玄衣拉住天月冰凉的手，看着浑身发抖，面部已经开始有点扭曲的林华，继续说：“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让你备受刺激，携带尖刀来到快餐厅，冲向就餐人员，持刀刺伤14人，后又窜至对面的快餐厅刺伤6人……”
“不要，不要说了！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林华满眼血丝，青筋突起，边向前走边吼。
“你还敢说你是冤枉的吗！”
“他们，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他们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每个人哪怕捐一毛钱，我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华像是被堵透明的墙堵住，冲撞了两次后停下，如同恶鬼一样瞪眼看着卫玄衣：“你知道等死的感觉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死……”
林华声音突然变轻，幽幽的说：“不会有人来，不会有人来……只有自己在房子里静静地，孤独的死去……”
天月随着林华的声音，想象着那种画面，顿时眼泪潮涌。
“那些无辜的人呢？只为了让你不孤独？在你挥刀时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白发送黑发？多少因此失去父母，或许还得成长在白眼之下？你就这么残忍，生生将可怜变成可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