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后十年二十年，我不再自欺欺人自圆其说，只愿我终生所爱，安乐一生，长命百岁，若我能固守着心中送你的万里河山孤独终老，也不枉书中写的，有缘无分的戏文。
——林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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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林雾说
纪漫漫看着他的脸，仿佛看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容里泛着隐隐的泪光，片刻不见。
“你说你喜欢我……哈哈哈，林雾，当初我心瞎眼瞎喜欢你，求而不得苦苦挣扎，你呢，你他妈亲手毁了我的家，现在残局未完，你又跑来说你喜欢我，我在你眼里究竟有多犯贱”？
“好了，当初是纪春霞那个贱人害死了你妈，你又通过我逼的她一无所有，我们扯平了，哈哈哈，扯平了……”
纪漫漫的眼中蓄满泪水，“啪嗒啪嗒”的掉在了水泥地上，教室里的同学看情况不对已经出去，此时教室里就只剩下林雾和纪漫漫两个人。林雾眼底有浓重的悲伤，他张嘴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教室前面一个男生焦急的叫道：“漫漫”！
是顾铭，纪漫漫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顾铭一把推开林雾，来到她的跟前，他焦急的把蹲在地上的纪漫漫扶起到座位上，掏出纸巾，擦干她的眼泪。然后转身，强压着怒火对林雾吼道：“林雾，你非要把她长好的伤疤扒开一次又一次才甘心吗？”
林雾喉结嗡动，发出沉闷的嘶哑声：“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然后转身回到邻桌的的座位上，拿出一个饭盒，递到纪漫漫手上，再次重复的说“对不起”。转身出了教室。
纪漫漫的的身体抽搐，仿佛还在隐隐的抽泣。顾铭拍拍她的头，想要说些什么，可发现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如此苍白而无力。
“没事了……”他拍拍纪漫漫的头。
纪漫漫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眼睛有些红肿，她擦擦眼泪，用力挤出一个微笑，理理头上乱成一团的短发，说：
“嗯，我知道，没事了。早就没事了。”
“快吃饭吧，我给你带了饭。”顾铭拿起方才因为担心纪漫漫的情况而顺手放到李茂桌子上的一个塑料袋。递给纪漫漫，纪漫漫用水泡开的饭菜早已发胀成了一碗浆糊，她说了声谢谢，接过顾铭递过来的饭菜。
然后站起身，把林雾递给她的饭盒放到他的座位上，又把自己泡的，糊成一团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随后坐到座位，翻开书，一边看着一边吃饭。
顾铭叹了口气，回到座位开始预习功课。
下午李茂看到纪漫漫两个红眼圈，大惊失色的问：“漫漫，谁欺负你了？”
“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汤汁溅到眼里了。”纪漫漫随口答道。
李茂将信将疑，不动声色打量着纪漫漫，心中暗暗腹诽：
“这么敷衍我，分明是哭的，就算汤汁要溅，也不会有两只眼睛都命中这么巧的巧合吧！”
心机胖决定等会拉着几个中午在班里的同学问问，是什么人惹的有一颗清心寡欲和尚心的纪漫漫伤心大哭。
“哈哈哈，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哎呀我，别写作业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铛铛铛铛！是苹果，这个是最大的那个哦，我对你好吧！漫漫好朋友”。
纪漫漫看着李茂手里红彤彤的大苹果，以及李茂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感动，明明是约定好的交易，李茂大可给她最小最坏的，可是她却每次都给自己最大最好的。
她接过苹果，红红的眼眶又有些湿润：“谢谢你，茂茂”。
她说。
谢谢对我这么好，谢谢你把最好的给我，谢谢你把我当成好朋友。
李茂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呐呐的说：“不客气啦，我们是好朋友，再说你早上都陪我一起来学校，这是应该给你的。”
纪漫漫拿出汤匙，用金属的柄把苹果从中间慢慢切开，苹果有不少汁液流到了课桌上，她不在乎的用手随意一擦，拿起切好的一半苹果递给李茂，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
“这一半给你”。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纪漫漫的座位笼罩在一大片日光中，她眼眶红红，头发散乱，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咧开，露出两排明晃晃的大白牙，朝李茂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手中拿着半颗红艳艳的苹果，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还要干净明亮。
