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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悔意2

在黄明浩生病的这些半个月里,黄莹就和黄明轩住在奶奶家。黄莹也像黄明轩一样叫她奶奶。那天,是她自己来的,家里没东西吃,她好饿,就来找黄明轩了。

奶奶给她做了一点稀饭,看着黄莹狼吞虎咽的样子,黄明轩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弟弟病了,病了好几天了,爸爸也没去上班,妈妈也不做饭了。”黄莹不知道是因为饿的还是委屈的,抽抽嗒嗒的说道。

“你就住在这里吧,奶奶,可以吗?”黄明轩说道。

“当然可以了,全世界的孩子都来住在这里我才高兴呢。”奶奶撇着她没带假牙的嘴巴说道。

“那我去给妈妈打个电话,你不要哭了,这有什么,明天我们一起上学。”在黄莹面前,黄明轩严然一付成人的口气。

为了让黄莹高兴,黄明轩想尽了办法,上学的路上,他背着她,故意把她颠上颠下,给也捉蝴蝶,给她唱跑调的歌。这才让黄莹没那么伤心了。其实她也不是伤心,而是担心。一天,黄明轩又背着黄莹在校园里大摇大摆的走着,每当这个时候,黄莹总是要下来,可黄明轩却是执意的不肯,弄的黄莹满脸通红。“怕什么?我早晚会娶你的。”黄明轩说。

黄莹打了他一拳说道:“现在不是还没嫁给你嘛!”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挺赏识黄明轩、对他另眼相看的数学老师和王教授迎面走来。看到他俩这个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人生总有无数种巧合,把人引向那个不会改变的结局。王教授看着黄明轩那双满是稚气的眼睛,回过头对数学老师说:“他的天赋不在数学,而在历史。”只这一句,黄明轩就认定了,这个成年人是自己的朋友,别人都看不懂他,而这个人不一样。在所有的学科中,他对历史最感兴趣,在书本里那些彩色插图中,他流恋忘返,仿佛置身其中。但也令人奇怪,他却从来学不好历史这门学科。也许大家都错了,他并没有什么天赋,对于在数学考试中,他总是名列前茅,那是因为他在那两年时间中和废品站的老板勾心斗角打下的基础。历史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故事,比起抽象的数学和屁话连天的语文,黄明轩对历史更感兴趣。一切都与天赋没有丝毫关系。

黄建错了,错的很彻底。他以为张娜没有拒绝他上次的举动,就代表着原谅他了。张娜当时只是一心想着儿子的病情,变的对发生在身上的一切都麻木了。现在儿子好了,她的感觉又回来了,看着黄建莫名其妙的对自己献殷勤,心里还是不免感到恶心。

“不要枉费心机了,我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如果要离婚,我决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黄建听到张娜这样说,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当初自己是那么爱她,现在在她冰冷的面孔前,他依然爱她。她以为张娜都知道了,一定是那个该死的黄明轩告诉好的,其实原本他已经接受了黄明轩。但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如果黄建是个穷凶恶极之人,一定会将他灭口的。如果他不是个孩子,那又另当别论。他又最蠢、最拙劣、最卑鄙的手段嫁祸于这个孩子,目的就是把他赶出家门。他不仅回想那天的情形,也试图把这件事放在别人身上,看看别人会怎么办?

那个下午,他和公司文秘来到家中。他们本可以在外面幽会,可以在一个不知名的旅馆开房。可她说想到他家看看,他也被迷惑了,想让她到自己家里来看看,他对家的所有人的日程料若指掌。那个时间,儿子和岳母在公园,女儿在上学,妻子在美容院,还有那个该死的小鬼头一定不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们把车停在很远的停车位,然后蹑手蹑脚的绕过公园,带着见不得人的激情偷偷摸摸的走进了自己的家,那是一片圣地,可他却用这样的方式来亵渎它。那天,黄莹忘了拿自己的书包,中午吃过饭,她来到大门口,告诉黄明轩,让他回去帮她拿回书包。黄明轩回去了,在公园还和黄明浩和姥姥打了个招呼,虽然他们没理他,但他还是很高兴。打开家门,他就听到一个女人压抑的声音,痛苦的好像是快要被憋死一样。黄明轩第一个念头就是妈妈可能出事了,声音是从卧室传来的,当一心只想救母亲的黄明轩冲进卧室,却看见了黄建和另一个女人****扭曲的身体。他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只到那对男女慌乱的穿好衣服,他都没动一下。

