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真的笑了,像个孩子一样。她拿起电话一看,是家里的号码。触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小保姆结结巴巴的说话声。“你别急,慢慢说,倒底怎么了?”
“姥姥不小心在厕所滑倒了,现在住进医院了。”小保姆带着哭腔说道。
“严重吗?医生怎么说的?”张娜着急的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回来吧!”
“你别担心,你去我卧室,在我的床头抽屉里有一张工商银行的卡,里面有两万块钱,密码是……你去取出来先给姥交住院费,我们马上就回去!”张娜说。
“哦,那你们快点吧!”
张娜挂了电话,对黄建说:“妈出事了,我们要马上回去!”
市人民医院的病房中,张娜和黄建坐在母亲的病床边。医生和他们说,其实倒也没碍,说是人老了,骨质疏松,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这一路上可把张娜吓坏了,她把所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后果都想到了。听医生这么一说,她才松了一口气。
有的老人失眠,有的老人特别能睡。张娜的母亲就属于特别能睡的那种,她从昨天晚上九点开始睡,一直到现在早上八点了还没醒。张娜和黄建是昨晚十二点多到的家,他们把三个孩子在家里安顿好,又安慰了一番那个吓的够呛的小保姆。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医院。看着母亲睡的挺香,两个人就在旁过坐了下来。
张娜对黄建说:“要不,你先回家吧,明天去公司看看。即然回来了就提前上班吧,反正你也是担心你那一摊子!”
黄建第三次把张娜的头揽在怀里。这次张娜是清醒的,不过也是顺从的。“没事的,我走的时候都安排好了,我在这里陪你和妈!”
“你知道吗?我遇到黄明轩的父亲了!”张娜说。
听张娜这么一说,黄建吃了一惊。“难道那个亓元泰的哥哥真的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就接着说:“幸好黄明轩又和咱们回来了,要是他留在那里,我失去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儿子的问题了。”其实他也挺看好黄明轩和黄莹的,所以才这样说。
这才是她最初认识的黄建,张娜想。她就样靠在黄建的怀里,静静的等母亲醒来。早上,张那实在是熬不住了,就这样睡着了。黄建轻轻的把她抱起来,放在旁边的空床上,看着她和妈睡的一样熟。笑了笑。然后他晃着被张娜枕的发麻的半个身子出去买早餐了。在黄建抱起她的时候,张娜就醒了,可是她不愿意睁开眼。她躺在那里,听着黄建走出去的脚步声,想着过去的那些日子,不觉泪水从眼角滑落。这不是想起以前的痛心的泪,而是久违的幸福的泪。
电话铃声刚响,黄明浩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担心姥姥。听爸爸在电话里说姥姥没事,他才放下心来。他放下电话,回过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满脸坏笑的走到坐在客厅里的黄明轩和黄莹身边,说:“姐姐,告诉我你倒底给‘姐夫’买了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吧,反正现在家里没人,我以我名誉向你们发誓,我一定保密,如果从我嘴里泄露出一点,那就让我身败名裂!”
两个人看着黄明浩那煞介有事的模样异口同声说道:“你已经身败名裂了!”
小保姆还在那里忙来忙去的擦拭能照出人影的地板。黄明浩对她说:“别忙了,过来坐一会儿吧,她们两个是一对,我们两个也是一对儿!”
这番话把小保姆弄了个大红脸,她越发起劲的擦起地板来。倒不是黄明浩轻浮,只是他觉得这样说比较俏皮。
阳光照在被小保姆擦的发亮的地板上,么射出令人眩目的光。在这片光影中,黄莹回到了那个她特意为黄明轩身上牛仔短裤和浅色体恤的下午。那天下午,她本来想给黄明轩买一只玩具冲锋枪来着,因为那段时间,黄明轩对一款名叫反恐精英的游戏特别痴迷。
在通往市贸百货的路上在通过一条两旁种着榕树的步行街。在炎炎夏日里,这里浓荫匝地、清爽宜人。有一种说不出浪漫气息在这条道路弥漫,情侣们都喜欢来这里,白天静静的依偎着坐在一起,任爱意伴着思绪天马行空的游荡。晚间这里更是男孩们对心爱的女孩喃喃低语的最佳场地。
黄莹刚一走进这里,就发觉不应该走这条路。因为她忽然忘了要送给黄明轩什么礼物了,还有这里的清凉让她感到榕树尽头的阳光好可怕。她想坐下来休息一下,让自己慵懒一下。顺便也要想想倒底要送黄明轩什么礼物来着。她和黄明轩在围在一棵榕树周边的砖沿上坐了下来,像以往一样,毫无顾虑的胳膊靠着胳膊坐在一起。可她们忽略了一些事情的外在因素。这些因素会让我有意识的遗忘,也会让事情莫名其妙的发生。
在没有任何征兆预示的情形下,黄莹在黄明轩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也许在黄莹的意识中,这个动作可能会有助于她思考吧。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两张通红的脸。没人再提礼物的事,黄明轩忘了自己的生日,黄莹忘了要送他的礼物。直到他们各自回到房中,还对刚才发生的感到不可思意呢。不可思意的是那种奇妙的感觉在撞击着他们的心。
“嘿,我说姐,你发什么呆呢?走,我们出去玩去。”黄明浩的话声让黄莹从那天下午回到了现在,她摸了一下脸,说:“好热!”
