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院长发言,对老教师们震撼极大,就像在他们身上狠狠地抽了几鞭子。他们都感到了身上的压力,不进则退,不进则要被淘汰。会议开的很成功,从此,这些老教师再也不敢在年轻人面前摆老资格了。大多数人都埋头搞自己的教学和研究工作去了,是非相对也少了一些。这次老教师座谈会,因为是由苏院长主持,所以,高洁作为晚辈没有发言。明峰虽然与这些老教师年龄有差距,但因为他早就定了正教授,所以也被邀参加了会议。他也没有发言,在会上除了王浩老院长做了长篇发言外,还有梁敏效,董芬,靳雨德等人都表了态,表示今后要加强学习提高自己,与时俱进。
会议结束时,苏院长讲话,鼓励老教师,活到老学到老,为医学院建设做出更大贡献!
最后,高洁向大家一抱拳说:“各位老前辈,希望今后多为学校建设提一些意见和建议,晚辈在这里表示感谢了。晚辈如有什么地方处理不当,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和指教了。
第二个座谈会时中、青年教师座谈会。由王仁主持,副院长陈远,许孟起。青年教师马方元,张实,邵晖;中层干部中的中、青年人,高飞雄,郭成等也应邀参加了会议。开始,王仁做了即席讲话,他说:“高书记让我主持召开主持会,主题主要一个:就是适应新形势,迎接的世界第三次新技术革命浪潮的挑战,抓住机遇,振兴中华,为建设中原名校,出力献策,希望各位踊跃发言,大胆提出意见,任何人都不要有什么顾虑啊!”
他话音刚落,张实第一个要求发言,他北方药大毕业,此人性格开朗,爱说话,爱张扬,说起话来常常是口无遮拦,不管周围别人的反映,往往是滔滔不绝,言辞尖刻……他说:“现在第三次新技术革命席卷全球,可我们学校还风平浪静,什么时候能赶上去?我建议今后能者上,庸者下,有那么几个破老头,破老太,站着茅坑不拉屎,统统叫他们靠边站算了。论资排辈,有能为,就拿出点真东西来,算你们有本事!这样下去我们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四化’?”
他的发言,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对老教师是个极大的刺激,就是对于同龄人,那些循规蹈矩,工作成绩平平的人,也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就是对明峰这样有卓越成就的人来说,也感到不舒服,心想这个人为什么这样狂傲?家家有老人,人人都会老。老头,老太就是老头,老太。为什么把老教师贬称为“破老头”,“破老太”呢?太少教育了,真想训斥他两句。
这时,马方元要求发言,他说:“我们青年人要尊敬老教师,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他话一出口,在座的中、青年教师都感到他的话有道理,对刚刚发过言的张实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他接着说:“我建议学院应该成立几个研究所,一是,心血管疾病临床研究所;二是,计划生育和人类生殖研究所;三是药物研究所。理由是,我院教师大部分是半年有课,另半年没有课。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抽出半年时间搞科研。成立三个研究所,可以把分散的力量集中起来,进行攻关,群策群力容易出成果。”
马方元这小伙子,中原医科大学毕业,平时寡言少语,有内秀,科研成果和科技论文都有,水平也较高,是个新生才俊。他的科研成果和科技论文,虽然没有张实那样突出。但由于他为人谦和,不张扬,深受老教师和中青年教师的拥戴和钦佩,许多青年人都以他为楷模。所以,他发言后大多数中、青年教师都符合他的意见。
会议开了大半天,会上发言十分热烈,大家都为院学的发展献计献策。
接着高洁还召开了行政干部座谈会;勤杂工人和炊事员座谈会;学生代表座谈会。在这些会上,由于事先做了充分思想动员工作,大家都能畅所欲言,把新班子上任一年多来所出现的问题,优缺点都谈出来。有的人还分析了出问题的原因,以及改进意见。高洁一一记录在案,以便回去意见处理。
高洁再次上任以来,一个多月,做了这么多事。她要思考一下,那些是对的,那些是有毛病的。那些事处理得当,那些事处理不当?最近,她又召开了不少座谈会,会上提出了许多意见和建议,哪些是正确的,可取的;哪些是不正确的,或者是暂时还不能实施的,不可取的?她想我得找几个至近的人,给提一些参考意见。于是她和明峰商量,请郭成和宝珠夫妇到家里做客,餐桌上听一听他们的意见。
明峰同意她的意见,他说:“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我听到的反映,不一定是完全真实的。”
这天晚上,郭成一家,包括他们的一双儿女都聚集在一起,虽然他们都住在一个家属院,但他们很少能聚集在一起,小忆新和郭家小姐弟,都十分高兴,像过节日一样。吃饭时高洁特别安排了两桌,让三个小伙伴在里屋桌上吃。四个大人在客厅里用餐,以便交流思想,抒发胸中所思所想……交谈过程中,郭成首先打破平静说:“我很佩服大嫂的魄力,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把一个那么乱的乱摊子,整顿得有条有理,实在是一个奇迹!”