李茂看的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纪漫漫这样的笑容和表情。她怔怔的说不出话，接着又听见纪漫漫的声音响起，她拿着苹果的手臂往李茂跟前伸了伸。笑容依旧明亮：
“这一半给你。”
她说。
李茂接过苹果，脑袋空白的咬了一口，接着看到纪漫漫收回表情，收拾好桌子，重新拿起笔写作业。
仿佛刚刚纪漫漫明晃晃的笑容是一场幻觉。
应该是幻觉吧！
李茂想着又咬了一口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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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的时候，李茂特意让纪漫漫骑车先走表示不用等她，纪漫漫
很不仗义的骑车先走了。
李茂来到操场保健室后面，保健室和校园墙壁有一个可供两人站立的隧道，李茂看着墙壁，轻轻吹了声口哨，接着她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出来吧”！
接着一个穿着校服浅蓝色的身影慢慢出现，等到身影走近才发现是一个男生——林雾。
“原来是你约我在这里见面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有什么事吗？”林雾笑着举起手上的一张白纸，白纸上用黑粗水笔写了几个黑漆漆的大字“下午放学六点，来操场保健室后面的一叙，不来是猪！！！”后面三个感叹号特意用红色彩笔描了一圈，果然是李茂的风格。
李茂中午就觉得纪漫漫不对劲，所以下课特意找了和纪漫漫一样，中午在学校吃饭的几个同学，问了好几个，别看区区几个人，分开来听的结论却是不尽相同。比如，
同学A说：“啧啧，原来林雾和纪漫漫有一段旧情诶，中午林雾对纪漫漫说我喜欢你。可能他们俩以前有误会，纪漫漫就哭着和林雾吵起来了”。
同学B说：“纪漫漫和林雾不知道什么原因吵架了，然后班长大人看到就把林雾骂走咯！真不愧是班长大人，连骂人的姿势都那么帅！！！”
同学C说：“和林漫漫同学在一起同班三年了，还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林雾好像就是那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吧，唉~女美男帅，虐死我们这些单身狗了~……”
李茂本来脑容量就小的脑袋彻底死机，于是他决定找罪魁祸首——林雾和顾铭，问一问原因，他本来给林雾和顾铭分开发送了小纸条，不过顾铭没来。
李茂摊开手，极力克制体内的花痴心，顶着林雾和熙如春风的笑容，酝酿气势，可气势一到嘴边还是泄了气，她用红成猪头一样的脸，娇羞的说：
“林雾同学，纪漫漫是我的好朋友，中午她是不是跟你吵架了，我问她他不告诉我原因，你能告诉我吗？”……
林雾似乎早有预料她会这样问似的，漫不经心的说：
“哦，你是说那件事情啊……嗯……我对纪漫漫说我喜欢她，被她拒绝了。”
李茂的脸“腾”的一下，由水煮红变成了油炸红，她似乎感觉的自己的头顶正在“嘶嘶”的冒着热气，脑袋早已烧成了浆糊，林雾仍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待李茂的热气刚凉下来一点，又听见林雾在她耳边说：
“我从十四岁就开始喜欢她了。”林雾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眼睛化作两谭湖水与清澈的天空遥相呼应。
而李茂却大声嘶吼着向校园门口跑去，边跑边大声咆哮：
“纪漫漫你个智障儿童！！放着这么好的林雾同学不赶紧下手！你真要出家啊！现在人家喜欢你，就要赶紧抓住，万一以后不喜欢你了可以让给我啊，被别人挖墙脚了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
“纪漫漫你等等我”！
而纪漫漫早已骑上单车一路顺风跑的不见踪影，徒留李茂心里飘着漫天大雪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路上。
“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林雾的声音突然从李茂身后响起，李茂吓的一个激灵，转过身，对林雾说：
“你……你…你问吧！”
“你和漫漫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雾说
“三年前，我上七年级的时候”李茂说
林雾：“三年前？她是转校来的你们学校吗？”
李茂：“对啊，我和她做了三年的好朋友。”
林雾笑道：“她只有你一个朋友吗？”
李茂：“她和班里的同学关系不算差也不算好，好朋友只有我和顾铭啦……”
李茂“虽然漫漫平时看起来不太爱说话，那是你还不了解她，她其实……人还挺好的……”
李茂：“漫漫不爱说话，如果你要追她，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哦，加油，林雾帅哥……”
林雾：“谢谢你……”
李茂：“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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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的家距离李茂的家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林雾刚到家门口，饭菜的香味从门口飘出来，饥肠辘辘的他推开门：
