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西银河畔遭调戏
上元节有许多的活动,其中走百病摸门钉很是盛大。妇女群游,其前一人持香辟人,名辟人香。凡有桥处,相率以过,名走百病。又暗摸前门钉,中者兆吉宜子。走百病,盖妇女藉此节日可以走较远的地方,实为一种健身活动。而已婚不孕的妇女,摸城门钉,取『添丁』之意,希望来年可生子。
扬州城的人们同样十分重视这些,扬州属于江南水乡,城内水流纵横,连接两岸的石桥更是多不胜数,所以每逢上元节时,城中妇女成群结队跨越石桥,直到夜半。那些婚后无子或者期望得子的少妇跟着走百病的人群跨过石桥后,就会到扬州城东城门去摸门钉,这一夜东城门的守门兵丁会在夜中开启大门,以配合诸人。时人有诗曰:女伴金箍燕尾肥,手提长袖走桥迟。前门钉子争来摸,今年宜男定是谁。
赵宸一行人住在南城,为了避开城中的这一民俗,特意避开了东城,在西南城西银河畔游玩。这里是扬州城中未出阁的少女聚集的地方,许多的少年公子也都到这里来游玩,以期许遇到一段美好的姻缘,所以许多的商家就在这边弄出了许多针对少男少女的活动。
江南文风大盛,尤其扬州如此繁华之地,可谓是才子如云啊,又正值上元佳节,猜字谜等一系列考研文采的活动只一条街上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台子,底下围了诸多的自认有几分才华的才俊,一心想着能够一展才华靠着一身才气能得到一份美好姻缘。商家准备的奖励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盏花灯,几幅字画之类的,只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那些才子家中都是富庶之列,为的不过是寻找那份让人高看的虚荣而已。
赵宸对于自己肚子里的东西还是有数的,或许能够走几个回合,但和这扬州城里诸多的才子相比无异于自找尴尬,所以只是拉着云玥在西银河边漫步,对于那些文字游戏看都不看一眼。云玥当然知道赵宸这是怎么回事,抿着嘴笑着任由赵宸牵着自己的小手,在人群中穿梭。
话说这赵宸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之前在云州的时候,虽然颜家众人都想着让二人多接触一下,然后可以尽快成亲,毕竟云玥已经等了这么些年了,这年岁也是不小了,即使颜家不提倡女儿早稼,但云玥超越二八的年华于世人来说确实算是高龄了。但不知是因着在颜家的缘故,赵宸虽然经常与云玥一起,但行动绝对不会超越礼法半分。可是离开了云州,赵宸对云玥就越来越亲近,先是在路上偷偷的钻进云玥的马车里一路同行,之后又几番亲近,现在更是光明正大的牵着手挽着臂,宛如一对亲密的夫妻。云玥虽然羞的有些脸红,但是对着赵宸那强势的态度实在是无法拒绝,只能红着脸感受着这份幸福。
颜子桦和颜子茗两兄弟可是有真才实学的,但颜家的家教还是很严的,这种抛头露面卖弄才学的事情实在是不妥,尤其是现在严谨的颜鸿风就在扬州,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家的子弟上台在女子面前如此卖弄,恐怕......最起码背家训什么的免不了。。
现在两兄弟正在台下看着那些人不停的对文联、猜字谜、即兴赋诗之类的,只求能得到那家扬州最大的青楼最著名的扬州第一名妓会晤的机会。面对如此多的扬州才子,出的题目自然不是那样简单就能答上来的,连颜子茗也轻皱眉头思索起来,不复之前那样玩乐的心态。赵宸自然是在这儿待不住的,拉着云玥径直离开了,反正他也不想见那个什么名妓。
繁华的扬州自然是不同凡响,会市上诸多财货交易,虽然云玥有着绝对的大家闺秀的修养,但对于那些精巧的东西总是抵挡不住诱惑的,虽然东西不多,但是风谨还是在付钱的时候落在了身后。
赵宸和云玥二人顺着西银河走,几棵粗壮的树木挡住了对面透过来的灯光,赵宸不得不把手中的两个花灯都点燃,与云玥一起一人拿一个,在微黄的烛光映照下,云玥玲珑白玉般的小脸显得甚是娇美。
两个人缓缓地漫步,西银河中突然灯火大亮,原来是几艘花船点燃了灯火,花船很大,几艘挤在一起显得西银河有些水窄,上面咿咿呀呀的侬语娇音传来,吸引了许多岸上的民众。一时间许多人涌到岸边,赵宸小心的护住云玥,免得那个冒失的人冲撞到。
显然花船上的人很喜欢这样被人围观的感觉,几艘船之间搭上几块木板,放上烟花,然后绚丽的烟花争相在没有星星的夜空绽放,引起一阵欢呼。