坦尼和一群大臣在大殿之上,商议着这次迎亲的具体事宜。这项举措他酝酿了十二年,迎娶垣城公主是这十二年以来,他借以牵制西方的重要政治手段。在西方稳定的十二年中,他的战马的铁蹄已经黄扫了其它三面的各个小国。不同于吉娅女王在位之时的大权在握,他用自己的权力给了臣民们可以议论的特权,但他却掌握着最终的裁决。
最近一段时间,坦尼真的感到对某些事情有点力不从心。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们没有一个具备可以统领这片他辛苦打下来的国土的才能。他仿佛看到在他死后这里又要四分五裂,他老了,已经没有二十年前那种力挽狂澜的魄力了。
他安静的坐在宝座之上,听任下面的人接二连三的向他提出一些愚不可及的主意。一群脑子被狗吃掉的傻瓜。听听他们的建议吧!
“陛下,我们要用最华贵的仪式去迎娶公主!”
“陛下,要让他们把公主送到我们的城门前,这样才能使我们不失尊严!”
坦尼微笑着看着这群人,这是他给他们的权力。但这群人从来不会使用手中的权力,他们闪烁的眼神告诉坦尼,这只是群马屁精。
一个瘦小的人走出队列,对着坦尼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陛下,据线报说,垣城的公主吉娅得了重病,这才急于要嫁过来,他们不想你们曾经的承诺因为吉娅的死去而失去约束双方的效力。吉娅病了,他们想把毁坏文约的把柄塞给我们。我们可以佯装不知情,将计就计。然后……”他说到这里停住了,他举起右手将大姆指、小姆指和无名指弯曲,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脖子里轻轻一抹。
这个动作让坦尼心里一阵发冷。他害怕了,让他害怕不是这个动作所包含的冷酷,而是自己的想法竟然能被这个人所洞悉。像对其它人的建议一样,他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个瘦小的家伙,他对这个建议没有给于肯定和否定的回答。
那个瘦小的家伙,当晚就死在了自己家中。被人用匕手开割断的喉咙,和他的手式一样的残酷死法。他死前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没有人愿意授理这样的案子,但人们心知肚明。
那个马上就要迎娶吉娅的坦尼的孙子,是个十九岁的大男孩。他也是坦尼众多子孙中的一个,有着同样的习惯。做为一个准新郎,他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事。“娶就娶,每个男人都要娶老婆的,我也不例外,但我不知道她长的是什么样子,如果长的丑,就让她从那儿回那儿去。”只要别人在他面前一提起他的婚事,他就对别人这样说。
这话传到了坦尼的耳中,他把孙子叫了过来。不管每个人有多玩劣,但没有一个人不害怕这个端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坦尼对孙子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我再听到你说类似的话,那我就杀了你!你的婚事是我定的,你只能接受!”从此,坦尼的孙子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张丽告知林洪要将女儿嫁到破碎之城的举措,林洪还没有转过弯来。他认为,吉娅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根就就没注意到女儿已经是一朵等待绽放的蓓蕾了。
“我认为,她还太小,不能出嫁。”林洪说。
张丽对林洪的糊涂越来越忍无可忍了,他想到的只是眼前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你的女儿倾心于塞斯。而塞斯又被你活活的折磨死了,现在这个孩子已经绝食,她没病,只是想一死了之。你想到过没有,如果她真的这么死了,那坦尼的大军就会压境。”
林洪想到了,他总是要张丽提醒才能记起来一些事情,没有张丽,他就是个孩子,任性胡为的孩子。“她不是病了?是绝食?那我可要去看看。”
吉娅亲眼看着母亲把自己的信在炉火中烧掉,她本想从母亲那里得到些安慰,但没成想母亲竟然这样绝情。她忽然觉得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一切就太不值了。她还没有生儿育女就离开这个世界,这让她有点心酸。母亲要把她嫁给那个她从来没看过面的王子,这让她恨起来。恨一切,一切都是虚假了,母亲对自己那么好,原来就是等她长大了要把她嫁给那个狗屁王子。她不能死,她想看看将要发生什么。当林洪走进来的时候,吉娅已经作出要活下去的决定了。所以她对父亲的劝解之词颀然扫受了,这让林洪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