“爸！”话音未落，便看到了厨房的窗帘拉开，一个眉目跟林雾长的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脸露出来，他看到林雾回来，伸手打开排风扇，咳咳两声，笑道：“回来啦，先去客厅写会作业，饭一会就好。”
林雾答应一声，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打开房门进了卧室。
林雾去年年底搬家来到凉光，他搬家的地方是凉光市中心的一个独立的院落，价值不菲，林雾的爸爸林长生是一个上市公司集团的经理，独自一人带着林雾生活，林长生已是中年，可在他身上丝毫没有中年男子发胖脱发的症状，林雾王子般的面貌多半遗传自他，不过相比林雾的青涩，林长生就更显得成熟。
林雾四肢摊开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窗外暮色四合，仅留一点金黄色的夕阳照到卧室，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
他嘴唇嗡动，轻轻呢喃，听不清话语，声声模糊，继而散到了风里。
记忆如涨潮的海水纷拥而之，他仿佛躺在海岸，漫天的繁星之下，海水渐渐的淹没他的呼吸，他的眼睛。随后繁星消失不见，又好像进到了一片漆黑的海底，仅留上方海面丝丝孱弱的星光维持着他的希望。
海水没有散掉他的呢喃：“我后悔了，漫漫”。
他说。
记忆终于在海底清晰闪现，他还记得，十四岁那年，林长生领着一个扎着两个小麻花辫的女孩把他叫到跟前，笑容和蔼的摸着小女孩的头，说：“漫漫，快叫哥哥”。
小女孩的皮肤白皙，两颗眼睛很大，亮晶晶的像天上银河掉下来的星。
她瞪大眼睛看着林雾，半晌，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叫了一声：“哥哥”。
仅十四岁的林雾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从哪里会有这么一个妹妹，目瞪口呆之余，又看向林长生：“我妈妈没有给我生过一个这么大的妹妹”！
林长生似乎很不满意林雾的表现，敷衍道：“我说她是她就是！妹妹是女生，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知道了吗？”
林雾的身体消不可见的微微颤抖，他似乎正在克制从心底发出的恐惧，又亦或是异常愤怒而成的咬牙切齿。
“你是不要我和妈妈了吗？”他颤抖着问林长生。
林长生微微一怔，又似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宽阔的大手用力扶向林雾颤抖的肩膀：“好孩子，你妈妈她已经走了”。
走了。
走了。十四岁的林雾当然明白这个“走了”是什么意思，他终于开始嘶吼：
“我不要这个妹妹！”说完，他恶狠狠的拽着纪漫漫的胳膊，把她往门外拉去。
纪漫漫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林雾，片刻，她用尽最大的力气挣开林雾的手：
“不用你拉我，我自己走”
她哽咽着说。林长生当然不会任由她真的走，连忙把她拽回来，半哄半骂着林雾：
“漫漫乖，不哭了啊，你哥哥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雾，你去哪？你给我过来……我跟你说，无论你同不同意，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
“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了吗？”
“听话”。
…
“开饭咯”，林长生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林雾眼前的画面像是环境一样，瞬间烟消云散，他猛地一怔，意识渐渐回笼，睁开眼睛，揉了揉发涩的眼角，原来是一个梦！
暮色渐渐被最后一点夜色掩盖，天空稀稀疏疏的挂起了几颗星，凉风从开着的窗户出来，林雾猛地打了个哆嗦，他********，来到了客厅。
林长生早已经摆好饭菜，看到林雾出来，他赶紧催促：
“等你了半天，快去洗洗手。”
林雾走到水池旁，拧开水龙头，水花啪嗒啪嗒的拍打着花纹考究的瓷砖。
“爸，漫漫和我在一个班里”？
林雾说。
那边盛饭的林长生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什么，抬起头，问道：
“什么”？
林雾擦好手，走到饭桌拉开凳子坐下，再一次重复：
“我说……漫漫和我在一个班级”
林长生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他把菜放到嘴里，边咀嚼边说：“是吗？那可真是有缘，她长高了吗，胖了吗，还是瘦了？……”
“爸，你其实挺想漫漫的吧”。
“她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想她”林长生反驳道。
林雾喝了一口汤，说：“那把漫漫接过来一起住吧”
林长生嚼着菜，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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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纪漫漫照常起了个大早，跟李茂一块走在路上。
走到拐角，李茂突然眼尖的看到了在前面走的林雾，立刻大叫：“林雾同学……林雾同学，早啊！”