高洁说:“郭成啊,我今天请二位来并不是听你们说恭维话的,是想听一听我上任以来,群众对我的做法有什么意见和反映?请二位给我参谋参谋!”
宝珠说:“我没有听到什么不好的反映,光听到一片赞扬之声,都说你是个巾帼英雄!”
明峰说:“你俩净说好听的,我怎么听说高洁作风武断,独断专横,压制同僚,忽视民意,打击先进,保护落后,是个十恶不赦坏女人。”
弄的郭成夫妇和高洁哄堂大笑,明峰说完这话以后,也忍不住笑了。一阵逗笑之后,郭成说:“要说缺点和副面反映吗!倒也有一些,首先,有人认为你今后的工作不好开展,五个人的领导班子,你得罪了三个,另一个还在两可之间。如果今后班子开会,你的意见明明是正确的,其他人不用说表示反对,就是都不表态,你就不好办了。第二个问题是,有几个关键人物被你得罪了,事情实在难办了。一是老李书记对你不满;二是王浩老院长,你对不起他;三是王仁与你结成了死结。四是邱家与你有不解的冤仇。在古城有这四大家和你为敌,你如何工作下去?”
宝珠听他说的特别严重,也太直率了,毫不避讳,忙解释说:“高姐,你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哪有像他说的那么严重!”
明峰听了郭成的话,心里一激灵,坐不住了,破天荒的对高洁声色俱厉的说:“你看看怎么样,郭成说的一点也不差,你的前程十分险恶,我实在为你感到不寒而栗啊!”
高洁坐在那里一动没动,脸色煞白。冷静了一会,她才说:“郭成,我感谢你的直言不讳,肺腑之言。不过我会用我的大无畏精神挽回败局的。你们也可以帮我想想办法啊!”
明峰说:“你是不是找李老书记和王老院长谈一谈,求得他们的理解啊!”
郭成说:“不,从大道理上讲,你并没有错。事到如今,不如继续干下去。大刀阔斧,改革整顿,当学院的工作搞上去了,副作用自然就销声匿迹了。如果在这期间,有人想搞一点什么名堂,那就遇到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不过在此期间,你一定要把苏院长团结好,对两位副院长,也要给以安抚。王仁对你意见最大,需慢慢沟通,让他知道你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工作,并非和他过不去!只要你坚持原则,大公无私,有一天他会明白,你这样做也完全是为了挽救他。”
高洁说:“郭成,我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今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饭后,他们又谈了些闲话,就告辞回家去了。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明峰开门一看,是邵晖。明峰忙让她进屋,她说:“王老师,这个发酵周期已经完成了,品位还是上不去。按这个产量计算,还是达不到廉价高效的目的,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那就还得做一个周期的实验。”
“那该怎么作?”
“按正交设计,再做九次实验。实验中可以改变两个条件,一是,温度;二是,酸度。以期达到提高产量的目的。明天我会把设计方案拿出来,你这几天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邵晖是他到古城教的第一期学生,是高徒,也是爱徒。早在学生时期她就是高才生,毕业以后,留在学校任教。工作中,明峰发现她聪明睿智,胆大心细,有卓越的科研才能,就让她参与雪莲透骨酶的研究。她不负老师的期望,很快成为明峰的得力助手。谈完学问上的问题以后,明峰问她:“吃饭了没有,就在这里吃一点吧!”
邵晖坚持说她已经吃过了,就想回去。被明峰叫住说:“再等一会,我有话问你。”
明峰想,邵晖是个有心计的人,从她嘴里一定可以听到一些最近学院里的反映。
明峰说:“邵晖啊,我想问一问你,最近学院里对职称评定;处理学生与炊事员打架;火灾事故;医疗事故都一些什么反映?”
邵晖见老师下问,就做了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