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急急转身对着随自己进来的禁卫,意欲从他身上找到答案。然而她却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愣在原地,耳边是熟悉的声音:“三妹,你还好吗?”那温润的笑意,还有那熟悉的怀抱,都教人安心……
待反应过来,她一把将他推开,惊道:“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哥的胆子也忒大了一点,这是西弦皇宫,假扮侍卫一事若是传出去,治他个意图刺杀的罪名也是极有可能的。他向来谨慎,怎么这回竟然这样鲁莽?
穷桑清不觉气上心头,直言道:“我已经说过我不再是穷桑家之人,既是如此,你与我也不再有什么兄妹情义……”犹自想要说些冷漠的话,只是她心中实在不忍,咽了一下,竟说不下去了。
二哥朝她看了一眼,眸光瞬间黯淡,转头,淡笑一声,说:“你已经说过,我都知道。”
他一句“我都知道”竟教清浑身颤抖了一下,那样沧海桑田的凄凉,宛如眼前的这座废弃的披香殿,似是历尽了风浪方到达彼岸,却发现彼岸之景与原先期盼的全然不同,那种透彻的失望失意,教人说不出的难受。
清需要费力忍住,才能不去安慰他,她真担心自己一开口就放不下。既然已经决定不想成为二哥的负担,就要让自己变得坚强一些。而要自己坚强,就要切断他们带来的温暖。
若是能冲破了极寒的冰川,那么其他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稳定了气息说道:“既然知道,那么希望今后你能离我远一些,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她想能够说出这一番话,足以证明自己足够的冷酷:亲手斩断牵连二十年的兄妹情,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意料之中伤痛的神情未曾出现在他脸上,他却是自信一笑,如此转变不是清能够理解的,只见他走至她身前,俯身,言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最近发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他此刻的样子很是陌生,有清所不熟悉的感觉:他想告诉我什么,难道说这些事,他都有参与?确实,方才一味想着要他离开,却不曾深思,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
太多谜团,他们对清掩盖了太多的真相,她则是迷迷糊糊就跳进他们一早设置好的陷阱里,替他们完成需要做的事。
清很想知道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仍是摊手,装作不经意地说:“你若是想告诉我便直说。”语气中依旧保持那样的疏离。
二哥啊,你越是要我恳求你告诉我答案,我越是不会教你如愿,不为其他,只是想告诉你,现在的清风和你没有一点的关系,她也可能会使计害你,所以离得越远越好……
他似乎是不在意,转身说道:“你应该也猜到了,那天安排人在半途刺杀国主的是国师,可是你大概不知道,真正被派去进行刺杀的是什么人。”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极是古怪的笑。