林雾走在前面，骑着单车，戴着耳机，听到李茂的叫喊声，他偏过头，摘下左边的耳机，对李茂轻轻笑道：“早啊。”
然后看到了李茂旁边的纪漫漫，笑容更大：“漫漫，早”。
“早”。纪漫漫回道。
李茂早已化成一个球，咕噜咕噜的滚向了远方，边滚边说：
“漫漫，你俩慢慢聊哈，我去找班长抄作业”。
纪漫漫看着李茂走远的背影，转头对林雾问道：
“你什么时候收买了李茂”？
林雾困惑的问：“啊？……什么？”
“这不是一直是你的风格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纪漫漫说。
林雾：“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纪漫漫：“那你觉得是怎么样的人”？
林雾微微垂下眼眼睫，说：
“我没有收买李茂，我只是跟她说我喜欢你”。
纪漫漫听闻没有回话，推起车子快步往前走。
林雾抢先一步超过她，双手伸开阻断她的脚步。
“爸说让你来跟我们一块住”。林雾说。
“你是在施舍我吗，哥哥！？”后面两个“哥哥”纪漫漫特意加重了语气，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林雾眼里闪过悲痛：“你怎么可以这么认为，你是我的妹妹，我当然要带你一块回家啊！”
他上前一步，拉着纪漫漫的手。
“爸爸很想你”。
纪漫漫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推起自行车往前走。
“林雾，倘若三年前你对我说这些话，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可现在，你迟来的道歉终究太迟，物是人非的道歉，你觉得有意义吗”。
“漫漫！”
上课铃声哗啦啦响起，掩盖着清晨的风声，纪漫漫快速的推起自行车走进学校。
五月，抽出条条嫩芽的柳树终于不再客气，漫天飘洒起白色柳絮，遍地的白色纷纷扬扬，犹如夏季下起了冬雪。
课间的时候，顾铭抱了厚厚的一叠书递给纪漫漫。说道：
“你把这些练习册上的题做完，里面的题型比较多，我做过一些，很有帮助”。
“谢谢”。纪漫漫接过书。
半晌，顾铭犹犹豫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一次性口罩，放到纪漫漫面前：
“你这个季节容易柳絮过敏，这个你出门记得戴”。
来不及纪漫漫再道一声谢，他说完便转身回到了座位。
跟纪漫漫邻桌的林雾看着纪漫漫的桌前放的口罩，瞳孔暗暗收缩，把刚从书包里掏出来的——一包崭新的口罩，重新放回去，然后来到纪漫漫的桌前：
“漫漫，这个周末我带你去见阿婆吧”。
他说。
纪漫漫正在写的作业，纸面上“刺啦”一声，因为受力太重而
被笔尖划开一道口子。
“阿婆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像是猜中她的心事一样，林雾如是道。
“阿婆在哪里？”纪漫漫问道。
“阿婆在老家C城，听说我找到了你，这个星期会来凉光”。
“阿婆周几来凉光？”
“周六”林雾答道
。
“好，给我你家地址，周六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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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难得纪春霞和弟弟没有在家，只有顾向南在厨房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忙些什么，顾向南身材肥硕，头发秃顶，已年过四十，因他在工地干活，多上夜班，所以纪漫漫平日里几乎见不到他，就算见到了，顾向南对纪漫漫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打开门，出于礼貌，纪漫漫站在门口叫了声叔叔好。
出乎意料的是，顾向南并没有对纪漫漫爱搭不理，而是热情拉着纪漫漫说：“漫漫回来啦，来来来，快吃饭，你妈妈出去买菜了，一会回来，咱们先吃。”
纪漫漫没有受宠若惊，而是觉得顾向南的脸上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诌媚与得意。
桌上的菜很丰盛，可纪漫漫却觉得难以下咽，事实上她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一顿饭了。旁边顾向南仍在喋喋不休的问着纪漫漫，关于学习，关于生活，纪漫漫随口接着话。
“漫漫啊，你有没有男朋友？”顾向南问道
“啊……没，我才十七岁。”
“十七岁怎么了，你不知道哦，我们老家的小姑娘，十七岁结婚的屡屡皆是，十七岁连个男朋友都没有，难得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一张小脸蛋了”。
“来来来，跟叔叔说说，有没有男孩追你？女孩子家家的学习那么好干嘛，嫁的好才是正经事嘛”……
“叔叔，真没有。”纪漫漫答道。
顾向南听到这个回答终于喜形于色，连忙说道：
“我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就去年来我家过年的侄子，你见过吧，人长得虽然不怎么样，可在老家做了点小生意，小日子过的……啧啧，真好，他前天跟我打电话，说要来咱们家跟你提亲，”顾向南朝纪漫漫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说：“你没问题的话，你妈和我就把这事帮你定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