黄建一反常态对黄明轩出奇的好,问他想要什么玩具,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他娘的这才几月,老子的生日早着呢。黄明轩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冷眼看着他们两个,心里骂到“我只想知道,你们两个刚才******在干什么?”那个女人还厚着脸皮问自己:“喜欢不喜欢阿姨啊?”黄明轩一阵干呕,成年人之间的游戏让孩子反胃。他跑了出去,忘了帮姐姐拿书包。他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一个下午,那两具丑陋的身体在他的小脑袋里转个不停,都快把他的脑浆稀释掉了。他渐渐的明白,他们为什么慌乱了,但他不能告诉妈妈,如样告诉了妈妈,那黄建就更容不下他了。到了快放学的时候,他甩了甩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到学校门口接姐姐去了。等他们回到家时,就看到了那一幕,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但他看不起黄建,他在他心里不值得一提,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对发生的一切默认了。黄莹甩开他的手是因为他没有帮自己拿来书包,而在吃饭的时候还在生他的气。

黄建以为这些事张娜都知道了,但张娜不知道,以前她怕知道,现在是不想知道。让她对黄建如此反感的原因是,她知道那次的毁坏行为是黄建所为。他容不下这个孩子,想尽一切办法要把他从家中赶出去,可张娜没想到,黄建是这么卑鄙。她受伤了,心冷了,不再爱他了。当初她真的好怕,怕知道这一切就是黄建所为,所以对黄明轩的沉默也默认了。但张娜骗不了自己,她的良心无时不在谴责自己,她想为黄明轩做点什么,好让自己也好过一点。这个男人,让他滚远一点吧。张娜抱着大病初愈的儿子,起身走了,看都没看这个满脸悔意的男人。

大殿之上,那个代表送给了张丽一件礼物。那是一个用天边的彩云织成的袋子,张丽从没见过这么鲜艳的色彩,所有的能想像出的色彩在手中突然绽放,一条橙黄的带子紧束着袋口。那个人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张丽。张丽轻轻拉开袋子,世界就在那一刻发生了变化,不再有食物腐烂的刺鼻气味,成堆的苍蝇不用驱赶就四散溃逃,一种无法形容的香气从王宫大殿中溢出,在每条街道漫延。屠夫举起刀忘了站在肉案前像他一样呆在那里等着买肉的人,母亲忘已了怀里的孩子,因饥饿而号啕大哭的孩子也止住了哭声,男人忘记了手中的工作,老人忘记的困扰自己的惆怅,他们在贪婪的呼吸这种香气。

“这是在我们历经苦难之后,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张丽对站在丹墀下的大臣们说。

那个代表打断了张丽的话,“这是我们远涉重洋所到达的那片土地的一种植物的种子,和上天无关,神灵只是保佑我们在让人绝望的大海之上没有死去。”

张丽震惊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大海是陆地的尽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说他们发现了另一片土地。

经张丽特许,那些重归故土的人在王宫的广场前卸下他们的行李,一包包红色的小棵粒,散发着前日曾经闻到过的香气,人们聚扰在他们周围,听他们讲述着神奇的故事。“把这些香料放在食物的旁边,那食物一年四季都会保持新鲜,你们无论在什么样的天气里,都能吃到最可口的食物,想想吧,妻子们不会为了发臭的羊肉而发愁,孩子们不会因为吃了烂肉而在一天之内跑二十次厕所。只要有了这种香料,你们会生活在一个香气四溢的世界里,甚至就连那些对生命已经了无挂念的老人也会在这样的世界里不愿死去。这些东西得来不易,是我们有冒着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危险在大海上漂流了三百多天才带回来的,而你们只需要剪掉自家的羊毛,拿到我们这里,我们就会换给你们这些香料。”

另一个男人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粉红色的细粉。他叫了一个女人来到跟前,用手沾了一点细粉,在那个女人脸上轻轻的抹开。刹那间,女人粗糙的脸变得红润而细腻,所有的男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忘了身边的女人。“有了它,妻子们就不用担心男人心猿意马、彻夜不归了,他们会死心塌地的守护在你们身边。同样,只要你们送来一纹不值的羊毛就能得到这种东西!”女人们听他说完哄堂大笑,没人会担心自己的男人,因为每个女人都有别的男人。她们对这种东西不肖一顾,甚至厌恶之极。

她们只用了少许的羊毛就换来了可以让食物保持新鲜的香料,所有的人都敢起誓,那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吃到的第一顿香气四溢的晚饭。那夜,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不曾安睡,她们剪掉自家所有羊身上的毛,背着羊毛来到了那个出售红色细粉的男人面前,她们不担心自家的男人出现在别的女人床上,却担心在自家男人彻夜不归的夜里,那个一直出现自己床上的男人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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