烟花的美丽是短暂的,很快黑夜又重复黑暗,那几艘花船似乎也失了兴趣,向着岸边停靠,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从船上下来其中一个披着银狐大氅,稍显肥胖。
“我说杜阿宁,你怎么穿了个女人的银狐大氅就出来了。”同行的人戏谑地说道。
“这不是我穿的,这是我特意给今天相中的小娘子准备的,嘿嘿,这样珍贵的东西肯定能找一个漂亮的姑娘委身于我。”那杜阿宁笑着说道。
“哈哈,杜兄,你不是马上要成亲了嘛,怎么,还想找个小美人,就不怕你那个新娘子知道了,悔了你的这门婚事。”
“哎,这是那里话,杜兄可是杜家的长子,刺史大人的爱子,还不能纳两个妾室吗。”
几个人说笑着走上来,几个小厮护在一旁。原本聚集的人群看到烟花散了,便继续游玩去了,赵宸护着云玥退回到街道上,随着人流前行。
那一队公子哥正好走上来,其中几个眼睛到处乱转,从一个个女子身上扫过。虽然今天对女子不做限制,可以走到街上来过节,但到底是受到束缚的时代,很多女子都戴着面纱,遮住了美丽的面孔,除非有些那样大胆的女子,看到自己心仪的男子才会取下面纱,相互相看。
云玥脸上原本也是挂着面纱的,只是刚才买东西的时候被赵宸摘了下来,本来云玥就要嫁给赵宸了,自己未来的丈夫就在身边,既然他不在意也就算了。
此刻,那一行人走了过来,正觉得满街都是蒙面女的时候,突然看到云玥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顿时眼前一亮,几个人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只是打量着云玥,完全忽视了云玥身边还站着一个正满面怒色的男子。
那个杜阿宁看着身边的人都盯着一个女子看,那女子身边的男人怒气满面正要发作,走上前说道:“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盯着一个妇人看什么。”
刚刚调笑杜阿宁的那人笑道:“杜兄此言差矣,这哪里是什么妇人啊,分明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小美人啊,还是一个大胆的女子,都不带面纱的,嘿嘿。”
杜阿宁走上来,说道:“你没看见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子吗,名花已经有主了,快走,快走。”
那人转头看看赵宸,笑着说道:“杜兄,你可是刺史大人的爱子,在这扬州城里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把这小子打发了,让着小美人给你做个侍妾,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这小美人,肤若白雪,貌似天仙,倾国倾城啊。“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只觉得耳边一阵急促的风声,然后一个拳头就落在了右眼上,顿时疼痛难忍,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赵宸这一动手,其他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身边伺候的小厮赶紧围了上来,把赵宸和云玥二人团团围住。
杜阿宁皱着眉头上前说道:”这位公子,就算是他多有冒犯,你也不该这样动手打人啊,难道不知我大齐律法吗?“
赵宸将云玥护在身后,轻哼一声说道:”此人言辞无礼,冒犯我未来的夫人,着实该打。”
杜阿宁轻笑一声说道:“哦,未来的夫人,你们还未成亲喽?”说完对着云玥轻施一礼,说道:”这位小姐,刚才李兄多有冒犯,阿宁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云玥躲在赵宸身后,并未言语,反而赵宸把她半拥在怀里,转身就走。
见人要走,杜阿宁拦住说道:“这位小姐,我乃是扬州刺史之子,此地世家杜家的长子,今日见到小姐天人之色,心为所动,不知小姐是哪里生人,父母何人,阿宁也好向尊父母一表真心,求娶小姐。”
赵宸一听,又是求亲,转身一脚踢在杜阿宁的小腹上,这一脚可是不同寻常,赵宸可是动了真怒的,出脚间带有战场的杀气,直接将那个杜阿宁一脚踹出去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